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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皓深呼了一口气,没想到时间如此之快就已然到了,踏出房门之后便有了些许感叹,自己在这里从辟谷到半步筑基,虽然时间不长,但还是让人忍不住回头盯着这属于他的洞府。没有犹豫直奔天峰比武台而去,不一会的功夫就已经到了,此时天峰上站满了弟子,弟子中见到有人前来纷纷叽叽喳喳的说着一些什么:
“你看,那就是天星异族指明要送去天魔洞窟之人!”
“哦?原来就是此人,此人害的我们虚剑宗陷入如此境地之中,真是该当去那天魔洞窟之中。”
“话可不能这么说,此人必定只是一枚棋子而已,只不过是天星异族挑起战争的一个理由罢了!”
“你如此说也有道理,但为何天星异族非要抓住此人不放呢!”
台下弟子众说风云,莫皓只管走自己的,听到这些弟子如此说他只是嗤之以鼻,并没有在意什么,至于为何天星异族抓住自己不放,他也能够猜到一些,很可能是与自己身居五行灵脉有关。
此时台上站着两位老者,那自然是任溪子和天痕两位元婴期的修士了,天痕再次来此自然是要“亲自护送”莫皓了,一旁的任溪子也不好说些什么更不好去阻拦,待得莫皓走到台上之时,天痕原本紧闭的双眼立马睁开,那目光冷冽,仿佛看死人一样看着前方,随即,一旁的任溪子看气氛有些不对,随即叹了一口气,走到近前对着莫皓说道:
“有什么话,现在与你相识之人说说罢。”
莫皓点了点头,转身面对着一处方向走去,只见那里正是姜剑锋、梦心、韩清、谭雅所在之处,走近前去,默默的对着姜剑锋施了一礼,此一时无语,就连他也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就像是战争前夕,壮士向家人告别一般,直到最后也只是说了一句:
“师尊,此番前去,不知可否能够再次归来,是徒儿辜负了师尊的厚望,师姐,代师弟照顾好师尊!”
说完之后又走到韩清跟谭雅的面前,看到两人有些颓废的样子,他知道若是自己不打起精神来,这两人又怎能好过,便抬起右手拍了拍韩清的肩膀,笑着说道:
“臭小子,开心一点,你可是要帮我照顾好谭雅,若不然,待我从天魔洞窟回来,她若是掉了根头发,我都要拿你是问!”
略带半笑闹的话语一下子便打破了三人之间的宁静,就连谭雅也破涕为笑,韩清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你才是臭小子呢,也不知道当初是哪个臭小子陪我打那铁猿来着,代你照顾谭雅,那自然是没有问题,只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莫皓显然没有想到韩清会与他讲起条件,便饶有兴趣的问道:
“哦?你还有条件,说来听听。”
韩清突然将脑袋凑到莫皓的耳边,轻声说道:
“活着归来!”
这一刻,莫皓再也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把抱住自己身旁的韩清,用双手重重的拍了拍韩清的后背,说道:
“我会的!”
