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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暗黄的灯光下,田文君耐心帮他刮掉胡子,又坐在一旁抓起他满是冻疮的手,心疼地往上面抹自己的擦脸霜。田文君挺着大肚子坐在他对面,轻声问道:“疼吗?”
陈建国摇头:“不疼。”
田文君抹药的手力道加大几分,陈建国嘶得倒吸一口凉气。
“你不是不疼吗?还嘶什么?”
陈建国道:“疼也得说不疼。”
田文君抬眸,眼神埋怨中带着点凶意。
“你不是说,半个月回不来是小狗嘛?”
陈建国小声道:“汪汪……”
田文君一顿,就被逗笑了。
她抬手在他胳膊上轻拍了一巴掌。
“不要脸。”
“媳妇面前要什么脸啊?”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脸皮这么厚?”
“现在知道了也不晚。”
田文君……
“你还是在林子里再待一段时间吧,这嘴越来越像江大海,我看还是别要了。”
田文君气得起身,陈建国也跟着起身,从身后圈住她的腰,大手轻轻抚摸着田文君高高隆起的肚子。
田文君身体扭动了一下:“别闹了,我去给你煮面,你声音小点儿,别把孩子吵醒。”
“知道了。”
田文君给陈建国下了两碗臊子面,陈建国已经一个多月没吃热乎乎的饭了。
面条入口,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面吃完,他连汤都喝得一干二净。
陈建国要洗碗,却被田文君阻拦了。
两人再次躺下时,陈建国缩在被窝里,紧紧抱着田文君。
他想她,很想很想。
田文君依旧背对着他,问道:“身上有伤口吗?”
“没有,这次真没有。
就是衣服被割破了。”
“明天我给你缝,赶紧休息吧。”
陈建国手不安分,田文君在他手背上拍了一巴掌。
“手不要了?”
陈建国这才将手轻轻从她衣服下面拿出来。
田文君想了想,吃力翻身钻进他怀里。
她的双手在他前胸后背摸了又摸,确定没添新伤,心里这才踏实。
陈建国想他想得紧,但肚子高高隆起,夹在两人中间,多少有些阻碍。
陈建国让她枕着自己胳膊,一手放在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
后来,他终究是没有乱来,而是抱着她踏踏实实睡了一觉。
张庆东回来时,江晚还在头悬梁锥刺股,拼命苦读。
张庆东突然回来,江晚直接跳进他怀里。
江晚搂住他的脖子,在张庆东脸上亲了一下。
江晚凑近闻了张庆东一下,笑道:“这么久才回来,你身上都臭了。”
张庆东在江晚嘴巴上轻啄一口,笑道:“再臭也是你男人。”
江晚嘿嘿傻笑。
她从他怀里跳下来,说道:“那我去给你煮面。”
张庆东也嘿嘿傻笑。
以前江晚煮面,那面虽不怎么好吃,但在林子里,他最想的就是江晚做的这一碗面。
张庆东洗漱完时,江晚特有手法做的面条就做好了。
张庆东搓着手,低头就开吃。
这味道……
还是熟悉的味道。
张庆东笑得那叫一个知足。
江晚双手托腮坐在他对面。
江晚道:“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后天就要一个人出发去首都考试了。
你陪我去好不好?”
“好。我明天就去请假。”
张庆东这次立功了,他就算是厚着脸皮,也得把这假给请了。
张庆东心里已经在盘算着请假的事情。
狼吞虎咽两碗面下肚,在林子里顿顿吃炒米,碗里就算是一碗老鼠肉,他也能吃得下。
江晚看见张庆东手背的冻疮,拿了自己的面霜给他手背擦了厚厚一层。
江晚道:“明天我去县城给你买蛇油膏,那个消肿。”
“不用麻烦,过几天就好了。”
江晚才不管。
张庆东回来了,江晚已经没了看书的心思,大晚上缠着张庆东,就差大战八百个回合。
第二天一早,张庆东直奔周政委办公室,江晚直奔县城。
江晚中午回来时,张庆东已经做好午饭等她回来。
江晚将蛇油膏放在桌子上,说道:“这个你擦,我给陈大哥拿一瓶去。
剩下这几瓶,你们一起出任务的一人一瓶,你下午去训练场时给他们带上。”
江晚一口饭都没吃,直接上了三楼。
田文君把门打开,江晚将蛇油膏递给田文君。
江晚道:“姐,我早上去县医院买了几瓶蛇油膏,给陈大哥拿了一瓶,这个擦手上冻疮好得快。”
“谢谢小晚,赶紧进来吃饭。”
“不了姐,我家的也做好了。
我走了。”
江晚甜甜一笑,转身就下楼了。
田文君一进来,将蛇油膏递给陈建国。
“喏,江晚买的蛇油膏,你赶紧抹上吧。
这丫头肯定大早上就去医院了。”
陈建国只是笑了笑。
下午,张庆东就将几瓶蛇油膏给江大海他们了。
隔天早上,张庆东和江晚出发去首都考试。
陈建国这边,在自己几个小兵耳朵里听到冯志东姐弟三人跟村里孩子打架的事情。
江大海听说后,说道:“嘿,我儿子出息了,还知道照顾小雪雁。”
陈建国听着松了一口气,但这也太危险了。
下午回来,陈建国面色严肃,他看了眼趴在饭桌上写作业的三个孩子。
陈建国道:“你们三个给我靠墙罚站,我有事要问你们。”
田文君出来,听到这话道:“你要他们罚站?
他们又没犯错。”
陈建国看了眼田文君,语气软了下来道:“你也跟着胡闹。”
田文君一听,就知道他是因为什么才要罚站三个孩子。
这会儿,三个孩子已经乖乖靠墙站着了。
陈建国严厉道:“以后不许再跟人打架,知道了吗?”
田文君咬牙,回来问都不问孩子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就直接罚孩子。
田文君进去厨房,抄了擀面杖出来。
她慢悠悠走到陈建国身后,抡起擀面杖就在他屁股上不轻不重一擀面杖。
陈建国光顾着训他孩子,压根就没发现气呼呼的田文君。
陈建国抱着屁股,往旁边跳了两步。
田文君道:“你再训他们试试?
他们跟人打架,就是我指使的,你怎么不叫我罚站?
要不我也跟他们一起罚罚?”
陈建国瞬间怂了。
他小声解释道:“我这不是怕他们受伤嘛。”
他受伤了,孩子父母会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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