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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尽此人献策,自己怎会听真呢?因此曹操也在第一时间给予了他极为明确的反驳。“隆冬之初,我便在西北,江东大军虽连吴会,然起兵之时便以东南进出。”
“彼时仅有西北之风,我在西北,他们放火烧的便是自己。”
“仲达实在不必忧虑。”
话说到这儿,司马懿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如此言语就意味着丞相对于顾泽之人早已深信不疑。
方才军帐之中迎接二位公子进帐之时,曹操的态度便已明确表明。
就连司马懿自己都觉得此番做法有些多此一举,看来谁都无法撼动顾则在曹操心中的地位。
“可是丞相……”但他怎会轻易放弃?稍有进献忠言之机会,他更不可能就此罢休。
却未想到未曾自己开口言语,曹操竟再次打断了自己。
“多虑多虑,若是小春之时,起此风向,我便早就防备了。”
“方金实在不必担忧,若他东吴周瑜尚且有些头脑更自知,此时最不宜引火攻。”
“否则便是引火烧身,自取灭亡尔!”
好家伙,这是一点儿都不给司马懿开口的机会呀。
“因此仲达之言,实在无论。”
曹操再次放生大笑,他相信自己的判断,当然更加相信顾泽。
只要是顾泽所提之计策,自己甚至可以不做考量,便毫无理由,毫无条件的采纳。
因此司马懿对他来说不过就是放屁。
更不会仅仅因为他三言两语片面说辞,就直接采纳他司马懿的意见。
然而,司马懿未出许昌之时,便早已对庞统有了猜疑之心。
方才更确定顾泽之真容,此人气宇非凡,胸中富有大智,庞统那般雕虫小技,又怎会瞒得过顾泽?
偏偏如此,这才是最令自己有所疑心的地方。
若是自己判断正确,那便意味着这所谓铁索连舟之计策早已被顾泽察觉。
可明知有此计策,且此计其中危害巨大,顾泽非但没有阻拦,一没上报,二未反制,反而命荆州士族夙夜建造连舟铁索。
其中缘由只有唯一。
那边是庞统和顾泽里应外合,目的只有一个,便是要坑陷曹军。
使得曹操八十三万大军不攻自破。
如此简单之破绽,就这么暴露在了曹操面前。
可曹操呢?非但不理睬他,反而自作聪明,自以为西北之风无伤他尔。
这根本就十分荒唐。
以丞相之聪慧,怎会看不透这其中之论?
可偏偏丞相自作聪明,反而过分相信顾泽,长此以往必有大败呀!
司马懿站在那边就像是木头一样,曹操把天都聊死了,自己都不知道应当如何回应。
许褚傻不愣登站在曹操身侧,怒目圆睁,瞪着自己。
虽不清楚是何原由,但司马懿深知此等虎痴智商不高,若当真控制不住脾气,在曹操面前一刀把自己砍了。
那自己可真就背到家了。
许褚观望司马懿,仍在回忆顾泽先生小院后身的那个陌生背影。
且在看司马懿,此人与那背影极相吻合。
再加此人所提之谬论,许褚也不是傻子,便能判断出方才自己见到司马懿之时,此人绝非适合顾泽先生详谈。
否则更不会在此时出现在曹丞相帐下,出言反驳顾泽之策。
那就意味着此人定是以顾泽为敌,如今在丞相面前进献谗言。
意图挑拨离间,故此怒视司马懿。
话说如此,司马懿已然无可奈何,即便心中再有百般不爽,也值得强忍于此。
他只知晓丞相深信顾泽而不疑,却未曾想丞相以信此人到如此地步。
岂不是断送着八十三万大军之后生。
“唉,如此,臣且告退。”
万般无奈,司马懿只得撤出,返回私账,可心中早已极为不爽。
曹操也只是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可随时离开,丝毫未把自己所言放在心头,更没把自己放在眼中。
这存在感弱的,真是令司马懿心中更加不爽。
离开营帐不远,他便唉声长叹。
“如此不听人言,我等不知死于何地矣。”
司马懿边走边看,更是自言自语,将自己对丞相的不满全盘托出。
却不知曹操在帐内却听得一清二楚。
顿时变了脸色。
就连身旁的许褚都听的真真的。
曹操紧皱眉,心中不喜,面上更露不悦之色。
心中暗想:“此人竟于孤背后放出如此不利军心之言,实为可恨。”
许褚听的真切,加上近期常常挨打,心里一股子接着一股子的怨气,没地方发泄。
结果听到司马懿这般状态,心里的不爽就快要爆发了。
可转头看一下曹丞相,仍然如此从容端坐,虽脸上不悦,许褚却无法判断究竟为何。
故此只能一忍再忍。
任由他司马懿就此离开,自己仍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可偏在此时,自己的难事儿又来了。
三马同食之画,更难交出,丞相心中不爽,脸上不悦,如此不合时宜,这该如何是好?
万般无奈,司马懿也值得先回到世子曹丕的大帐之中。
正发现世子曹丕手持书简,正细细研读,其中内容更令其百思不得解。
故此曹丕目光神色皆极为认真,丝毫未曾察觉司马懿来到自己帐中。
直到司马懿咳嗽一声便跪下伏拜,曹丕这才缓过神儿来。
“公子,微臣不请自来了。”
曹丕见状,紧忙上前:“老师切勿怪罪,方才是学生读书过于认真仔细,这才忽略了恩施。”
司马懿并未在意,他哪里还有心思管曹丕的事情?
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顾泽的底细,方才就在丞相的私帐当中,自己百般进献,极力劝阻,可丞相仍然死不听从。
可谓不听人言,若持续如此,恐怕这曹操八十三万大军性命危矣。
他起身,曹丕便邀请他坐在身侧,可司马懿方才刚刚坐下,眉目便忧叹万分。
实在郁闷至极呀!
曹丕见状,固然担忧,放下手中书简,转头关切询问。
“恩师何故这般忧虑?若有何事但讲无妨。”
司马懿仅仅摆手,坐在那边更是一副生无可恋的姿态。
这便使得曹丕更加好奇。
究竟是从何处碰壁,方才使得这司马仲达都面露如此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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