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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着郑玉良昏迷之前。那满怀疑惑、祈求、坚持的复杂情绪,陈云隐隐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自己似乎……
让一个小屁孩为自己担心了。
沉默了一瞬间,陈云在雨中加速奔跑起来。
从之前的慢悠悠前行,瞬间变成了加速狂奔。
他如一匹脱缰的野马,或者说是远比野马更快。
猛然冲入了那片被狂风驾驭、暴雨鞭笞的世界。他的身影,在混沌中疾驰,仿佛与肆虐的自然之力达成了某种狂野的共鸣。每一步踏出,都伴随着雷鸣般的轰响,挑战着风暴的极限。
风雨交织成了一张巨网,试图束缚住世间的一切,但他在其中穿梭却不被丝毫阻挡。
只留下一道模糊的身影,在暴风雨的舞台中央独舞。
陈云此刻无瑕去多想打爆不打爆台风的问题了,现在的他更加关心那郑玉良此刻的身体状况。
远远的就用精神力为其阻挡住风雨之后,陈云没用五秒就轻松跨越了三百米的距离。
风,那原本桀骜不驯的自然界之灵,在他周身狂啸,却仿佛被一股不可见的力量牵引、撕扯,为他让路。雨滴,每一颗都像是从天空射下的箭矢,却被他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一一击碎,化作雾气,缭绕在他的周围。
等到陈云来到郑玉良身边时。
赤裸着身躯只有一条裤衩的他,浑身狰狞大块的肌肉上,缠绕着被撞碎的雨雾,看起来像是一个远古巨兽刚刚解除封印出来。
地上的郑玉良此刻状态并不太好。
哪怕昏迷了,其瘦削的双肩在寒风中都在忍不住微微颤抖,雨水无情地打在他的身上,渗透了他那早已湿透的衣服,紧贴在皮肤上的感觉冰冷刺骨。
此刻郑玉良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被冻得发紫。
不过好消息是。
郑玉良的呼吸与脉搏都很平稳,没什么很严重的大问题,呼吸道里也没有呕吐物阻塞。
而且有着陈云的念力笼罩。
风虽然不能完全挡住,但是雨水基本能够隔绝的差不多。
望着地上的郑玉良。
陈云果断一边用念力给郑玉良遮风挡雨,一边跑向不远处的树林。
热视线释放出来,瞬间将一棵树齐根斩断。
借着又是用热视线当作切割机,配合锋利的指甲,简单的将木头迅速挖空成了一个没有盖的大木盒子。
之后又是用热视线将现场的一切痕迹都清理干净。
然后。
陈云回到郑玉良身边将其装进木盒子,基本隔绝了四周的狂风。
没封盖的顶部则是有念力挡雨。
做完这一切尽量保证郑玉良体温不流失之后,陈云抱着木盒子开始向着渔村的方向狂奔。
在这过程中不需要担心木盒子里的郑玉良被晃醒、晃吐,毕竟人体是最顶级的防震防抖平衡云台。
在这种情况下,他的速度很快。
况且郑玉良一个瘦弱的小孩子,在这种风雨天寻找他的时候,也不可能有多快的脚程。
所以没多久,陈云的通透世界就察觉到了空无一人的渔村。
并注意到了在搜救的几位志愿者。
他果断把木盒子随手捶碎扔在地面上已经到脚踝的水里,然后抱着昏迷的郑玉良就往志愿者那赶去。
…………
晚上十点多,台风逐渐大了起来。
狂风怒号,携带着无尽的愤怒,将海与天的界限模糊。
暴雨如注,密密麻麻地打在渔村的每一寸土地上,发出急促而嘈杂的声响。
台风的威力似乎在每一刻都在增长,仿佛一头无形的巨兽,肆意展示着自然的力量。
渔村里一些老旧的木屋在风中颤抖,发出抗议的吱嘎声,让人心生寒意。
渔村的居民们聚集在社区服务中心,这里成为了他们暂时的避风港。室内灯光昏黄而温暖,与室外的狂风骤雨形成鲜明对比,但这份安宁并未完全驱散人们心中的不安。每個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与恐慌,不时有人朝门外张望,眼神中满是对未归之人的担忧。
两位迟迟未到的人,像是一根紧绷的弦,牵动着所有人的心。低沉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夹杂着对天气的咒骂和对平安的祈祷。
几位志愿者中的负责人紧锁眉头,低声商量着是否应该再派更多人出去寻找,但是几经商议之后决定:立马撤离!
