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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文君都给安排好了,张翠花听到后欣慰一笑。这个儿媳妇,做事面面俱到,她这个做婆婆的自愧不如啊。
田文君又道:“保国你晚上不是要去值班嘛,去的时候给张强和大庄也一人拿几个。
咱们不在家的时候,听妈说他们两个帮了家里不少忙。
你们结完婚还要走,以后家里有个啥事儿,人家多少能帮一把。
远亲不如近邻,咱们该想到的还是要想到。
人情世故就是这样。”
这么一番话,让一旁的何大美沉默了。
何大美越看田文君,怎么都觉得她不是这里人。
她再次疑惑道:“嫂子,你确定你是小学毕业吗?
为什么我每次感觉你认真的时候,就像是大户人家出身一样,你总是把别人没想到的都想到了。”
田文君笑道:“爸妈,还有你家这口子,可都是看着我长大的,你问问他们不就知道了。”
陈保国道:“嫂子没说假话。”
何大美笑道:“那你肯定是灵魂开窍了。”
这话把家里人都逗笑了,院子里是这家人其乐融融的声音。
讲真,陈保国一直都觉得这个嫂子身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他从来没说出来过。
估计,他这种想法和感觉不仅他一个人有吧。
大嫂是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彻彻底底发生了变化。
不过,他还是喜欢眼前的大嫂。
本来已经吃饱的人,一人两个粽子下肚之后,胃里的馋虫又被勾出来了。
陈保国忍不住又吃了两个,最后碗底的红糖他往碗里加了水,都涮着喝得一干二净。
田文君想,等这次走的时候多捡点竹笋皮,等回大院之后得给陈建国也包几个尝尝,他还没吃过自己包的粽子呢。
何大美吃完又吃了两个,她喜欢吃甜食,但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甜食。
几个女人收拾厨房,田文君找了个大碗,里面剥了八颗粽子淋上红糖水,上面又盖了一个大小相同的碗。
田文君道:“这几个你先拿给他们两个尝尝,等锅里的煮好之后,你明天早上给他们拎过去。”
“好嘞嫂子。”
何大美将陈保国送到门口,说道:“晚上小心着点儿,别睡太死。”
“知道了,你也赶紧回去休息。”
陈保国打着手电筒到大队门口时,这两人已经在大队门口等他了。
陈大庄道:“我们都快等你半小时了,你可真能磨叽。
咋地,你现在是有了媳妇就不知道干活了是吧?”
陈保国不客气道:“滚……”
他突然就不想把碗里的粽子给他吃了,他这张嘴就没说过什么好听的话。
张强倒是没说话,陈大庄又晃了晃手里的三瓶酒,还拍了拍自己的口袋。
“白酒加花生,今晚上咱三个好好唠唠。”
陈保国道:“要喝你们喝我不喝,我有正事跟你们说呢。”
陈大庄一手搂住陈保国的脖子。
“你要说啥我们俩都知道,谁让我们俩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呢。
你要说的就是结婚的事情是吧?”
陈大庄闻见一股子甜滋滋的味道,他吸了吸鼻子,又道:“你们有没有闻见什么香味,闻着甜丝丝的。”
张强也闻见了,他嫌弃地看了眼陈大庄。
陈大庄看到陈保国端着碗,凑过来闻了闻:“你碗里装的啥,怎么闻着这么香甜?
是什么好吃的?”
“我嫂子中午包的粽子,说辛苦你们两个了,让我给你们端几个尝尝。”
陈大庄一听眼睛一亮:“是那个淋了蜂蜜的粽子吗?
我艹,我长这么大都没吃过。
好吃吗?甜吗?”
“等会儿到了地方你尝尝就知道了。”
陈保国一想起那个味道,这会儿又想吃了。
日子太苦了,谁不想吃点甜的?
陈大庄都等不及了。
“你给我看一眼,我拿手指头蘸一下蜂蜜。”
“里面不是蜂蜜是红糖,哪有那么多蜂蜜给你吃。
这不是给你一个人的,这是给你们俩的。”
一旁的张强看着这两人一路上吵吵闹闹,他只是无奈浅笑。
他们从小闹到大,一晃二十几年过去了。
三人来到半山坡茅草房边,他在一旁折了两根树枝又对半折开递给两人。
“赶紧尝尝吧,一人四个,不多不少。”
草棚里点着煤油灯,借着煤油灯忽明忽暗的光线,陈大庄夹起一颗粽子蘸满红糖,塞进血盆大口中,哼哼唧唧叫唤。
“好吃,太好吃了。”
张强也尝了一个,确实好吃。
张强吃了两个的时候,陈大庄已经吃了三个。
等张强吃第三颗时,属于他的一颗已经被陈大庄塞进嘴巴里了。
张强恨不得掐着他的脖子让他原封不动吐出来。
但想想都恶心,还是算了。
陈大庄不仅多吃了一个,最后连碗底的红糖都舔得干干净净。
他舔完还意犹未尽道:“保国,你爸要干儿子不,我给你爸当干儿子吧,我想天天吃你嫂子做的粽子。”
陈保国:“滚……”
“那要不我做你妹夫吧,以后让小兰嫁给我,我保证宠着她。”
陈保国看他那不争气的样,忍无可忍在他小腿上踹了一脚。
张强在一旁笑得前仰后翻。
陈大庄还不死心:“要不让我妈认你嫂子做干女儿?”
陈保国都在捏拳头了,陈大庄还在想着比蜜还甜的粽子。
他们闹了好一阵才歇下来。
三人一人拿了一瓶酒,坐在星空下的田埂边,耳边是沙沙风声,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气氛美好又纯粹。
陈保国认真道:“我马上就要办酒席了,明天得麻烦你们跟我进城买东西了。”
张强道:“小事儿。”
陈大庄干脆直挺挺躺在一边道:“是小事儿,就算你后天才回来,我们俩明天都给你把该安排的安排好。
对了,你跟你媳妇同房没?”
听到这话,陈保国被酒呛得猛地咳嗽两声。
白酒呛鼻,捶胸砸背。
陈大庄看他这样,瞬间就来了兴趣,躺着的人蹭一下坐了起来。
“是不是同房了?快说说快说说。”
陈保国扶额,好半天后深吸一口气,又喝了一口酒。
脑子里是那天晚上两人的第一次,想到之后的几次,他无奈道:“我好像……那方面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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