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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影三便从腰间拔出了佩刀,要上前解决了此人。沈宴礼抬手将他拦住了:“不急,听他说完。”
“好啊,我说完后,侯爷可别吓着了!侯爷偷偷从西域运回来那么多黄精油洒在了沈太傅的棺材上,这黄精油点燃后,遇水不灭,不然下着大雨如意馆怎么可能在短短一个时辰内被烧成灰烬。”
闻言,沈宴礼拿着茶杯的手停滞了下来,他颇有些意外地看向眼前的人:“哦?看来你知道的确实不少啊。”
听了这话,那少年居然骄傲了起来:“侯爷,给钱吧,三百两一分都不能少。不然我就把这消息散播出去!”
“好”,沈宴礼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你先在门外候着,本侯这就命人去取银子。”
那小子毫无防备地向外走去,他的前脚还没跨出门槛,突然一支飞刀飞去,正好扎在他的后脑上,人当场倒了下去。血液很快流了一地。
沈宴礼声音冰冷,明显是动了怒:“派人把尸体处理了,至于那日如意馆大火泄密之事,你亲自去查。最后的结果不管是和谁有关系,直接活埋。”
“下奴遵命!”
影三领命后便迅速离开。
江羡好在里屋内躲着,将方才那个下人所说的话一字不差地听了进去。
她的呼吸不由得加深加快,但碍于沈宴礼还在外面,她不敢大口喘气。
只能扶住桌子强撑着自己,努力把心里的震惊全部咽下去。
她那日还奇怪,为什么明明下着大雨,第二天如意馆依旧被烧成一滩灰烬。
原来那场大火不是意外?!
沈宴礼是故意烧毁了如意馆?
故意将如意馆的一切包括沈闻璟的棺椁一并毁掉?!
他们不是叔侄俩吗?怎么会下如此狠手?
江羡好想了半晌都无法给给沈宴礼的行为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更重要的是,她无法相信这是沈宴礼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他不是温和有礼吗?他不是谦谦君子吗?
他即便是手段狠毒了一些她也能接受,可是为什么偏偏要对一个死去之人动这样的手段?
沈闻璟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早就对沈宴礼产生不了任何威胁了,为什么还是要放一场大火?
难道,沈宴礼是在泄愤?
可是她之前她从未听说过他们二人之间有什么仇恨。
方才那个男人已经被沈宴礼一刀扎死了,现在他又要将所有知情的人活埋。
那她呢?
沈宴礼想要封的口,包不包括她?
就在江羡好还在努力消化方才听到的一切时,她突然听到沈宴礼轮椅的声音正在向这边走来。
她慌乱地打量着四周,除了一扇被紧闭的窗户外,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出去的出口。
那窗户很难打开,每次都要费好大的功夫,眼下想要翻窗显然是来不及了。
情急之下,江羡好立即雕花木床那边跑去,快速脱了鞋扯开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随后她又感觉少了点什么,便又顺手从床头的柜子上取出一本话本子,翻开盖在身上。
这才放心地窝在被子里装睡。
没过多久,门帘便从外被掀开了。
沈宴礼看到歪倒在床边的两只修鞋,看到床上鼓起了小山丘,他突然呼吸一紧,愣在了原地。
他的娇娇儿不是搬去旁边的芙芷院了吗?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那方才那个不知死活的下人说的话,娇娇都听到了?
沈宴礼想要站起来走到床边去,可是他的双腿突然软了起来。
全身的血液仿佛在一瞬之间凝固了起来,手脚瞬间变得冰冷。
他愣在原地好半晌,都没有做出什么动作来。
娇娇她...都听到了吗?
听到他是这样一个手段狠毒、心如蛇蝎、甚至连自己亲侄子的棺材都能一把火烧了的无耻之徒!
“娇娇。”
沈宴礼下意识地念了出来,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多轻。
他起身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向床边走去。
他低头看了一眼床边的脚蹬子,上面还洒着几滴水珠。
沈宴礼的视线并未过多停留,他上前替江羡好掖了掖被子,伸手将她身上的那本话本子拿开。
这时候,江羡好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沈宴礼,随后又打了个哈欠,这才开口道:“夫君?我怎么在这睡着了?”
看见江羡好这个样子,沈宴礼这才放松了不少。
他将话本子卷起握在手里,轻轻敲打了一下江羡好的头,眼神满是宠溺:“娇娇居然还是个小书痴呢。”
沈宴礼将话本子放在一旁的书架上,这才又道:“娇娇今日怎么来汀兰院了,莫不是想我了?”
江羡好:“你别贫嘴了!还不是我去芙芷院走的急,把我的话本子都忘在这里了。”
江羡好开始伸出手推搡着沈宴礼:“你快出去!昨晚没睡好快让我再睡会儿。”
说罢,江羡好便顺势又躺到了床上。
只是,沈宴礼这次并未离开,反而握住了她的脚踝。
江羡好:!!!
什么情况?!
沈宴礼发现她在演戏了?!
下一瞬,那个男人便坐在床边,将她脚上的袜子脱了下来。
“鞋袜都湿成这样了,怎么不叫下人来换一双。”
湿透的袜子被脱下扔在脚蹬子上,沈宴礼又起身离开,没过多久,便拿着一个帕子回来了。
他将江羡好的脚擦了一遍,这才起身:“在这里安心睡吧,兵部还有一些事要处理,今日估计要很晚才能回府。”
说完,江羡好回了一句“注意安全”,沈宴礼便撑起拐杖向外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把自己的轮椅拉走。
沈宴礼走到汀兰院外的长廊上,这才丢开了手里的拐杖,他拿出怀里的哨子吹了两声,下一瞬,一袭黑衣的影卫便跪在了他的面前。
是被派在江羡好身边的影卫影十二。
“主子。”
沈宴礼负手而立,冷声问道:“夫人是什么时候来到汀兰院的。”
“回主子,夫人走进卧房后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您便回来了。”
一盏茶。
他的娇娇儿每日入睡前总是要在床上翻滚好久,一盏茶的时间哪里够她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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