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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霍行止就直接冲到陆苒的房间，但并没有看到她的人在。“小苒呢？”
“小姐她……”
佣人刚想回答，身后就传来陆苒的声音。
“怎么了？”
她刚回来，进门的时候就看到霍行止从楼上下来，神色似乎有些慌乱，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一样。
陆苒疑惑的打量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答案来。
但只看着他面上的神色又逐渐的归于平静。
“去哪儿了？”霍行止尽量的放平了语气问她。
见到她之后，之前在病历上看到的内容就又在霍行止脑海里过了一遍。
他怕他不管不顾去质问，会给她带来再一次的伤害，所以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去见了见苗苗。”陆苒说，她说的时候还是没有放过霍行止脸上的表情。
只不过他惯会隐藏自己的情绪，陆苒并没有看出什么来。
“玩的开心吗？”
“还好，你真没事吗？是不是在老宅里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了，还是那个老……”
她差点儿没忍住就直接说那个老太婆了。
“还是奶奶她又骂你了？”
“没什么事，别担心。”
他不说，陆苒也就没再继续问。
只不过后来半夜的时候，她睡不着想下楼找瓶酒喝，却意外的发现霍行止在客厅里。
他靠在沙发上，烦躁的将领带扯开，又继续解着衬衫上的扣子。
面前的茶几上，琥珀色的酒水散发着晶莹的光。
陆苒缓步走了过去，坐在隔着他一个身位的位置上。
霍行止坐直了身子。
陆苒不自觉的看了他一眼，他没戴眼镜，眼神中有些许迷离，衣服的领口刚刚被扯开了，大张着。
“睡不着是吗？”霍行止问她。
陆苒将视线移开，垂下脸来，点了点头。
霍行止已经知道她不是时差没有倒过来，而是失眠，很严重的失眠，他继而又想到，在这之前的两年半里，她是不是也是这样。
只不过不同的是，那时候只有她一个人。
近千个夜晚，她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在国外的事情他其实知道的不多，当初，陆苒走之前专门跟他谈过，她说她想过正常人的生活，也希望能有自己的隐私，所以不想让霍行止再安排人跟着她了，那样会给她造成困扰。
他自认为是在尊重她，除了偶尔会了解一下她在学校的情况，并没有刻意的去跟踪调查过她。
但也因此导致他错过了许多，也没能在她最难熬的时候陪在她身边。
现在想想，她当时的目的可能就是怕他会知道。
“坐过来点儿。”
陆苒看了他一眼，但是没动，下午跟徐苗苗聊天时想起来的那些，让她现在对他有一些抵触。
霍行止只好自己坐了过去，他把她抱起来放到腿上。
陆苒挣扎了一下，但被他抱的更紧了些:“只是抱抱，不做的别的。”
如此，陆苒也就随他去了。
“闭上眼睛试试，看能不能睡着？还是睡不着的话也没关系，我陪你，想说话或者做其他的什么都可以。”他的手掌搭在她的手臂上轻轻摩挲着。
病历上写她的伤口多集中在手臂上，所以她从回来开始，就一直穿着长袖不是因为空调吹得冷，也不是为了防晒，而是为了遮掩她手臂上的伤口。
他手掌往下滑动着，想要撩开她的衣袖看看，她里面到底伤成了什么样子。
但被陆苒把手甩开了:“你不休息吗？”
“我也睡不着。”霍行止说。
“你是不是喝醉了？”
“还好，有一点，要尝尝吗？”他知道她出国前的就已经在喝酒了，至于出国后，他不清楚，但想来也是会的。
他伸了伸手，把茶几上酒杯拿了过来，递到她嘴边:“别喝太多，你胃不好。”
陆苒尝了一口，喝不太惯，就算了。
“还疼吗？我是说你的腿。”早上被她咬过的那块儿地方。
霍行止本意是想说不疼，但想了想又改了口:“嗯，挺疼的，要不要看一下？”
“好。”
“回房间里看？”
“不要。”陆苒从他腿上下来，蹲在跟前，又想到了些别的什么:“流氓。”
霍行止只是笑，没说什么，随后将大腿上的咬痕露出来给她看。
明显的两排牙印，周围的部分已经变成了青紫色。
陆苒拿手戳了戳:“疼吗？”
“嗯。”霍行止将她从地上捞起，继续抱在怀中:“是不是属小狗的？”
“你才是！”陆苒面上的红晕更重，嗔了他一嘴。
“好，我是。”他的手掌托在陆苒脑后，摸了摸。
“你为什么要跟余尧说我是他的妈妈？”
他说可以说话，她就跟他说，她难得有这么强的倾诉欲望，就想把心里想说的都说出来。
对于她的问题，霍行止似乎并不意外:“我认为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我不懂，而且我是在问你！”她提高音量。
“好，他之前一直在问我，他的妈妈是谁，我没办法，只能找一个人做他名义上的妈妈，当然，这里面也有我自己的私心。”他说。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是隋宁，这样不是更好，反正她已经死了。”
“你知道的，我跟隋宁只是合作关系。”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可以再解释给你听！”
“不要，我不想听，不要提她了，再说我们。”
说到这里她的情绪开始变得激动，能看的出来，在隋宁的事上，他对她的伤害真的很大:“他叫你爸爸，叫我姐姐，你又告诉他我是他的妈妈，这算是什么家庭关系？”
“我是想让他喊你阿姨的。”
“那我还喊你小叔叔呢！不也还是一样！”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他用她当年的说过的话来回应她，她也一样:“你不是也说了吗？我是在你身边长大的，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但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是，我说过，是我太虚伪了，不敢去正视自己的心意，你说的对，我没你勇敢！”
“没错，你就是伪君子，是胆小鬼！”陆苒高声控诉着他，声音变得越发尖利刺耳:“是你让我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她开始气愤的捶打着他，拳头落在他的胸膛上，霍行止也不躲，就这么由着她发泄。
他知道，他这一点点疼痛，比不上她心里的万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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