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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安帝一手撑在龙椅把手上，上下打量跪在地上的司徒彦。“太傅的嫡孙女。”
“是。”
“朕怎么不知道你们还有交集。”
试探。
司徒彦低下头，敛去眼底的情绪。
“回禀父皇，盛家大小姐幼时常跟太傅进宫，那时儿臣畏畏缩缩，唯有大小姐愿意跟儿臣做朋友。”
话不用说明，留一半自会引人遐想。
“原来如此。”
父子两人都不再说话，大殿中再次安静下来。
半晌后，惠安帝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挥了挥手。
“你先下去吧，此事朕会考虑的。”
“多谢父皇。”
看着司徒彦的背影，惠安帝的眸子微微眯起。
“周海，你说成王会不会被利用了。”
周海自是知道惠安帝所指何事。
“陛下多想了，盛家大小姐才貌兼全，成王属意于她也正常。”
且依着成王幼时的处境，盛家大小姐这般心善，成王心之念念也不奇怪。
“可朕这心里总是不得心安，就怕阿彦为他人做嫁衣，朕总是担心楚晏舟会有二心。”
周海心中叹息，面上不显露半点，依旧躬着腰，声音尖利。
“侯爷这两年都不怎么出门，与朝中之人并无往来，甚至同盛家都无往来，盛家大小姐毕竟不姓楚，陛下尽管宽心。”
惠安帝依旧皱着眉。
“可最近盛太傅的小孙女不时往侯府去，同苏竹卿的关系好像不错。”
盛若瑶那日乔装过，所以惠安帝的人并未发觉。
周海上前，伸手替惠安帝揉眉心。
“老奴也曾听闻，两人倒是时常逛街，陛下若是有所怀疑，不若让人调查一番。”
周海跟在惠安帝身边多年，自是知道多说无益，任何话语都不如一纸证据来的管用。
“朕倒是有此意，可又怕搅黄了此事，阿彦会责怪朕。”
周海低眉顺眼，笑着回答。
“陛下也是为了成王好，成王聪慧，自会体谅陛下的良苦用心，怎会怪责陛下。”
惠安帝若有所思点头。
“你说得没错，阿彦是朕的儿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周海没有回答，只是眉间隐隐有些担忧。
陛下几乎每晚都做噩梦，眼底的青黑愈发明显了，可太医却说陛下的脉象如常。
司徒彦上了马车后。
“子岑，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吗？”
若他猜的没错的话，他的好父皇已经已经开始派人去查了。
他的猜疑论第二，无人敢抢第一。
子岑点头。
“属下已经安排妥当，请王爷放心。”
司徒彦想起那日在书房中眉眼发红的女子，忍不住多提醒一句。
“嗯，必要时候派人护着盛大小姐。”
“王爷放心，大小姐身边有我们的人。”
半个月后，周海亲自到盛家宣读圣旨。
盛若瑶接过圣旨的瞬间，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
盛余瑶看着长姐终于如愿以偿，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抱着盛若瑶的手臂。
“恭喜长姐得偿所愿，惟愿长姐日后顺遂。”
盛若瑶抬手摸了摸盛余瑶的脸蛋，动作宠溺。
“长姐的事情已经有着落，接下来便是你了。”
盛余瑶一怔，嘟着嘴摇头。
“我不急，等长姐出嫁以后上门求娶的人更多，我可不愁找不到合适。”
盛若瑶温柔的笑出声。
“如今上门的人也不少，可也没见你满意。”
“长姐又打趣我。”
盛若瑶突然站定，直勾勾的看着盛余瑶。
“余瑶，祖父不是那等迂腐的人，你或许可以迈出一步。”
盛余瑶立即低下头，神情有些纠结。
“长姐，我知道了。”
盛若瑶拍了拍盛余瑶的手。
“余瑶，长姐说认真的，不是什么事情都得男子主动，我们女子不输于男子，也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
如今家中既然给你我选择的机会，那就不要错过。
就像长姐，我要是不主动踏出那一步，今日这圣旨也不会到盛家，你可明白？”
盛若瑶知道妹妹都懂，只是有时候容易想不开，话需得点透。
“长姐万一他不愿意呢？”
盛若瑶淡然一笑。
“若你争取了，结果不如你所愿，那便放下心中那点子执念，顺势换一个，免得以后再挂心。”
“哎呀，长姐。”
盛若瑶没再多说，牵着盛余瑶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的嫁衣还未绣好。
明王听到消息的时候，气得将屋中瓷器砸了一遍。
他暗中联合了不少大臣，没想到司徒彦出其不备，根本就不从那些人中挑。
他原是期待司徒彦运气不好，选中自己的人。
即便不是自己的人，只要威逼利诱，总有反目的时候。
可没想到未来的成王妃居然出自盛家，同侯府密切相关的盛家。
不管他如何努力，盛若瑶或是整个盛家都不可能站在他这边。
思及此，明王直觉心口快喘不过气来。
“司徒彦倒是好手段，他和楚晏舟瞒天过海，暗中怕是早已经勾结在一起了。”
“王爷，要不要属下去查一下两人之间来往的证据。”
明王一个眼神扫过去，寒气逼人。
“父皇的人都查不到，你以为你能查到什么？”
不得不说，明王在这一点上有十分明确的认知。
“那我们什么都不做？”
“谁说不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们只需要等他们露出破绽，到那时楚晏舟和司徒彦都是本王的手下败将。”
“属下明白。”
“南意，暗影回来了？”
“是。”
灵光一现，明王突兀的笑了起来。
“司徒彦的婚期定下了？”
南意点头。
“是，明年开春。”
“他倒是心急，这般等不及抱得美人归。”
南意摇头。
“据说是礼部拟定的吉日，并不是成王所求。”
明王嘴角勾起冷笑，眼神变得阴狠。
“早点也好，本王也不想再等了。”
南意会过意。
“王爷是想？”
明王笑着点头，只是笑容有些渗人。
“嗯，自是上好的吉日，本王这个做兄长的自是要准备一份大礼，可不能失了礼数。”
在明王的示意下，南意上前两步。
“属下这就下去通知暗影。”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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