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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晏舟落子的手一顿,看向一脸镇定的司徒彦,好像这事与他并不相干。“你要娶妻?”
司徒彦淡然点头。
“父皇说我早已经过了弱冠之年,身边该有人陪着。”
楚晏舟眉头轻蹙。
“想来陛下已经决定了。”
“嗯,我没有反驳,明日父皇会在朝堂上说此事。”
“朝中不少大臣都有适龄的女儿,从中选一个倒是可以,只是很多事情需得重新谋划。”
司徒彦放下棋子,看着楚晏舟。
“不必,若是识大体的,那便好好养在府中,我自是不会亏待,若是心性不正的,那便养得远一点。”
楚晏舟自是知道这个理,可如今这个节骨眼上,若是被明王钻了空。
“晏舟是担心明王的人趁机进府?”
楚晏舟点头。
“王府养一个人倒是不要紧,就怕养一条毒蛇。”
“不必忧心,自是毒蛇那就拔了她的獠牙,且此事还需我点头,到时候看朝中大臣的意愿,我们再从中选择。”
楚晏舟拧眉,本该是相伴一生的人,变成了选择。
“阿彦,这对你和那位女子都不公平。”
司徒彦浅笑。
“世间没多少公平可言,等我们大业成了,她若是乖顺,我也愿意给她重新选择的机会,也会护着她的家族。”
“那你呢?”
“皇家难得有真情,我不会奢求,早已习惯。”
楚晏舟还欲再说,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楚晏舟回到栖池居的时候,苏竹卿刚绣好手中的里衣。
楚晏舟伸手接过里衣,顺手比对了一下,旋即拧眉。
“是小家伙的。”
“嗯。”
苏竹卿一边收针线一边回答。
“为何不是给我的。”
苏竹卿看向楚晏舟,上下打量,飘来一股醋味。
“我绣活不好,璟一还小不会嫌弃。”
楚晏舟拉着苏竹卿的小手。
“夫人未曾给我绣,怎知我会不会嫌弃。”
苏竹卿浅笑出声。
“我不知,可夫君平日尤其注重衣着,我可不敢献丑。”
苏竹卿这话未曾有假,可能是多年养成的习惯,楚晏舟双腿不便的时候,全身上下亦收拾得清清爽爽。
楚晏舟摇着头。
“只要是阿卿绣的,我日日穿出去都行。”
楚晏舟敢,她可不敢。
“别了,夫君要是想要里衣,等我有空给你绣一件便是。”
楚晏舟点头,眉眼柔和。
“好,衣袖处便绣些云纹吧。”
楚晏舟认真看过了,小家伙的里衣袖子什么样式都不曾有,他的势必要比小家伙的好。
苏竹卿不会看不出楚晏舟的小心思。
“幼稚。”
楚晏舟随手将那件里衣扔到一旁,捧起苏竹卿的小脸,神情变得认真。
“阿卿,很高兴你能来到我的身边。”
何其有幸!
苏竹卿不解的看着楚晏舟。
“夫君,这是怎么了?”
“阿彦要娶妻了。”
苏竹卿吃惊的看着楚晏舟。
“成王要娶哪家小姐?”
楚晏舟摇了摇头。
“不知。”
苏竹卿拧眉,不知便不是自愿。
“陛下的要求。”
“嗯,陛下如今开始重视他了,势必就会想到他的婚事。”
“只要陛下没有下旨,那便是有得选,也不算太被动。”
“那夫君为何会有这般感触。”
楚晏舟轻轻叹息。
“阿彦说身在皇家就不该奢求旁的,所以我庆幸我未曾生在皇家,也庆幸上天将你送到我身边。”
苏竹卿心中明了,轻轻拍了拍楚晏舟的手背。
“夫君,缘分这种东西很难说,未成亲之前,我也不敢确定你我会心意相通,我也时常忧心不得夫君的宠爱。”
“也是。”
他自己都未曾想到,也不曾关注过阿卿。
“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总有一天,成王身边也会有一个知心的。”
楚晏舟感激的看着苏竹卿。
“但愿吧,阿彦身在皇家,没得过一天的欢愉,为了活下去,装孱弱装废物,差点连自己都骗过去了。”
“会的。”
夫妻两人相视一笑。
翌日早朝,惠安帝一宣布成王要娶正妃的消息,一些家中有女的大臣都活跃了不少。
成王神情坦然,脸上不骄不躁。
明王看着原本恭维自己的大臣转头去巴结司徒彦,气得心口一滞,差点厥过去。
下了早朝,惠安帝留下了一肚子火气的司徒翼。
“父皇。”
惠安帝没有说话,靠在龙椅上,一手撑着脑袋。
司徒翼对上惠安帝的神情,心中莫名生出一丝不安,脑中快速思索近来可否做了出格的事情。
若是换做从前,司徒翼定会欢喜被留下,可如今五次留下,四次责备,他根本不敢往好的方面想。
“父皇找儿臣有事?”
司徒翼再次开口。
惠安帝换了一个姿势,视线探究。
“翼儿,听说你昨日将你弟弟赶出府了?”
明王眉头轻皱。
“父皇,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儿臣都是被逼的。”
“哦,他上门给你送礼,怎么逼的你?”
司徒翼惊讶,父皇定是被司徒彦欺骗了。
“父皇,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大礼,而是一份羞辱。”
闻言,惠安帝的神情冷了两分,黑眸幽深,咬着牙根吐出两个字。
“羞辱?”
司徒翼点头。
“是,他羞辱了儿臣,事后还装出一副难过的模样,我们都被他骗了。”
惠安帝没有搭话,若有所思。
明王还以为上首的惠安帝听进去了自己的话。
“父皇,阿彦并不是我们认识的那样,他心机深沉,将我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惠安帝冷哼一声,看着明王那张脸,太阳穴突突跳起。
“可你口中心机深沉的阿彦跪下来求朕对你不要太严苛,说你近来的举动只是想替朕分担,并无二心。”
司徒翼惊讶的抬起头,想起昨日司徒彦临走时说的大礼。
心下一惊,大脑飞速运转。
“父皇,这都是他的高明之处,迷惑我们所有人,让我们以为他是一只温顺的绵羊,实则内里是披着羊皮的狼。”
“他是朕的儿子,自然不会是羊,也不是你口中的狼,而是一头幼虎。”
司徒彦不可置信的看着惠安帝。
幼虎?
那他呢?
不等明王回过神,惠安帝冷漠的声音再次传来。
“还有你口中所说的羞辱的礼物是朕赏赐的。”
轰!
明王跌坐在地板上,脸色煞白。
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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