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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收到沈雅涵的死讯后,顾言溪安排私家侦探去F国一趟,查其中因果。事实证明,真不愧是沈雅涵,去F国短短一个月,得罪的人可不少。
光是有嫌疑的,揪出来的能有三四个人,都是跟沈雅涵结仇的,至于沈雅涵溺水而死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还在细细排查。
“什么杀身之祸?”沈钊根本不相信顾言溪的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你就是那个最恶毒的人!”
“……”
顾言溪厌恶地看了一眼歇斯底里的沈钊,不想与这个蠢货纠缠沈雅涵的死。
“傅砚辞,跟我走。”
她转身要走。
沈钊连忙拉住她,“顾言溪,你别想走!你杀了她,你杀了雅涵……”
“放手,你没有证据。”
顾言溪神色冷寂。
沈钊咬牙切齿,“就算现在没有证据证明沈雅涵是你杀的,但她的死也与你有关,是你带走了她,那是一条人命,警方不会放弃追查。”
“不放手是吗?”
“不放,你必须付出代价——”
——啪!
顾言溪反手一个响亮的巴掌抽在沈钊的脸上。
“爽了吗?”
沈钊错愕。
顾言溪冷眼睨着他,“沈钊,想要我付出什么代价呢?股份?钱?搞得好像你真的在乎沈雅涵的死活一样!道貌岸然的东西,恶心。”
“顾、言、溪!”一旁的沈茂海发话,“你要是再这么肆无忌惮,我只好不客气了。”
傅砚辞眉头皱起,黑眸警惕地凝着沈茂海。
“哦?”顾言溪桀骜地抬了抬下巴,“想怎么对我不客气呢?”
“既然你说雅涵的死与你无关,那你应该不怕警察吧?”沈茂海拿出手机,冷笑,“顾言溪,我治不了你,我就不信,警方还治不了你。”
顾言溪盯了他一眼,挑眉,“那你报警吧。”
少女眉眼间依旧不见一丝畏惧,有的只是冲破骨子里的傲慢和高高在上。
沈茂海愣住了。
傅砚辞看她一眼,低低出声,“言言,我一点也不在乎股份,私底下解决……”
“你闭嘴。”顾言溪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你还敢说话?别急,我待会儿就收拾你。”
傅砚辞:“……”
他抿了抿唇,心虚地收回视线,噤声。
“还愣着干什么?”顾言溪抬了抬下巴,不耐烦地扫了沈茂海一眼,“报警啊!怎么还不报?在等什么?”
“你……!”沈茂海气得不行。
她怎么敢的?这么无所谓?
怕是装的吧。
他就不信,他真的报了,她还能不怕。
“好啊!”沈茂海冷哼一声,“这是你说的!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说着,他在手机上用力地“摁”了110。
“我要报案——”
刚脱口而出四个字,几个穿着制服的刑警便神色冷肃地出现在门口。
沈茂海:“?”
这么快?
一行人冷锐的眸子扫过屋内,视线精准地锁定沈茂海,径直朝着他走了过来。
为首的人当着他的面掏出证件。
“警察,你就是沈茂海?”
沈茂海一时没反应过来,“警官,你们……”
他话还未说完,手就被抓过去。
“咔哒”一声,冰冷的手铐拷在了他的手上。
沈茂海傻眼了。
“同志,抓错了,错了啊!”他急呼,朝着顾言溪的方向努下巴示意,“不是我,是她,我女儿就是她害的。”
“别动!”其中一个刑警抬起枪口指向他,冷冰冰地警告,“你想拒捕?”
沈茂海瞳孔一缩,“拒捕?你们是来……”
“沈茂海,我们接到举报且已经掌握相关证据,你涉嫌买凶杀人,与七年前齐家夫妻车祸之死有莫大关系,请跟我们走一趟!”为首的人公事公办的口吻。
“什么?!”
沈茂海脸色霎时就白了。
他双膝一软,差点跪下来,“不是的啊,我没有,我绝对没有买凶杀人……”
沈钊着急地冲上来,“警察同志!你们搞错了……”
“你是?”
“警察同志,他是沈茂海之子沈钊。”顾言溪一脸正直,“七年前沈茂海犯罪之时,沈钊已经能记事,为了掌握更充分的证据,我建议你们将他一并带去询问。”
刑警的面色顿时沉下来,看向沈钊的目光也带着几分审视。
“不是的,我没有。”
沈钊慌里慌张地转头去看顾言溪,“你……”
“你,也跟我们走一趟。”
刑警审判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沈钊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把摁住。
沈钊脑子直接炸了,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沈茂海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猛地看向顾言溪,“是你举报的?!”
顾言溪不羁地挑了挑眉,“还算有点脑子。”
“顾言溪,你真狠!”沈钊也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冲着她歇斯底里地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你?”
顾言溪静静地看着他,那双黑眸渐渐阴沉。
沈钊的话跟回忆再一次重叠,而那日的沈钊,面容阴鸷,神情讽刺,和从前判若两人。
那会儿,她也是歇斯底里地冲沈钊喊:“沈钊!你一直都在骗我吗?”
“沈钊,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对我?”
“因为你廉价,更因为傅砚辞喜欢这个廉价的你呗!”
这便是沈钊给她的回答。
廉价吗?
一颗真心被碾进尘土,当然廉价了。
可时至今日,她算是彻底明白。
真爱何至于卑微?
爱你的人,爱你喜怒哀乐,爱你阴晴圆缺,爱你风光无限,也爱你落魄平庸。
可心中无爱的人,爱的只有自己。
“想知道为什么?”顾言溪挤出一个讽刺的笑容,缓缓地说道,“因为你屡屡犯贱,本小姐若是不送你些礼物,你不会知道什么叫‘识趣’。”
几位刑警毫不留情将沈家父子拽走。
沈钊回头去看顾言溪,那张在视线中渐远的脸,既漂亮,又危险。
“言言,对不起……”傅砚辞看着顾言溪,轻声道。
“还知道道歉?”
傅砚辞心虚地低下头。
因为此刻顾言溪脸上的表情,绝对算不上温和,显然是生气的。
“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为什么?”
顾言溪不语。
傅砚辞困惑地抬起头。
顾言溪正看着他,那双微微眯起的眼眸里,责备和怜惜的情绪交织。
“言言?”
顾言溪单手撑在沙发扶手上,俯身,鼻尖抵着他的耳朵,口吻冷冰冰,“这一次,你自作主张,不听话。”
“得长长记性。”
牙尖刺激耳廓的刺痛剧烈地传来,一道电流酥酥麻麻地席卷全身的血管。
傅砚辞迷迷糊糊,分不清。
是惩罚,还是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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