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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面前的男人,什么都不用担心。他宠自己,护着自己。
这一刻,许招娣很知足。
他很优秀,也很强悍。
许招娣仰头,一双眸子里装满了崇拜。
陈建国眉头皱得很深,刚才他对付刀疤男的时候,只用了三分力气。
要是用个五分,一脚能把他踹死。
妈的,老子的人居然也敢动,这就是在找死。
乘务员道:“同志,刚才多亏你了,不然事情就麻烦了。
这小偷人是抓住了,但我们还需要你配合一下,配合我们做个记录。”
陈建国点头道:“好。”
他拍了拍许招娣手背:“你坐在位置上等我,我几分钟就回来。”
许招娣点头。
陈建国跟三名乘务员走了,许招娣看面前衣衫褴褛的女人可怜,想到自己带的吃得多,便将何大美送的二十个油饼递给她。
“大姐,这是我带的干饼,看你上车后就没吃东西,我们走时带得多,这些你拿着吧。”
女人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不不不,这我不能收,刚才你男人已经帮我很大的忙了。
是我应该感谢你,我不能拿你的东西。”
许招娣将油纸包塞进她手里。
“拿着吧,我们还有,现在没事了,回去你座位上吧,记得把东西带好。”
女人感激不尽,抱着包袱的手紧了又紧。
她朝座位走去时,又回头看了许招娣一眼,一双眸子热泪盈眶,温情脉脉。
陈建国果然快去快回,前后不到十分钟就搞定了。
他看许招娣面色不好,担心道:“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有,就是挺心疼这位大姐的。”
“没事,她的钱守住了。”
“你怎么知道是他偷了大姐的钱?”
几小时前,火车在上一站停靠十几分钟,自打这人上车后就东张西望贼眉鼠眼。
陈建国什么人?
他上过战场,看人犀利,只要一眼就知道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
这人面相凶残,眼神深邃狠厉,四处乱瞄。
这大姐上车好几站了,她在座位上看着很紧张,双手紧紧抱着怀里的包袱,让人一看就知道她那个包袱里有贵重东西。
然后,女人就被刀疤男盯上了。
刀疤男盯着女人时,孰不知已经被陈建国盯上。
许招娣听完,小声问道:“他上车时,你就盯上他了?
那你怎么不早点把他揪出来。”
“我要观察一下,车上有没有他的同伴。”
这一点,许招娣确实没想到。
以前,她一直觉得陈建国就是糙人一个,但相处久了才发现,他一点都不糙,甚至很细心。
许招娣笑笑,看他上车后就没吃东西,给她拿了一个包子。
“吃个包子。”
陈建国笑笑:“谢谢媳妇。”
两口子相视一笑,陈建国吃了两个包子喝完水,许招娣靠在他肩膀上,安心睡着了。
后半夜她睡得很沉,陈建国直接让她枕在自己大腿上,一手轻轻抚摸着她头发,一手很自然搭在她腰间。
后来,他也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那女人先下车了。
下车时,她朝这两口子微微点头,许招娣也笑了笑目送她离开。
缘分至此,只谈相见,不谈相欠。
第二天早上,他们在省城下了火车,坐上回城的班车。
几经辗转,车子到县城已经是晚上七点。
这个点天色早都黑了。
两人拎着东西从车站出来,鹅毛般的大雪落在两人肩头。
县城到村里还需要坐一个小时班车,这个点肯定是回不去了,只能等明天早上坐早班车回。
天黑路滑,陈建国道:“天黑了,咱们晚上住县招待所吧,你慢点走,小心滑倒。”
“知道了。”
陈建国一手拎着行李箱,一手拎着四十斤面粉,许招娣拎着豆油。
两人往招待所走,不远处几个少年骑着自行车有说有笑,心情亢奋从他们身边经过。
他们骑车速度太快,陈建国担心撞到许招娣,停下脚步护在许招娣前面,等几辆自行车走远,两人又往县招待所走。
许招娣一双目光柔柔落在陈建国后脑勺。
这男人,真是无时无刻在护着她。
她唇角扯出好看的弧度,紧跟着他的步子。
两人来到县招待所,这会儿值班的人已经睡了。
陈建国站在窗口叫醒人,登记房间的人是个三十几岁的女人。
这女人拉开灯,打开玻璃上一个小窗户,不悦地歪头打量着两人。
她扫一眼陈建国身上军绿色的衣服,一脸不屑。
这个点来的,八成都不是什么好人。
“这么晚了是住店?”
陈建国皱眉,不住店难不成来抢劫?
“住店,住一晚上,明天早上退房。”
这女人不悦瞄一眼许招娣,阴阳怪气道:“你们什么关系?我可提醒你,我们这里不要思想不端正的人。”
陈建国那个气啊,他拉着一张脸,从口袋里掏出两人的结婚证,还有身份证明、军官证、以及粮本都拍在小窗口前。
他严肃道:“同志,请你说话注意分寸,这是我们两口子的证件。
你是工作人员,说话前还请看完证件后再说一些不相干的话。”
这女人一怔,拿起两人的证件一看,一脸不好意思。
谁能想到,这是外地的军官证。
而且,这两口子还都有工资。
尤其是这个女人。
她居然在外省县城国营饭馆工作。
这年头,能在饭馆工作的人,这得有多大后台啊?
这工作油水不少呢!
“实在不好意思,我马上给你们办。”
一分钟不到,女人给他们登记了房间,叮嘱道:“二楼楼梯口有热水,你们进去的时候拎上两壶,天气太冷了,上去好好休息啊。”
陈建国这才拎着东西和许招娣上楼。
进了房间放好行李,陈建国出来拎了三壶热水。
他好几天没洗脚,晚上得好好泡泡,不然味太大,怕熏到他矫情的媳妇。
许招娣已经靠在床头,坐了两三天火车腰酸背疼,这会儿小腿肿胀得厉害,除了疲惫就剩下疲惫了。
陈建国倒了热水端到床边,伸手就去脱许招娣鞋子。
许招娣从床上坐起来,缩了缩脚。
“我自己来洗就好。”
“别动,有人伺候你,你就偷着乐吧。”
许招娣咯咯笑出声。
确实,她现在时时刻刻都偷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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