三个字铿锵有劲,但其中带着些许的无奈与不舍,最后便是走到了谭雅的身旁,想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只是对着谭雅点了点头便回过头去走向任溪子,谭雅这一刻再也没有忍住,在韩清的身旁大哭起来,莫皓对于谭雅来说,已经不能说是从一位恩人来说了,他还有韩清对于谭雅都极为照顾,早已将其当做自己的亲人,说是亲人可能也不完全对,其中还包括着一些复杂难以明喻的感觉,此刻见到莫皓将要赴死,一切的情绪便涌上心头。
莫皓没有回头,知道再做过多的停留也无法挽回局面,自己在这一场两族的争斗之中无关轻重但同时又举足轻重,不然天星一族不可能会将自己逼上绝路。
走到一半,面前突然闪现出一名白衣少年,正是那大比之中豪夺第一的天才少年徐剑,徐剑伸出右手,手上抓着一枚符箓,显然是要相赠,莫皓也没有客气,直接顺势接了过来,徐剑笑了笑说道:
“此物赠与你,望活着归来。”
徐剑说了一句与韩清一模一样的话语,徐剑这样的天才少年原本是目中只有自己,但此刻,徐剑将他当成了可在其眼中放出光芒的那一人,随即徐剑又说道:
“此物乃护神之物,待得危机关头使用,可保你一命。”
说罢徐剑便头也不回的飞向远处,莫皓望了望自己手中这枚符箓,知道护神之物是何其的珍贵,就这样便赠与了自己也算是徐剑有心了,不由得有些感触,但此时那天痕的脸上已经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催促莫皓道: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若是你能够在那天魔洞窟之中镇守三月,我天星一族也不会再为难你等。”
莫皓冷笑,谁知道其说出的话可否相信,任溪子招出一把飞剑,示意站在其上,然后便御剑带着他而飞,天痕也跟在一旁,就在他们将要飞出虚剑宗之时,莫皓转头向着虚剑宗喊了一句:
“虚散一生漫相渡,天夜皓月争,本是矛盾时,只待晨阳冲云霄!”
话音夹杂着法力通彻虚剑宗,远观三人已经飞远,但声音还在虚剑宗回荡不已。
飞出虚剑宗后,两位元婴的御剑飞行速度让人都难以看清脚底下的事物,任溪子与天痕两位元婴中期修士直奔西南方向而去,中途遇到各种让莫皓都感觉到窒息恐怖修为的古兽,但察觉到两位元婴中期的修士之后,都默默地退进了原有的地方。
不仅如此,就连一些地方存在的天然大阵都不能够阻止两人的前进,这让莫皓暗想,这般元婴中期修为便能够在寒噩山脉之中横行无阻,若是到了那传说之中的元魂境界又会怎么样呢。
一行飞了五日,终于跨过重山峻岭来到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这地方连根草都见不到,再往前走了十里地便见到一大坑,大坑周围十里之地依旧寸草不生,只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此时站在空中往下看去,显得那大坑各位的突兀,如同天陨落地砸出的一样,一眼瞧去,圆坑的宽度就有足足百十丈,其深度以他半步筑基的修为根本难以见底,估摸着,这两位元婴修士能否一眼看到底部到底有什么东西呢。
“吼!”
一声巨吼突然从大坑之中传来,那任溪子直接将他护在了身后,一股气流从洞窟之中急速冲上而至,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就是那所谓的天魔洞窟么,里面到底存在着什么东西,竟然一吼便能够产生如此的效果。
反观任溪子与天痕,两人脸上的表情截然相反,任溪子到此之后便是脸色阴沉,听到此处吼声之后更是脸色一变,但天痕脸上则是透露出一股邪魅的笑容,似乎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便开口对着任溪子说道:
“任道友,天魔洞窟已到,你看我们是不是......”
天痕并没有将话说完,但任溪子很明显知道天痕在说什么,点了点头之后便带着莫皓朝下飞去,两人似乎对那天魔洞窟极为忌惮,不敢从上飞行,慢慢的,三人便降落到天魔洞窟的边缘立足了下来,到了近处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洞窟,明显是一处深渊。
两位元婴修士并没有在洞窟边缘多做停留,只见两人从乾坤袋之中各拿出两枚阵旗,天痕闪身到左边将手中两枚阵旗插在了地上,而任溪子则是将两枚阵旗于右边空中定住。
莫皓心中一阵奇怪,阵法一道一般要求排位整齐,但这两位做出的阵型却颠覆了他对于阵法的理解,不过很快就从脑海之中传出柳月的声音:
“开天阵,这天魔洞窟是什么东西,竟然需要开天阵的加持才能够进入么?”
柳月明显不知道这天魔洞窟的来历,不过莫皓转念一想也是,别看柳月也是一位元婴大妖,但不代表她来过这里,毕竟碧水潭离此地极远,没见过也实属正常,不过他还是对这开天阵十分感兴趣,便问柳月:
“开天阵是什么?”
