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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沅声音打着颤:“哥,沈鑫把我的画卖了,裸画。”她声音一落,田磊和唐朵同时一声惊呼:“什么?”
田沅从没像现在这样不知所措过:“我刚和他在一起不久时画的。我没想到他会背着我卖出去。他说要留着的,不会卖也不会给别人看,是独属于我们两个的艺术。不然我也不会答应让他画。”
天不怕地不怕的田沅,第一次感到真正的后悔。
“我宰了那小子。”田磊拳头攥得咯咯响,恨不得立刻手撕了沈鑫。
田沅拉住哥哥,怕他真的动粗闹出事:“哥,你别去。嫂子已经在扇他了。现在你打死他也没用啊。”
唐朵又气田沅恋爱脑,这种画都让人画。又替她不值委屈,信错渣男。
更为她担心,如果她将来做了真正的主持人,作为公众人物,这种画就是个不定时的炸弹。
唐朵扶住田沅:“问问他卖给谁了,咱赎回来。他没经过你准许,没权利卖的。”
田沅眼泪开始往下滚:“他说不知道,就是来画室的顾客。”
郁文舟沉稳道:“监控和交易记录,只要有一样,就可以查到卖家。别担心,我有专业的人可以帮你查。也不用担心买家翻拍,我有律师可以帮你。”
唐朵紧紧抓住郁文舟的手,恳求:“老公,一定要帮她。”
“放心,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会派人全程跟进。”
田沅没有任何底气:“他画了三张,卖了两张。”
田磊搂着田沅的肩安抚:“郁先生,拜托你了。这方面你人脉广。”
郁文舟掏出手机发了几串消息。
“人一会儿就到,先查到购买的人,然后让沈鑫跟着律师去赎画。你不用出面,在家等消息就好。”
“嗯。”田沅淌着泪点头,哭腔道,“哥,你去把嫂子叫出来吧。别让她把沈鑫打坏了,还要问他监控和交易记录呢。”
田磊怒气冲冲去了画室。
田沅趴到唐朵肩上哭:“我特后悔。朵儿,你骂我吧,你骂我,我能舒服点。”
唐朵轻轻抚着田沅的背,声音似水般柔软,像哄孩子一样:“这不怪你。是沈鑫不做人。咱以后不信男人,保护好自己,啊。”
田磊和苗雪拎着沈鑫的背心,把他扭到大厅里。
这种事也不好在外面说,唐朵搀着田沅回到画室。
进门看到沈鑫吓了一跳,脸肿成了猪头,胳膊肩膀被挠得全是血道。
田磊在徐鑫屁股上踹了一脚:“把监控调出来。”
沈鑫脸颊和嘴都肿着,囔囔的将能听清楚说什么:“两个月前卖的,监控只保留一个月。”
“付款记录调出来。”
“给,给的现金。”
什么线索都没有了,田沅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到唐朵怀里:“我完了,我真的完了。我刚才还在信誓旦旦,发誓要好好干,争口气当个正经八百的主持人。不可能了,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田磊气急败坏狠狠踹了两脚沈鑫,安慰妹妹:“没事,咱不当什么公众人物。你这么年轻,转行干什么都来得及。”
苗雪:“对,咱家小沅这么聪明,干点什么都没问题。就算啥都不干,哥哥嫂子也能养你一辈子。”
唐朵跟着一起劝:“只是画而已,卢浮宫里到处都是这种画。美院学生也经常画,咱们学校的摄影系,都有人体摄影课。其实没什么的。”
沈鑫听到把他的画和卢浮宫联系到一起,眼睛贼亮:“对,艺术。”
“有你说话的份?”田磊苗雪异口同声呵道。
几个人在安抚田沅。郁文舟敲着手机交代事情。
比预想的麻烦一些,但也不是不能解决。
郁文舟凌厉的眼神看向沈鑫:“买家带着现金,还是现取的?”
沈鑫马上回:“出去取的钱。”
“具体日期和时间?”
郁文舟声音沉厚,带着不怒而威的气势。
沈鑫听着肝颤,掐着大腿使劲回忆:“四月第二个周日,下午两点多来的。”
“取现用了多久?”
“半个小时不到。”
“具体经过,说详细。”
沈鑫说话嘴疼脸疼,为了争取将功赎罪,把能想到的都说了一遍:“他开始只是溜达,什么都看,其实根本不懂画。看见有女模特的画像就问还有没有别的。看了好多不满意,我就从仓库里拿了两幅小田的,他一下就看中了,两幅画都买走了。”
郁文舟沉思片刻:“衣着年龄,外貌特征?”
“穿浅色衣服,二十五六岁,比我高一拳,额头宽,皮肤偏黑,但是戴着口罩和墨镜,看不清脸。”
郁文舟转头问田沅:“你熟悉的人里有这种外形的人吗?特别是和你有过感情纠葛的。”
田沅抽泣:“认识好多这样的。有感情的没有。”
唐朵顿时眼中有了希望。郁文舟绝不会随便开口问问题:“你怀疑是熟人故意买走的?”
郁文舟转向唐朵,目光里立刻存了温柔,声音也温存下来:“不肯定,只是试着问问。不用担心,半个小时取款往返,可以去附近的银行查那个时间段相应金额的提取记录。银行的监控存储时间比较长。还有路边的监控也可以辅助查看。”
田磊也来了精神:“对,对,有些交通探头存的时间有两三个月,我有个朋友可以帮忙查。”
讨论间,郁文舟叫的人已经到了。
一看就是专业的,表情看不出一点喜怒。毕恭毕敬叫了声“郁哥”,眼睛像透视仪,快速扫了一遍屋里的人,就开始拿着pad一条条问沈鑫问题。
除了郁文舟问过的,又问了一堆稀奇古怪的内容。
然后直接转向田沅:“有没有其他追求者或者前男友,接近他说的外形和年龄?”
田沅摇头:“三个前男友,只有一个长的黑的,但是没那么高。”
“身高符合的叫什么,生日?有照片吗?”
“叫杨斌,28岁,4月30号生日。照片和联系方式都删除拉黑了。”
许今在pad上敲了两分钟,调出一张全身照片:“这个人?”
除了郁文舟,所有人一起探头看:“是。”
许今又把pad放到沈鑫眼前:“这个人?”
“脸型和额头都像。”
许今又在pad上敲了一会儿,声音毫无起伏:“4月13日周日下午两点十分、两点四十分、三点十五分、三点三十八分,许今的车先后两次进出过这栋大楼的出入口。三点二十四时间,在一条街外的银行有过五分钟停留。条件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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