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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完会后,赵妤曦喊住了谢研歧,找她要了两张纸,把她的笔记抄了抄。谢研歧离开后,会议室里只余下赵妤曦。她打开手机,拍完了照片,正准备发给顾庭昼,却看到陈清科开会期间发来了两条消息。
她犹豫了一下,没有点开。陈清科问的问题,估计又是能不能消灭、能不能换脸。这种问题搁置一会儿也没事,多给对方一点思考的时间嘛,多让陈清科和秦舟星讨论讨论,说不定就有正确答案了。
赵妤曦先把两张照片发给顾庭昼,然后才看陈清科的消息。
这一次竟然不是问“能不能”,而是问“应该消灭还是应该换脸”。
消息下方附带的不是原文,而是一个视频链接。
赵妤曦看完了视频,沉思良久。
在千里之外的另一座城市里,陈清科正在盯着手机屏幕,同样盯着他的手机屏幕的,还有一个人。秦舟星。从两条消息发出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暂缓了手中的工作,全神贯注地盯着手机看。
领导迟迟没有回复消息,秦舟星越来越紧张。这个问题是他让陈清科问的。领导没给回复,是因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吗?这样也不错,至少得到的不是一个否定的答案。
不过,盯着手机看的越久,秦舟星的不安就越厚重,心里的疑问也越来越多:领导究竟看没看到这条消息?如果没看到,那倒还好,可如果看到了却不回复,那我就得在陈清科面前丢脸了。
陈清科早就做好了落井下石的准备。他的表情虽然算不上幸灾乐祸,但他认为他已经能预见秦舟星那窘迫的模样了:一个小时过去了,院长还没回复消息,不就是不想回复吗?既然不想回复,那就说明她既不赞成消灭,也不赞成换脸,你的诡计又一次被识破了!你以为你那点小聪明能骗过院长?你太小看她了。
秦舟星上一次问“能不能换脸”,得到的答案是“不能”。这次若是问“能不能消灭”,说不定又会得到“不能”。领导又会把这些人分出去,专门管理。但是,换一种问法,问“应该消灭还是应该换脸”,多了个折中的办法,说不定领导就会选择后者,答应给他们换脸,这部分人仍然归他管理。
因为炫富,所以要被消灭?这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因为炫富,于是被换脸?这同样很不妥当!把这种行为判定为践踏尊严,恐怕也有点牵强。但是,把这种人放在一边不管不问,赵妤曦不甘心。
因为不甘心、不想放过,所以赵妤曦总能想到办法:这种人肯定是经不起他的,只要多查查,一定能查出问题。只要查出问题,就能合理地没收他的所有财产,甚至将其消灭。但这件事不能交给秦舟星来做。秦舟星不负责查案。但这也不绝对。能不能做查案,由我说了算。如果把这份权利交给他,他能合理使用吗?他能用到什么程度?
赵妤曦决定试一试。一直依靠研究院,绝非长久之计。在自己的势力里,也会有像研究院一样的团体,团体里的人,做着研究院一样的事。
“不许直接消灭,更不许给他们换脸。你去查查他们的罪证,然后将其消灭,公布他们的罪证和尸体,这样才有理有据,令人信服。这种事做起来才有意义。在消灭他们之前,没收他们的所有财产。把财产的30%交给主管那座城市的分院院长,把20%交到研究院总院,剩下50%交给我。做这件事的时候,你和秦舟星都不要暴露身份,有必要的话,你们都用另一张脸做这件事。”
以前,当四级分院院长时,赵妤曦让研究院的人帮她从全国各地抓捕重要人物。然后,有些人就永远失去了自由,并被千刀万剐,但是,她并未没收他们的全部财产,多多少少还是留了一些的。
那时,赵妤曦的管辖范围不大,用到钱的地方不多,并且她大多都是为自己敛财,而不是为研究院敛财。但这时就不一样了。十个园区的运行需要大量钱财,让研究院的人帮她推行法令,同样也需要大量钱财。她没必要再像往常一样手下留情,为那些人留下一份足以安度余生的财产。
陈清科看到院长发来的消息,大喜过望。
秦舟星看到这条消息,悲喜交加。在某种程度上,他的目的达成了。但这和他最初的想象相去甚远。有人借着他的问题从中获利,而这个“有人”,即使坐在他身边的陈清科,也有发出这条消息的那个人,还有她的许多下属、许多同事。
陈清科说:“领导让我们先查罪证。你是要查查这个人的罪证,还是要换个目标,你自己选吧。”
这些天,秦舟星见识过陈清科调动民间势力的过程。不同寻常的权力,让他深深羡慕。他也想尽可能多地调动民间势力,为自己办事。
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查罪证,这样做对大家都有利。”
陈清科早就猜到秦舟星会这么选。他也想这么选,但是以他的身份,他不便直接说出。他亲自下这道命令,倒显得他是个很小气的人似的。
赵妤曦给陈清科回了消息后,带着那两张纸走出会议室。她刚走到楼梯的拐角处,手机铃声响起。这种特殊的提示音,代表发来消息的是顾庭昼。
补充后的维护尊严令没有明显的缺点,这是顾庭昼看完那两张纸后得出的最直观的感受。
被斩立决的概率的计算方式让他想到了打游戏,把第201次看为第201回合,把第202次看为第202回合,每经过一定的回合,“技能”会强化,被斩立决的概率会增加。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就像打游戏一样简单么?就是顾庭昼的第二感受。
在给赵妤曦的回复中,顾庭昼并未表达他的第二感受。
第一感受被他转换说辞,如实相告。
“维护尊严令更接近完美了。”
“这是我和同事一起开会讨论后的结果。增加了一些对特殊情况的处理方式。10月16日法令就要推行到全市了。我让他们在一个月内维护尊严约一百四十万次。如果效果好,下个月就推行到九个市里。”
一百四十万次不算多,古园市里的人口超过1000万,平均到每个人,不到1.4次。假如每个人每个月只需维护尊严1.4次,每年就是16.8次,离200次的死亡线还差得远。如果研究院连16.8次的需求都无法保证,他们如何保证维护尊严令的准确实施?
赵妤曦有这一顾虑,顾庭昼也有这一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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