虽然人还没齐。
但是撤离已经刻不容缓。
台风的强度已经快到危险的临界值。
已经等了许久的救援队长决定大部队不再等待,而是带着大部分渔村的村民疏散离开。
不然只会造成更大的错误。
但是考虑到还有一名叫做陈云的成人与一位叫做郑玉良的初中生,尚且还依旧下落不明。
人数不多的志愿者队伍里留下了三个人,以及一辆稍作安排后空出来的车,打算继续再搜索一段时间。
随着大部分村民的撤离,村庄显得异常空旷和寂静,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和汹涌的海浪声交织成一曲自然的悲歌。
留下来的三个志愿者们头戴安全帽,身穿荧光色的雨衣,在狂风中艰难前行,手电筒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试图穿透密集的雨幕。
他们呼喊着失踪者的名字,声音一次次被风声和雨声吞没,却又一次次更加坚定地响起。
他们只能做到在渔村里寻找。
因为离开渔村的地段不仅复杂,而且离海更近的那里基本上已经有海水上涨淹没的痕迹了。
去那搜索不仅危险,而且没有任何的搜索装备与条件。
就这样,一直到十一点多。
留下的三个志愿者也没有收获。
就在他们也要放弃,准备乘着最后一辆车离开时。
一个抱着小孩的男人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
·······················
距离渔村有一段距离的避难所内,应急灯光柔和而温暖。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一丝丝从厨房飘来的米香。
志愿者们穿着荧光背心,忙碌地引导大家到安全区域,脸上挂着安慰的笑容,给予每一个人最需要的安心。
这个避难所虽然是为了给台风避难专门修建,但是平时自然是不能一直空放着,偶尔会当作市民们的体育馆。
现在紧急情况之下。
房间自然是不够用的,但是毯子铺成的简易床位还是相当足够的。
病人、老人、小孩们被优先安排在房间的床上。
剩下的大人则是各自安排在各个较为安静的角落。
孩子们在避难所里群聚着小声交谈,偶尔传来几声稚嫩的笑声,为这紧张的气氛带来一丝轻松。
大人们或坐或卧,有的人紧握着手中的家人。
偶尔,外面的风声和雨声更加猛烈,那是台风的前哨已经追了过来。
不过不用担心。
这里位于高处,距离海边也有一段距离,是为了防止台风而专门为沿海居民修建的避难所。
在这里,可以放心的休息。
跟着留下来的志愿者一起赶过来的陈云,将郑玉良安置下来交给避难所的医生之后。
就跟着志愿者去穿了一身衣服和一双拖鞋。
然后,有把一柄紫檀木飞剑挂在傻狗白金脖子上的他,便是顺着超视距方位感知,直奔这里的管理处把自己的傻狗白金领了回来。
把傻狗白金放在躺在床上的郑玉良旁边之后。
陈云又是径直去打饭的地方,凭借着进避难所的时候发放的身份牌,领回来两份快餐。
他自然是不饿。
但是在处理过后没什么大碍的郑玉良刚才已经醒了过来,有些虚弱的他肯定是需要吃上这么一份的。
所以陈云让郑玉良和傻狗白金玩。
自己则是去给他领取盒饭。
不过等他拎着盒饭回来的时候,倒是在病房门口看到一个熟人。
正是那个名为郑荣刚的熊孩子。
除了他,还有一个脸部线条粗犷的成年男人,他浓眉下一对小眼睛透露出一股不容忽视的狠劲。
此刻。
等在病房门口的一大一小两人,望向提着盒饭赶到的陈云。
那挡在门口的模样显然来者不善。
“爸,就是他!”
郑荣刚一脸嚣张的指着陈云。
声音很是翠亮与得意。
周围不少渔村居民的目光都下意识看了过来。
房间里病床上的郑玉良更是紧紧的抱着傻狗白金,带着虚弱的神色疯狂给陈云打眼色示意他跑。
郑玉良明白,这一大一小是因为今天的事情来寻仇,特地还挑了一个大部分志愿者都去开会,小部分志愿者也不在这附近的时间节点。
陈云要是不跑的话,大概率会被这经常打架的郑大雷打一顿。
他不觉得陈云能打得过这天天打架的混混。
周围没监控,渔村居民也不会乱说。
到时候告知给维持秩序的志愿者们也没用。
而那身材雄壮的郑大雷,也是大踏步的朝陈云走来:“听说你今天下午给郑玉良出头?那我现在来给我儿子出头不过分吧?”
“这里没监控,那些村民也啥都不敢说,你老老实实挨一顿揍怎么样?”
郑大雷的语气看似平静。
但是其中的嚣张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闻言。
陈云平静的瞥了一眼面前的郑大雷,神色没有任何的波动。
“我也不想多费劲,你就老老实实的别还手让我打个爽,我就不追究了,你觉得怎么……”
郑大雷的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
懒得多逼逼也懒得听下去的陈云,随意的一拳打在他肚子上,把他整个人打的瞬间说不出话。
对陈云的一拳,经常打架的他一点都没反应过来就被秒杀。
他弓着背、蜷缩着倒在地上。
强烈的痛苦,让他捂住肚子一句话说不出来。
“无聊。”
说着,陈云面色平静的从其身上跨了过去走进病房。
郑荣刚蹑手蹑脚、咽着口水的让开路,生怕自己也挨上一拳。
周围看着这一幕的所有人下意识嘘声,然后纷纷收回目光不敢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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