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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事说完了,赵妤曦翻开工作汇报,她记得在汇报中的某一页里写着一串号码,那是秦舟星的联系方式。她找到了那串号码,拿给顾庭昼看:“你的秘书只是中古者,他和秦舟星对战,不一定能赢。我们先去看看秦舟星,至于最后秘书提出什么样的方案,那是他的事,我们没必要按照他的方案做事。”
赵妤曦不赞同顾庭昼的解决方式。顾庭昼想让秦舟星主动交出自由,但这人即将到三阶,要想让他既保持清醒,又失去自由,难如登天。
让他不保持清醒且失去自由,这是有可能做到的,但要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虽说姚源藻已经没收了他的一半财产,但他的财产应该被用到更有价值的地方,而不是用来买药,用药物让他昏睡。
相比之下,赵妤曦更赞同那位姚源藻的解决方式。这份工作汇报她早就看过,她觉得没问题了,所以姚源藻才敢心安理得的这么做。
顾庭昼对助理的做法有意见,但是助理遵守的是她的命令。她作为顾庭昼的妻子,不方便在这种事情上直接反驳他。她想让顾庭昼近距离接触秦舟星,深入了解对方,说不定他会改变主意。
“好。我们吃完午饭后就去找他。我听说市里的排骨藕汤和小龙虾很有名,要不要去尝尝吧?”
“要。”赵妤曦忽然想起顾庭昼常常对她说“要”这个字,这次轮到她来说,竟隐隐感到有些别扭。而且,顾庭昼对他说“要”通常是为了那些事。他现在应该不想要了吧?昨天夜里、今天早上发生的事让他的体力大量消耗,再加上舟车劳顿,他这会儿肯定没什么心思。
下午,赵妤曦吃过饭后,坐在店里,拨通了秦舟星的电话:“你是秦舟星吗?你还记得9月15日那天发生的事吗?”
“我是。我不记得了。”
赵妤曦知道“我不记得了”是助理让他说的话。这当然是谎话。但研究院里的很多工作就是建立在谎话的基础上的。让这些人带着真话传扬研究院的威名,院长就该头痛了。
9月15日深夜,姚源藻和两位站长完完整整地看完了秦舟星和一个女子在路边聊天的全过程,聊着聊着,两人就走到一起了。眼看事态就要按照他们预想的不好的方向发展,三位中古者当机立断,展开渐近域,将秦舟星击倒,拖走。
之后就是姚源藻和秦舟星的单独聊天。聊天内容在汇报里都有,其中就有以后若是有人问起今天发生的事,那就说不记得了。
秦舟星回答“不记得”。由此可见,他心里对姚源藻有一定的畏惧。有畏惧就好,那就还能往下说。
“他当时跟你说的话,你应该都记得,不然你不会这么回答我。你在聚江市吗?半小时内到黄鹤楼,我在那里等你。”
“我在。你是谁?”这个问题早在秦舟星刚接到电话时就想问了,但那时对方先问了问题,他下意识地回答问题,便没来得及说出。
“我是当时跟你说话的那个人的上司。”
赵妤曦挂断电话,看向顾庭昼:“我们也去黄鹤楼吧。还有半个小时,我们可以先登楼看一看长江。听他的语气,他好像有合作的意图,也许能成功。”
顾庭昼在听到那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后就不抱太大期望了。要改变一个人,绝非易事,要让一个人自愿交出自由,也绝非易事,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个中年人。
“赵妤曦,有件事忘记问你了,我想让他主动放弃自由,你是否支持我的想法?”她做的这些事好像能表现出支持,但是,姚源藻也曾经得到过她的支持。顾庭昼明白赵妤曦想做什么,但他不清楚她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情绪这么做的,是快乐,还是委屈?
赵妤曦拍了拍他的肩膀:“方案很好,但成功率不高。你试一试吧,如果能成,那就最好,如果成不了,我们再想其他办法。你那位秘书可能想不到合适的办法了。他无论查到多少信息,哪怕把秦舟星这辈子做的事全都翻出来,恐怕也无法迫使秦舟星放弃自由。”
“我让秘书停止调查。”
“不用,你那位秘书每天过的也够闲的,让他多跑跑、多查查,锻炼锻炼工作能力,万一哪一天他还能发挥其他作用。”
赵妤曦和顾庭昼在店里聊天时,秦舟星正在全速奔往黄鹤楼。然而半路上他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前天傍晚,他无意间又引导一个人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保险起见,他应该让这个人再为他做一件事,为他隐瞒事实。他见到那个人,与他商量好了说辞。
赵妤曦站在黄鹤楼顶层,她的渐近域一直是展开的。这附近有没有中古者,她一看便知。半个小时过去了,秦舟星还没来,这可不是因为路途遥远来不了,他一定是转身回去做其他事情了。
“顾庭昼,他迟到了。我们见他的目的不是让他主动放弃自由,而是判断有没有让他主动放弃自由的必要。如果他的行为过于恶劣,我们给助理发一条命令,让助理把他关起来。这种命令我们都发过,这一次也不特殊,并不会因为我们的主动介入,就让这件事变得复杂。”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
秦舟星匆匆忙忙赶到黄鹤楼,一颗彩色音符掉到他身上,眼前的事物都变成了灰色,他抬起头,看到楼顶上站着两个有绚丽颜色的人。显然,那两人之中的女生就是给他打电话的那个人了。
秦舟星再也不敢耽搁一秒,他在楼层之间跳跃。然而,就在他即将登顶的那一刻,他看到一道灰色的屏障压了下来,那道屏障挡住了他的去路,他撞在屏障上,随后重重地砸在地上。
赵妤曦想让秦舟星为他的迟到付出一些代价。从四十多米的高空坠下,对一个展开渐近域的二阶渐近者来说,勉强算是轻伤。在触及地面的一瞬间,他可能会因为疼痛无法行动,但最多只要再过一分钟,他就能爬起来,并再次登楼。
赵妤曦看着地上的血迹,冷漠地发出判决:“如果他是走楼梯上来的,我就给他一次机会,如果他不是,我就再把他压下去。”
顾庭昼看完了整份工作汇报。以秦舟星的事迹而言,坠楼顶多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他给别人造成的痛苦,远远超过一次坠楼。
“你不用动手,如果他还是不走楼梯,我来把他压下去。”
“嗯。只要他还是不走正道,那我们就永远不给他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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