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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临产?生孩子?”宋新月却激动得连续三问,身子一歪,差点从马上摔下去。
慕容齐一把搂住她的腰,低喝道:“你老实一点,行不行?”
宋新月却哭笑不得。
“……我说,生孩子不是应该找稳婆吗?找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妇产科医生……我又不是稳婆。”
“找了稳婆,没用。……是难产,大出血。”一想到大姐现在情况不明,慕容齐就心如刀绞,声音也哑了,“稳婆说……孩子是横着的……”
“啊?”宋新月惊愕极了。在医学不发达的古代,难产就意味着母子双亡惨剧发生……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道,“……可是,我不是稳婆,也没有替别人接过生,我只是一个外科大夫,我不敢保证……”
虽然她医术高超,但是这是生孩子也,不小心就是两条人命,她不敢随便接。
“我不求你保证,只求你尽力。如果还是不能,那就是老天爷如此,我不会怪你……”慕容齐声音哽咽,“宋郎中,我从来没求过任何人,但是现在我求你……求你尽力救我大姐。这世上,我就只有大姐一个亲人,我……不能没有她。求你了……”
宋新月听他声音颤抖,显然姐弟俩感情极深,忽然想到,如果以后她有事,福宝会不会也这样待她?这样一想,心里柔软了许多。
“……好吧,我先去看看你大姐的情况再说。如果实在生不下来,也只有唯一的一个法子了……”
一听说有法子,慕容齐犹如绝望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喜极而泣,想说点什么感激的话,喉咙却像堵了什么似的,说不出来。
“对了,我的丫头呢?”宋新月忽然叫道,“她是我的助手,没她可不成。”
“放心吧,周武带着她……”
慕容齐下巴正好搁在她后颈处,她柔软的秀发在他的脸上扫来扫去,拂得他心慌慌的,一颗心简直快跳出来。他咬咬牙,将头侧向一旁,快马加鞭,恨不得一瞬间便回到公主府。
等到取了药箱,赶回公主府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落坡了。
东厢房院子里,赛罕失魂落魄的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木然,满脸都是泪。
一见他们进来,朱衍之立即迎了上来。
慕容齐紧张的问:“表哥,大姐她……怎样?”
朱衍之看了宋新月一眼,摇摇头,脸色苍白,眼眶里泛着泪。
“太医说,已经摸不到脉了……公主她……”
朱衍之转开了头,说不下去了。
慕容齐双眼一黑,身子一个趔趄。
如此说,他还是晚了一步?
宋新月刚好在他身边,见状赶紧伸手扶了他一把,低喝道:“齐公子,别泄气,振作起来。”
慕容齐转眸对上她坚定的眸子,不知为何,本来已经绝望的内心,忽然又燃起了一线的希望。
宋新月朝他安慰的点点头,“你们先不要慌,等我进去看看再说。春燕,跟上。”
春燕应了声,慌慌张张的跟了上去。
主仆俩进了厢房,屋子里的血腥气非常浓。名贵的紫檀木床榻上,一名美妇仰躺着,只见她双眸紧闭,脸白如纸,身下全是触目惊心的血,仿佛病人将身体里全部的血都流干了似的。
春燕从未见过如此多的血,小丫头左手提着药箱,右手紧紧攥着拳头,鼻中又是极浓极浓的血腥气。她有些忍不住了,胸口气血直涌。但是最终她还是忍了下来。偷眼见小姐依旧沉着冷静,面不改色心不跳,心里暗暗的佩服,忽然想,这女人原来是公主,如果小姐救了她,那么齐公子是不是对小姐就另眼相看了?越想越高兴,仿佛小姐已经身穿大红嫁衣嫁给了齐公子,不过忽而又想,不对啊,齐公子如果真是皇帝,以小姐的身份,就算小姐嫁给他,也只有做小老婆的命。唉,真是糟糕透了。
“你发什么呆呢?还不打开药箱?”
宋新月横了春燕一眼。如果知道自己的贴身丫鬟脑子里在转什么念头,指不定得吐血。
春燕这才回过神来,应了声,蹲下身打开药箱,检查工具。
屋子里还有几名稳婆。宋新月此刻也顾不得她们,迅速上前检查孕妇的脉搏,又翻开眼皮看了看,松了一口气。还好,人还活着。
她转身看向屋子的几名稳婆。
“你们都出去吧,这里我接手了。”
几名稳婆见她是一名十几岁的小姑娘,以为她也是稳婆,不由面面相觑。心想,十几岁的少女做稳婆,这可是绝无仅有的事情。但是既然是驸马找来的人,想必有一些真本事,她们也没多问,转身退了出去。
等人一走,宋新月这才戴上透视镜和手套,重新为孕妇做了一个详细的检查,包括胎儿的胎心和胎音。
前世,她虽然不是妇产科医生,但是程序和原理还是懂的。检查完后,她稍稍松了口气,刚直起身,孕妇手腕上戴的一串佛珠镯子引起了她的注意。细看之下,不由脸色微变。
想了想,她轻轻取下了那串佛珠,放进袖子里,然后转身吩咐春燕。
“你把药箱里的万能血浆取出来,孕妇失血过多,已经休克,必须立即输血。还有,胎儿胎心非常微弱,有缺氧的危险,把氧气瓶也拿出来挂上。”
“是!”
春燕第一次看见生孩子,毕竟还是小姑娘,哪里见过这场面?紧张得浑身是汗,颤抖着手取出药浆。
宋新月想了想,转身走出了厢房。
屋外,慕容齐,朱衍之,以及驸马赛罕,三个大男人六只焦虑的眼睛,皆齐刷刷的射向她,紧张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活像她便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宋新月扫了他们一眼,清了清嗓子。
“各位暂时放宽心,公主还有心跳,孩子的胎心和胎音也还有,只是……”
赛罕双腿一软,险些瘫倒。慕容齐与朱衍之一左一右扶住了他。
宋新月扫视着三名男人,直接了当的道:“现在公主的情况已经明了,她怀的是双生子,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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