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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两个多小时的旅途,秦澈终于到了老家苏州,阔别已久的老家,记得去年回来,因为跟父亲的冷淡,一个人在大年三十下午,坐车离家,那种苦楚跟孤独,在内心深处再一次撼动着他孤独的痛。背着包走出车站,深夜车站的喧闹让他有些期待,期待再次回到久违的那个小家,可惜这种期待已经很久远了,自从母亲不在,家便再也没有了温暖,只剩下一些冷漠跟冷清。
看了看时间,此刻夜晚十点钟左右,这个时候回镇上的车显然没了,要是打车的话,差不多一百多块钱,一百块钱倒是小事,主要是他没有。
原本想从宁菲借一些,想到上次借的钱还没还,眼下要是再预支借钱啥的也不合适,索性就硬着头皮回来了,回来了身上带着几百块钱,这着实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在高铁站附近找了一圈,最后找了一家条件不怎么好的小旅馆,一晚上五十块钱,交了钱,老板领着他上楼,并且一路嘱咐,热水十二点前没了,要是洗澡的话,得赶到十二点前。
对于这件事情,抱怨也没用,五十块钱只能住这样的,他深有体会,好在他是一个人,不是落难情侣,如果是落难情侣,晚上要折腾,没有热水那必定是难受的。
想到折腾,躺在旅馆的床上,他突然就想到了韩雪落。
既然沈长歌要他帮忙联系韩雪落,不管愿不愿,他还是觉得要问一问韩雪落,万一韩雪落同意了呢?毕竟巨星公司给的钱并不比韩雪落拍摄的这部剧少。
在微信上找到韩雪落的头像,点了进去,犹豫了一下,他还是给韩雪落发了一个消息。
“忙不?我有件事情要问你。”
消息发过去后,韩雪落并没有回,他看了看时间,此刻十一点五分。
因为有些困,闭上眼睛,没有一会就睡了下去。
次日一早,阳光透过窗纱射在旅馆的房间,格外的刺眼,他看了看时间,上午九点,这一觉睡得太死了,别人都是换了个地睡不着觉,他是换了个地方,反倒睡的天昏地暗。
点开微信看了看,昨夜给韩雪落发的消息,还是没回,他想了想,没回就没回吧!也许没看到,也许在忙,也许分开久了没有联系,她慢慢觉得他不那么重要了。
洗漱起床,再次站在高铁站前的广场上,跟着涌动的人群,他看了看手机,里面还剩三百多块钱,这三百多块钱,就是他回家探望父亲的所有资产。
要不是支付宝微信上的花呗跟信用付,他现在恐怕连这三百块钱也没了。
到了一个小超市,买了一些水果,又买了两盒补品,再拿了一盒烟,算是回家探望,带给父亲的礼品。
背着包带着这些东西,坐上了去往镇上的公车,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辗转,总算是到了地方。
走到熟悉的乡村小道,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过来。
“秦澈?”
秦澈回过头,站在他后面的是一个中年妇女,正拿着筐,筐里装着一筐的鸡蛋。
“啊?二婶……”
秦澈忍不住有点尴尬,这个妇女是他二婶,这次回来也没有给她们带点什么东西,一时遇到有点难为情。
二婶笑道:“哎呀!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呐!澈子啊!你咋才回来?你爹都在医院呆好几天了,今个你哥回来拿医保卡,你二叔问了下,听你哥说你爹挺严重的,你这回来了,赶紧去看看吧!”
“我爸病的很严重?……二婶,现在我家里没有人吗?”
秦澈忍不住有点担心,要是二婶这么一说就足以说明,他哥先前是骗了他。
昨天他打电话,秦武还说他爸没事,叫他不要担心,要不是这次回来他没有提前说,弄不好他哥还会骗他。
“你呀!先把东西拿回去,赶紧去医院,这几天你哥忙来忙去,也够呛了,好在你总算回来了,也能为你爸送终了……”
二婶的这些话足以让秦澈胸口疼了起来。
什么意思?难道他爸的病情又加重了吗?
“二婶,医生不是说我爸还能坚持半年?”
“坚持半年?那倒没有听说,反正你二叔今天去看了,你爸这事,不好说,没有药水维持,一个星期都难熬。”
两个人正说着,一辆面包车开了过来,因为两个人是在路中间,正要往旁边挪开,车子突然停了,车窗打开,里面伸出来一个脑袋。
“澈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
秦武跟秦澈打了招呼后,又跟旁边的二婶说了一句,“二婶,我爸拉回来了,你去叫二叔过来,他有话要说。”
“哎,好好,我这就去叫你二叔。”
随后秦武又跟秦澈说道:“我先走一步,你自己走吧!”
随后面包车开了起来,一直开往秦澈的家,差不多看不到影了,秦澈才继续往前走。
因为担心秦卫国,他走的很快,不一会就看到了自己家的院子,面包车在掉头,他哥正扶着他爸往屋里走。
“爸……”秦澈疾步走了上去,他爸回头看了他一眼脸色苍白的有点怕人,比前两日衰下的太多了。
“先别说话,扶爸进屋。”
秦武说完,继续扶着秦卫国往里面走去,进了屋,里面的东西还是四年前的样子,鸡窝,栏杆,挂衣钩,还有屋檐上的药草,一串串的挂着,这种熟悉的感觉让秦澈的心再一次难受起来。
这个家,在他妈去世的时候便已经垮了,再也没有了欢声,亲情跟温暖,只剩下一些美好而又悲伤的回忆。
“澈子,去帮爸倒杯水……”
秦武扶着秦卫国躺在了床上,帮他盖了盖被子,开始从拿回来的药袋里面找药。
配好了药,秦武接过秦澈的水杯,一边给秦卫国喂药,一边问道:“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不是说还要几天吗?”
秦澈没有回答秦武,皱着眉头问道:“爸的病情为什么这么严重,二婶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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