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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从地上爬起来,裤子也磕破了,她露出灿烂的笑脸,“师父,就让我做你的徒弟吧,等我长大了,我孝顺你,没有人敢欺负你!”十八岁的慕炎静静看着榕树下的小小的身影,初见她时那唯唯诺诺的眼神不见了。
现在她在为自己争取一个机会,一个能够拜师,变得更强大的机会。
这让他想到了从十岁开始就一个人谋出路的自己。
无论怎么样,他都要抓住一切的机会,让自己变得更强!
他相信眼前的这个小女孩一定会对他穷追不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慕炎思绪翻飞的时候,小女孩已经跑过来,跪在了他的面前,拱手跪下磕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慕炎看着她额头上的伤口沾上了土,刚才磨破的膝盖,现在跪在地上,却一点也没喊疼。
他仿佛看到了彻夜站在大雪中求慕家人收留的自己,于是他头一次搀扶起来了一个陌生人。
从那日起,他有空的时候就会故意路过那片树林教这个自称兰儿的小孩练箭。
在小徒弟射中靶心的时候会习惯性地翘起小拇指,他看到小徒弟的小动作,唇角总会忍不住勾起。
他那个时候不知道,这个小女孩,会和他牵绊一生。
......
后来,白起一直秘密观察着他。
白起看着慕炎在朝中游刃有余,于是向慕炎坦白了他的真实身份,慕炎也真正有了自己的联盟和亲人。
后来,他彻底成为了人人忌惮的刑天司掌印,当宣武帝监视他的时候,左冰妍化名为倾城,为他打掩护。
慕炎表面上是奸臣,其实一直在默默发展壮大他的势力,因为他的目标是复兴中洲国。
朝中武状元比试中,他虽然没有露面,但是一直也在默默观察着,谁能为他所用。
那一年,战澜十六岁。
慕炎看到了她一箭射中靶心后翘起来的小拇指。
那个小动作让他对战澜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后来他的人调查发现战澜就是当年树林里那个兰儿,也是他唯一的徒弟。
战澜成为武状元的当天和楚音一起去买了胭脂水粉,慕炎像是打量一只小狐狸一样看着战澜,这小丫头警觉得很,即使拜师也设防,竟然知道匿名。
还说什么要像孝顺亲爹一样孝顺他,简直就是一个小骗子。
战澜的容貌和小时候不太一样,一双好看的杏眼里已经没有了她想要变强的野心。
慕炎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那种眼神让人觉得她在故意收敛锋芒。
慕炎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难道说这些年他的小徒儿过得不好吗?
为什么看起来她在隐忍着什么。
战澜没有察觉到茶楼上慕炎看过来的目光,今日是她成为了武状元的好日子,从来不用胭脂水粉的她第一次进了胭脂铺。
因为这个时候,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小侯爷司君。
从这天起,有战澜的地方,慕炎的眼神总是会不经意地追随。
长街上战澜佩戴着红绸缎大绣球从长街上打马过去的时候,朱雀发现主子看向今年武状元的眼神很有意思。
那眼神像是猎人看待猎物,又像是猫看老鼠。
而且,主子的心情好像比以前好好一些,时不时的像是想到了什么,唇角多了些许笑意。
朱雀搜集了战澜的所有的信息给了主子,不过,主子的脸色陡然变化。
难道是因为他写了战澜心仪的人是司君小侯爷?
战澜成为了武状元,她陪着李氏上山礼佛还愿,加上李氏亏心事做多了,每次都要在山上住几天。
大多时候,其实李氏和薛伟在寺庙无人处私会。
战澜见母亲不在,于是一个人去吃斋饭,她端着碗准备放回食盒的时候,不小心将粘在碗边的汤汁蹭到了一人的衣服上。
战澜看着那人华贵的衣料,正在想如何赔偿,抬眼看到一个俊美无俦的公子站在面前。
“对不起,我赔给你......”战澜身上没有多少银子,心虚的说道。
这一次见面是慕炎故意接近战澜,想让她撞在哪里,自然能成。
他看着战澜,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故意刁难道:“姑娘,这件衣服是我最喜欢的,赔大可不必了,你帮我洗了吧!”
战澜松了一口气,跟随慕炎到了他的厢房门口,等到他换好衣服,将身上的衣服给她。
战澜抱着木盆来到小河边帮慕炎洗衣服。
不多时,慕炎也来了,看着她在河边用皂荚洗衣服,她的手一看就是练家子,上面还有茧子,看来她这些年一直在坚持射箭,习武。
战澜如秋水一般的眸子突然望过来,慕炎眼神闪烁故意挑剔地说道:“姑娘手劲儿很大。”
战澜将揉搓的动作放轻了一些,接着慕炎又说道:“姑娘没吃饱饭,这样能洗干净吗?”
战澜抓着衣服的手顿了顿,忍着气继续洗衣服。
慕炎突然觉得心疼,这丫头受了委屈都不知道反驳吗?
还是说她这么多年过的都是这样隐忍的日子。
他站在战澜的身后,慢慢走近一些,站在小河边看着她,他伸出手想轻轻触碰一下她柔软的头发。
战澜没有抬眼看他,说道:“你放心吧,我保证给你洗干净!”
慕炎收回了自己的手,负手而立自嘲一笑,他竟然想做这般幼稚的事情,随后揶揄道:“笨手笨脚。”
战澜一下子火了,她都认错了,还帮他洗衣服了,对方还不依不饶。
他明显在找茬吧!
白瞎了他长那么好看一张脸,却长了那样一张讨人厌的嘴!
战澜越想越气,手下力道加重,慕炎见她真的被惹恼了,于是按住了她的手,说道:“行了,别洗了。”
战澜蹙眉看他,四目相对间,慕炎的心跳一点点加快,战澜推开他的手。
河边湿滑,加上战澜推他时身体稍微倾斜,脚下一滑,战澜顺势一拉把他也带进了河里。
幸好河水不深,两人在河里出来,身上都湿透了。
慕炎边拧衣服边抬眸看到她湿透的衣服勾勒出来的轮廓,战澜也无语至极看着他,他背过身去,耳根一点点红了。
“遇见姑娘,我可真幸运。”慕炎故意阴阳怪气起身不去看她,随后看向河里的衣服说道:“不用洗了,不要了。”
战澜的日子可能过得已经够憋屈了,他不想再为难她了。
战澜气呼呼地看着他离开,她还是帮对方洗干净了衣服,在院子里晾干,敲了敲对方的门。
慕炎听着战澜的脚步声,算好时间开门,他看到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挑眉接过,表情严肃说道:“希望以后不要见到姑娘了,要不然还不知道发生什么倒霉事。”
战澜怒怼回去,“彼此彼此!”
见完慕炎,战澜就去了佛堂给菩萨上香,她小声说出了心愿,希望和心上人心意相通,保佑司君心愿顺遂。
慕炎强忍着香灰带来的不舒服的感觉,因为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手心里开始变红,浑身开始发痒。
战澜手持三柱香,睁开眼睛后,慕炎立刻收敛了痛苦的神色,玩世不恭站在香案前看着她。
他故意用复杂的眼神看战澜,好似在看她的出糗,随口吐出了一句话,“相信神明保佑,还不如擦亮眼睛。”
战澜睨了他一眼,将三炷香插入香炉,转身就走。
慕炎在他离开后,额间青筋暴起,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小时候关于香灰过敏的记忆再次浮现。
他苦笑了一声,他已经提醒了战澜不要轻易相信身边的人,不知道她听懂了几分。
经过了慕炎精心设计的第一次的不愉快见面,两人从那之后没有怎么见过,因为战澜参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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