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00shu.la
    再想到傅平今日阻止自己为九娘追封一事,陆临初更加失望:“国丈大人如今真是越发不懂事了,连归云都想着替朕分忧,国丈今日竟然当着群臣的面违逆朕的旨意。”

    “毕竟是父女连心,凡事总有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楚怀夕淡淡的说道:“皇后与陛下夫妻情深,又是大皇子和羽公主生母,许多话她自然不敢直接同陛下讲。”

    听出她是在拐着弯猜忌归云,陆临初眸色不由一沉。

    “怀夕,休得胡乱揣测。”

    陆临初不悦道:“皇后若是无心替九娘请封,今日只需答应朕追封九娘为皇贵妃的事,怎会主动提及追封九娘皇后的身份。”

    楚怀夕听得有些震惊:“追封这事竟是皇后主动提及的?”

    她倒是看不透那女人了,难道她心里如此不在意陛下,竟然容着陛下追封一个外室?

    陆临初对她的反应有些失望。

    “怀夕,你是个聪明人,朕也知晓你的心思。”

    陆临初道:“你想替九娘追封,无非是想为你自己铺路,这点朕可以理解,可归云是辰儿、羽儿的嫡母,她自然也希望能够让两个孩子对她多些感激,她这人向来没什么坏心思,一颗心都放在了我陆家。”

    被皇帝看穿了心思,楚怀夕内心不由微动。

    她如今这个样子的确是很被动,自己和杜九娘皆是陆家的禁忌,是陆琛和那叶老婆子留下的两项不可违抗的遗令。

    她心中很清楚,想要让自己有顺利晋升之路,必须让陛下先打破杜九娘的禁忌,毕竟在他心里,那个死人的分量远远超出自己。

    而陆临初本也有过抬楚怀夕的意思,这也是他没有同意皇后册封芳怡为贵妃的缘由。

    但楚怀夕这人近来愈发的叫他有些不满了。

    当初自己调兵对付老四,除了军中,宫里人知晓的并不多,先帝一直卧病在床,没有人告知他,先帝不可能察觉。

    他隐隐的意识到这事和楚怀夕有关系,只是没有证据。

    老四的事横竖先帝早晚都是要知晓的,他并未打算继续追究这事,但归云在他心里一直是块心病,容不得别人猜忌。

    轻捏着楚怀夕脸蛋,陆临初目光幽深的笑了笑:“怀夕,朕年轻那会儿太过任性,被那些奸邪女子蒙骗过,以至于新婚夜将归云冷落一旁,害她受过不少委屈。”

    “这些年为了功名利禄,为了陆家的基业更是辜负她良多,可她一直任劳任怨的替朕管教孩子,孝敬父母,操持着陆家的家业,她对朕而言不仅有着夫妻情谊,更是我陆家的恩人,纵然傅家如今势大了些,那也是她傅家该有的待遇,你不该因此诽谤皇后。”

    楚怀夕听得心中惶恐不已,自己不过是随口议论了句皇后父女二人,没想到陛下竟如此介怀。

    她深深的感受到皇后在陛下心中的分量着实不轻,连忙跪下身来祈罪:“奴婢罪该万死,奴婢绝无对皇后不敬之心。”

    见她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陆临初笑着将她搀扶起来:“朕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朕也知道你并无恶意,你和归云都是朕最亲近之人,朕不希望你们二人生出嫌隙。”

    想了想,他语气笃定道:“既然皇后同意追封,朕明日便下旨追封九娘,到时册封你为贵妃一事便也能够水到渠成,等到你父亲被接回来,你们一家就算是团聚了,往后留在宫里安安心心的过日子。”

    “奴婢多谢陛下。”

    楚怀夕听得心里一喜,想着他已经许久没与自己亲近了,担心他又想着去皇后宫里,忙起身殷勤的替他更衣:“陛下,你今日也累了,让奴婢服侍你歇下吧。”先前担心被陆琛和叶老婆子责罚,每次承欢后都不得不服下避子汤,如今没了这些顾忌,她也想早些怀上陛下的骨肉,如此,将来才能有个依靠。

    娇滴滴的贴到他怀里,楚怀夕含情脉脉的说:“陛下待奴婢情意深重,奴婢只恨没能早些为陛下诞下龙嗣,奴婢想……”

    话还没说完,陆临初忙不迭将她推开:“朕近来心力不济,这事不必操之过急。”

    不动声色的笑了笑,他立刻搪塞道:“皇后刚到东邑,朕与她分别年余,还想再去看看她。”

    话落,行色匆匆的立即离去。

    看着他很快消失没了影,楚怀夕心里失落不已。

    仔细瞧着自己这身妆容,和杜九娘并无二致,为何陛下对自己越来越没了兴致?

    她十分纳闷,难道做了皇帝竟让他性情大变到连对男女之事都如此淡薄了?

    好在父亲和家人即将回来,她只需步步为营,将父亲和兄长扶上高位,再想办法早些为陛下怀上龙嗣,到时候这大宁的天下便是她楚家的了。

    ……

    陆临初从楚怀夕的院落里出来,下意识的瞥了眼自己被伤的位置。

    以前他不喜欢强迫归云,害得她至今没能和自己圆房,这是他心里如今最大的遗憾。

    回到养心殿里,他立刻召来程奎,直接询问道:“薛神医离去时,可有说过,他何时回江左?”

    程奎本就开始怀疑皇帝有了隐疾,遵照皇后的意思在暗中彻查这事,他突然提到薛神医,不得不叫人心中疑惑更重。

    “薛神医并未提及任何行踪问题。”

    程奎如实作答,又小心翼翼的询问:“陛下为何突然问薛神医的事情?”

    陆临初目色一厉:“不该打听的事少打听。”

    想了想,才道:“去将刘御医给朕传来。”

    “是。”

    程奎不敢再打听,立刻应声而去。

    等到他离去后,陆临初思忖着先是将陆辉唤来,命他秘密带人守在养心殿外面,等到刘御医到时,只宣了他一人进殿。

    斜靠在软榻上,陆临初单手撑着下巴,小指不自觉的翘了起来:“刘御医,你为我陆家尽心多年,一直忠心耿耿,今日朕有件重要的事要询问你,你定要如实回答朕,不可有半点隐瞒。”

    看着陛下甚是妖娆的姿态,刘御医不觉汗毛倒竖,诚惶诚恐的答道:“还请陛下吩咐,臣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很好,上前来。”

    陆临初招手唤他到跟前来,柔声示意:“朕近来身子愈发不适,替朕好好把把脉。”

    刘御医颤颤巍巍的上前去,试着给他诊脉,刚触到脉息,心里就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最新网址:www.00sh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