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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两人相拥躺在床上。燕云归一下一下把玩着靠在他臂弯里的人的长发。
她发质很好，头发又黑又长又顺滑。她的皮肤也很好，白皙细腻光滑，一点都不像在乡下受了五年磋磨的人。
“你不回医院吗？”
叶海棠有点疲累，往人怀里蹭了蹭。
“不急，再陪你待会儿。”
手抚过她的长发落在她光洁的后背。
“我刚刚来的时候在外面的廊道上遇到了你爸。”
“啊？”叶海棠惊讶抬头，发出的声音还带着点哑意，“你怎么遇到他了？这么晚他不回房间睡觉站在廊道上做什么？他看到你是什么反应，有没有惊到？”
说着叶海棠忍不住笑起来：“众所周知，燕三爷如今被困在了医院，突然看到原本该待在医院的人出现在人前，还是大半夜潜进别人家，遇到的人都很难淡定吧。”
“你也是大胆，居然就这么走正门进来。”
“这么晚了，我以为你家的人都睡了。”
叶海棠想想也是，谁能想到大晚上的叶明川会像个神经病一样站在走廊不回房间去睡觉呢。
“平时自然是都睡了，今天发生了些事，我猜叶明川是睡不着。”
“发生了什么，方便和我说说吗？”
“没什么不方便。”
叶海棠就将她去方家回来后被叶明川堵在院子里以及她在院子里和叶明川说的话大致与燕云归说了说。
“所以，你故意说你不是叶海棠本人来吓你爸？”
难怪叶明川会有那样的疑惑。
心下一阵无奈。
这种事估计也就她做得出来了，她也不怕别人真信了会给她带来麻烦。真是大胆又嚣张。
叶海棠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笑问他：“你怎么就知道我说的不是真的？都看得出来我和以前差别很大吧，说完全变了个人都不为过。”
“你的变化的确很大。”他贴在她后背的手收回来，摸了摸她的脸，低头在她眼角轻吻，“但我知道你还是你。”
明明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他这轻吻在她眼角的举动还是止不住让叶海棠心尖发烫。
“你、怎么知道？你是依据什么判断的？”
“没有依据，直觉。”
是的，直觉。他对以前的叶海棠不算了解，要具体说是依据什么判断，就只能是直觉。
叶海棠瘪瘪嘴：“敷衍。”
“没有敷衍，真的。”
对她说：“所以夫人，你要不要和我说一说你是怎么变化这么大的，还有我们的儿子，他的身手着实不是一个普通四岁小孩能有的。”
当时他就在现场目睹了全程，不会真以为小孩是趁那两个保镖不注意得手的，还有他们母子摆放在院子里的靶子，依照中靶的痕迹可以看出使飞镖的人绝不是生手。
“你真想知道？”
不是不能说，也不是不打算告诉他，是叶海棠没想到会这么快，更没想到他会直接问出来。
“嗯，真想知道。”燕云归将她抱紧了些，下巴在她发顶轻轻蹭，再次和她对视，“我对你们母子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单靠我派去的人查查不到多少。”
这是趁机和她坦白他曾让人去查他们。
“我想听你说。”
几秒的静静对视后，叶海棠说：“好，我都告诉你。”
他连他昏迷五年灵魂去了别的世界这样隐秘的事都没有瞒她，她没道理瞒着他自己的事。
“最初去到木村的时候，我的日子确实过得不太好。”
她将她到木村的小寺庙后，是怎么从饱受打击到一步步慢慢学着怎么生活的事一一告诉了燕云归。
由她亲口说来，远比让人去查要更清楚更仔细。
也更……让人心疼。
“好在老主持是个善良的人，没有听燕家的不管我。我从老主持那里学到不少生存技能，在寺庙慢慢站稳脚跟。”
“可好景不长，我发现我怀孕了。”
“我第一时间是瞒下此事不让燕家知道，我怕我护不住这个孩子。可这个消息还是没能瞒住，我怀孕的事很快在江城传开。”
“我不清楚这里面都有谁推波助澜，但消息在江城传开，燕家那边就会有所顾虑，我和孩子能暂时安全。我猜这里面肯定有燕玉照的功劳，燕玉照是我在燕家见到唯一一个可以完全肯定是向着你的人。”
“没有人明目张胆对我和孩子下手，但暗地里的为难不少。去买菜回来的路上经常遇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人，也不做太过分的事，就是将我买回来的菜弄坏。”
“原本从寺庙到市集的距离就有些远，随着月份的增长，我要外出也不那么容易，老主持的身体又不太好。好在那时村民们对我还没有那么排斥，偶尔会对我有所关照，我尚能吃饱。”
“但营养还是跟不上。”
“生孩子时难产是真的。”
燕云归的心揪了起来。
“那你……是怎么熬下来的？”
“不是我，我当时确实难产只剩最后一口气了，险些没撑过来，是一个叫夜凰的人占了我身体帮的我。”
提起夜凰，叶海棠目露怀念，压抑的心情也变得轻快了些。
“什么意思？”
饶是燕云归见多识广也忍不住诧异。
“夜凰是个穿梭各个小世界做任务的人，出了点意外流落到这里，需要暂时找一个濒死的人的身体寄居，我恰巧在那附近就遇上了。”
“那之后我和夜凰共存了将近四年。没有夜凰，我和儿子早就死在了那个破旧的小医院里；没有夜凰，我早不知被小混混欺负了多少次。夜凰是个很厉害的人，一身的本事。”
“我现在的能力大都是夜凰教的，暮暮的计算机和身手也是夜凰教的。我和暮暮都很感激夜凰。”
“我也很感激她。”燕云归说。
从前不知道便罢了，现知道楚一切，他清楚叶海棠能带着儿子安然等到他醒来全是托了这个夜凰的福。
“那她现在……”
“走了。”叶海棠说，“在燕家派人去接我们不久前就离开了，以后应该……也不会回来了。”
燕云归不擅长说安慰人的话，只将她抱紧了些以作安抚。
“我没事。”叶海棠笑笑，“聚散是人生常态，能相遇相识一场就已经是缘分，我很满足了。”
“后来我在京城结识家里破产的成悠，和她合伙成立了岫玉。”
燕云归原本不了解岫玉是一家怎样的公司，得知叶海棠是服装设计师并和人合伙开了工作室后，他特地去了解过。
岫玉在时尚界是一颗新星，势头正盛，不是什么小工作室。
原来岫玉就是叶海棠的。
“那天我从医院出来去赴成悠的约，在餐厅碰到了和盛医生一起吃饭的时家大少时峻。”
对上燕云归担忧的眉眼，叶海棠笑说：“没事，虽然会受一点影响，但说实话，他们对我的影响并不大。”
她抱着眼前人的腰：“我不需要其他亲人，我有你和暮暮就够了。”
燕云归又低头轻轻吻了吻她。
这晚燕云归回到医院已经快到凌晨五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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