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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都没有做,是她自己误会了!”他喃喃自语,像是在解释给叶海棠听,又像是在说服自己:“那天下雨,我下班路上遇到没带伞的江柔,看她是孕妇,心有不忍就将她送回家。她留我吃饭,我见外面雷雨交加,想着大雨开车容易出事就多留了一会儿准备等雨小一些才走,我没想到你妈妈会找来!”
“不怪我,是江柔!是江柔故意的!”
“如果不是江柔,你妈妈不会冒着大雨挺着大肚子赶来‘捉奸’!如果不是江柔,你妈妈不会晕倒自那以后身体越来越不好!如果不是江柔,你妈妈在那之后不会患上抑郁症情况时好时坏!”
“不,不对,有责任的不只江柔,还有你!你妈妈的身体明明很好,都是怀了你才会变差!害死你妈妈的是你,是你和江柔,不是我!”
说到后面,叶明川的状态已经很不对。
不夸张地说,他瞧着有些疯癫。
真病了啊。
这是叶海棠此时的心声。
他说再也多不过是接受不了是他自己害死最爱的人,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是想要减轻自身罪恶感罢了。
不过他没有出轨江柔,这倒是叶海棠没想到的。
叶海棠没觉得他在说谎,瞧着不像,也没必要。
“听你这话里的意思,你应该很恨江柔才对,那你怎么还要将她娶进门?还是在时苒苒新丧期间将她娶进门,这就是你对时苒苒的爱?如果是,我不得不站在时苒苒的立场说句话,你不配对她说爱!”
“将一个害死你妻子,你很恨的人娶进家门让她当叶家的夫人摆脱苦日子享受荣华富贵,我不是很能懂你的做法。善待仇人,这就是你对仇人的报复?”
“善待?你觉得我是在善待她?”
叶明川好像变得正常了一点。
“你想说你一直在虐打江柔,觉得这就是对她的报复?”叶海棠冷嗤,“我并不这么觉得,她要是没有嫁进叶家,日子定会过得艰难,没有大别墅住,没有保姆伺候,没有名贵的衣服和首饰可以穿戴,没有出入各种宴会酒会结识各路权贵的资格。”
“而这些,都是你赋予江柔的!”
“她进门后还虐待了你和时苒苒的女儿,她比时苒苒的女儿吃得好穿得好比时苒苒的女儿在这个家过得好,这就是你的报复?”
“哦,你还和江柔生了个儿子。”
“你这报复的方式还真是新奇,让人不敢恭维。”
“害死你妈妈,你也有一份,我不找你算账已经是看在你妈妈的面上,还妄想我护着你?你被人那样欺压,我乐见其成!至于江柔,你要是以为她没有成为叶家夫人就会继续过苦日子,你就太小瞧她了。没有我,她会去勾搭下一个人,凭她的手段将人迷得晕头转向不是问题,我将她娶进叶家那段时间,她就试图勾搭了新目标。”
“我怎么可能给她这种机会!”
“至于你说我和江柔的儿子。”叶明川看着她笑,笑得有些让人毛骨悚然,“你真以为叶易是我的儿子?”
“江柔这种女人我看到的嫌脏,你以为我会碰她?”
“扑通”一声,有谁摔了。
叶海棠循声看过去,是躲在角落偷听的江柔。
她像是吓傻了,“叶、叶明川,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你……我们拿到结婚证当晚,你、你明明……”
“那是你在做梦吧。”发现被江柔偷听,叶明川一点都不着急,他好像并不担心被江柔听去。
或者说,以他现在略带疯魔的状态,已经顾及不到这些。
“你那晚喝的牛奶被我下了药,跟死猪一样睡了一晚上。之后几次都是,不然我早知你和别人有一腿还怀了孕的事怎么能瞒过你呢。不能瞒住你,我还怎么看戏?”
“你是不是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在我眼皮子底下勾搭人我都没发现?其实我从一开始就知情。放任着不管不过是觉得活着无聊,找点乐子逗趣罢了。都怪苒苒,是她不让我跟着一起死,说我要去追她也得等到叶海棠嫁人有了依靠之后。”
“原本五年前我就等到了,所以明知你们下药算计了叶海棠,我也故作不知。我以为我就可以去追我的苒苒了,没想到不过三天就出了变故。原本那天我都准备好要去见苒苒了!”
“都怪你们!都怪你!”
他又把矛头指向叶海棠。
叶海棠却不管他是不是发疯,眯眼问:“所以你只要完成我妈妈的遗愿就行,根本不在乎我会被江柔她们算计嫁给一个怎样糟糕的男人?”
“这倒不是。”
叶明川许是有些累了,他不顾形象地在石梯坐下来。
“她们给你安排的人太糟糕,我是不会允许你嫁的,不然等我见到你妈妈,她怕是会生气。我想着你的名声反正不好,本就不好的名声变得更不好后,我找个门第矮叶家很多的人家将你嫁过去就好了。”
“这样的人家有欠着我人情的,我看中的那个年轻人人品也不错,你嫁过去不会受到怠慢。”
“你……”
叶海棠一时不知该用怎样的词来形容他。
只觉得他果然有病!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欠着你人情怎么样,门第比叶家低怎么样,人品不错又怎么样?你真以为你死了我这个叶家的孤女会得到别家善待?当然,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你要是将叶家的家产给我,有叶家的家产做后盾,你说的那家人或许真不敢轻慢我,可你会将叶家的家产给我吗?”
“你不会!”
叶明川没有反驳。
他确实不会。
他就是捐出去也不会给叶海棠。
他一直坚信叶海棠是害死时苒苒的罪魁祸首。
“我的产业不会给你,但你妈妈给你留的遗产我会折现给你。有了那些钱,保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不成问题。”
“你何必这么较真,最后你不是给自己找了个更靠谱的人吗,燕家三爷,青年才俊,家世才能人品样样拔尖,你的运气不错。可你大概天生没什么享福的命,这样的日子你才过三天就烟消云散了。”
“于是我只能等。我本不想等的,想找个人再将你嫁了,可你嫁的是燕家,你是燕家的媳妇,叶家的实力比之燕家差太多,我知道我做不到将你改嫁。”
“好在你的命好像又好了,不仅给燕家生了个儿子,植物人五年的丈夫都还能再醒过来。”
叶明川只字不提叶海棠刚刚说的她早就不是叶海棠本人一事。
像是在故意逃避。
“我终于等到了,我很快就可以解脱去找你妈妈了。”
“你简直……是疯了!”
叶海棠离开,叶明川没有起来,他还坐在石梯上,看着失魂落魄的江柔笑得恶意满满:“原本还想多留你几天,你干嘛要在这里偷听呢,这下好了,逼得我不得不先处理掉你了。”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动了点手脚,我和你的结婚证其实是假的。你从来都不是真正的叶家夫人。”
“不过念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也不会对你太无情。你的姘头,我那个特助,你儿子的亲生父亲,我会送他去陪你的。”
江柔脸上血色全无。
眼睛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
叶海棠转身进屋,却撞见背靠墙站在屋中的叶易。
刚刚外面的对话,叶易显然都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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