柳月此时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要是换做平时一定会调侃莫皓两句,但此时直接对着莫皓开口解释道:
“开天阵据说是上古人皇妖帝联合发现的一种阵法,此阵法能够打开一切的禁制,甚至能够打开其他空间的裂缝,从而钻入其中,据说以前的人皇、妖帝、岁斩、星恒、寒夜等大能最终都是通过此阵破开这一片的空间从而飞升它界,不过这也就是传说,都是从一代代的修士之中口口相传的神话故事,不过其中可信的便是这开天阵法,虽然只传来一卷残阵但足以让修士们破开大多数的天然禁制进去取宝了。”
莫皓心中惊呼:
“上古大阵?就凭这四枚旗子?”
柳月点了点头说道:
“以你的修为当然看不出什么,这四枚旗子应该是为了开天阵专门制作的,其材料极其珍贵,恐怕你们虚剑宗这两枚旗子之中的一枚还是借来的吧,不过这应该是开天阵阵旗的最低级仿制品而已,不然你以为开天阵何以名曰开天呢,嘘!开始了!”
正听得入迷,却没发觉那边四枚阵旗已经生效了,不过任溪子却在一瞬间抓住莫皓向后飞去,直接离开了五里之远,不一会那天痕异族也朝这边飞了过来,天痕望了一眼任溪子,脸上有一丝犹豫,询问任溪子:
“任道友,五里之地?确定没有什么危险么?”
任溪子沉吟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声音之中略带肯定的说道:
“天道友放心,五里之远已然是那天魔冲击的极限了,一些余波想必对于天道友来说不足为惧吧。”
天痕听出任溪子口中的嘲讽之意,不过若是他后撤岂不是被虚剑宗这老鬼给看扁了,便随着任溪子在此地停留了下来,不过两人在此停留之后并没有什么动作,反而是打起坐来开始调节,莫皓心中有些疑惑,莫非此时不进行动手么,对此柳月也不知道,天魔洞窟她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更别说其他的了。
此时已经到了日落时分,斜阳挂在天边慢慢落下,大地之上余辉也慢慢减少,天慢慢变暗,时间就这样一刻一刻的过去,天痕与任溪子两人始终没有动静,就在天上斜阳挣扎着收回最后一丝属于它的光芒的时候,天痕、任溪子两人几乎同时睁开了双眼,并且异口同声道:
“时间到了!”
只见两人迅速掐诀,做着一模一样的动作,若不是两人样貌穿着不同,莫皓都以为这两人在照镜子一般,两人动作很快就变得不一致,并且口中开始念着不一样的法决,一刻钟之后两人将手放下,像是已经做完了什么一般,只是脸色承重的望着天魔洞窟的方向,奈何莫皓修为低下,一出这天魔洞窟五里地之远便什么也看不到了,像是这五里之内有什么迷雾笼罩着一般,就在两人落下双手的一刻,从天魔洞窟的方向传来一声晶石破碎的声音。
那声音一出,莫皓便被任溪子护在身后,这声音并没有持续,只是那一瞬间的清脆响声而已,此后此地便陷入了安静的场景,但能从二人脸上略带阴沉的表情之中也知道,这安静的背后隐藏着怎样巨大的危机。
“轰!”
一声巨响从那边传来,其后便伴随着一声声厉哭,哭声不男不女,让人也分辨不出其中声音到底来自什么东西,不一会的功夫,前方的空地之上出现了恐怖的一幕,在已经透露出些许的月光之下,从天魔洞窟四枚阵旗的地方冲来一道墙,说是一道墙第一眼的感觉,那其中包含着厉哭、尖叫、奸笑声不绝于耳,似乎是一个个怪物形成的怪物之墙一般向着此处铺天盖地的袭来。
此时莫皓望着那一幕,感觉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当再次看去时,那一堵黑压压的墙体已经到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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