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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气质不俗,言辞间的张狂打趣,让周晋安垂眸,悄然将身子移到了林茹月的身后。林茹月瞧了一眼他的动作,起身将他挡在了身后。“见过三殿下。”
“怎么?怕我吃了他?”裴屺见她有意为那男子遮挡,心下更是觉得有趣。
一旁的王静初带着些醉意,但此刻也是更加清醒了几分,她慌忙跪地,拜见道:“民妇乃汴京王氏之女,王静初,拜见三皇子殿下。”
“起吧。”裴屺虚扶了一把。“这又不是在宫中,这些虚礼就不必了。是吧?林姑娘。”
“三殿下仁厚。”视线滑过了三皇子的身侧,怕不是今日也跟踪了她?
两人的视线相撞,陆沉垂眸收敛了目光,她不喜他。
王静初起身的速度太快,突然眼前一黑,脚下一滑,差点儿直直摔向了三皇子的怀中。
糟了!无论有意,还是故意,裴屺都万分讨厌女人的碰触。于宫内求学时,安平郡主不小心崴了脚,只慌忙拽了一下裴屺的衣袖,就被他一把推进了池里。若是换成了宫女,怕是连命都没了。
猛地扯住了王静初的手臂,林茹月借着力,将人摔向了一侧陪侍的美男身上。幸好!没碰上。
然而,一阵天旋地转,她忽感自己的腰身被人紧紧搂住。
裴屺察觉到怀中人的挣扎,却是故意不松手,甚至将她贴的更紧了些,才道:“这一出投怀送抱了,演得不错。”
陆沉站在身后,本来伸出去的手,此刻只能黯然收回身后,看着所念之人,入了他人之怀。
这一下,王静初是真真吓醒了酒,“民妇酒后失态,还望三皇子责罚。”
“罚?让我想想,怎么罚好呢?”话说出口,掌心却是摸着林茹月的腰间轻捻。
脚下用力一踩,踩空了。望着女子怒瞪着他的神色,裴屺这才悻悻松了手,“玩笑话都听不出,难道我那二哥嫌你无趣。”
“王夫人,既是有些醉酒,不如先回去歇歇,咱们改日再聚。”林茹月伸手将人扶起,两人暗自交换了下眼神,王静初立刻招呼着一众下人走了。随即,周晋安微颤着身子,趴跪在地上也跟着退了出去,只是在经过林茹月身侧时,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满是不舍之情。
卑微讨好的模样,让面具下的陆沉蹙了下眉。
之前还热热闹闹的船舱,现下空空荡荡。林茹月重新找个位置坐下,自顾自的倒了杯酒,小酌道:“三殿下今日来,有何事?”
开门见山,是她的风格。
鞋尖随意踢了踢地上的琵琶,琴弦断续出声,难听了极了。
“无事,就不能找你了?”这处空旷,裴屺走到林茹月的身侧,竟是直接躺了下来,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很是无聊的样子。
“他不走?”陆沉还守在一侧,林茹月朝着他指了指,“不碍事?”
“还不快滚。”裴屺看也未看他,沉了嗓音道。
被点了命的裴屺低下了头,紧闭的双唇未敢做声,自是躬着腰退了出去。在她的面前,被人呼来喝去,他心中涌起一股难堪,他与刚才那个小侍有何区别?不过,都是依附着别人而活罢了。
“人都走了,有事说事。”
躺在木板上的裴屺一脸的惬意,可嘴中说出的话,却让人心惊:“孙清沐失踪了。”
指尖一送,手中的酒杯差点儿掉在地上,林茹月这才转过身看向三皇子:“宁王干得?”
“谁知道呢。”裴屺翘着腿,享受着穿堂而过的湖风,“不过,你派人送去滁州的物资,可都被他的人截下了。”
“你是不是闲得慌?”连她的物资,裴屺都知道,林茹月心中打鼓,他到底知道多少事情。
这些事,也并非裴屺自己查到的,实在是王家的动静太大,让人很难不发现。只是,当他知道林茹月的打算时,还是吃了一惊,不曾想她竟是如此痛恨裴恒。
“是啊,很闲。我一个闲散的皇子,在朝中连个正儿八经的官职都没有。实在是闲。”裴屺这才坐起了身,“我若是有了官职,那可就不一样了。”
说到了点子上,林茹月心下了然。“三殿下,这是非要拉我林家上船?”
“只是提醒你,多想想我之前说的话。”裴屺一改之前玩笑的神色,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你自己看看。”
信中所写,皆是林家在京城内布下的私产和暗桩,甚至还有几位面上与林家交恶,但私下是林家门生的官员们。这近乎是林家手中所有的棋。
而这一切,除了林相与林茹月,便只剩一个人知道。
上辈子登基后的裴恒。
“我截获的不止这一封信。”裴屺郑重其事道,“还有京城内各大世家的隐秘和布防,甚至包括我的。”
是了,一个疯狂的念头从林茹月的脑海中涌起。
裴恒,也重生了。
“吾虽不知裴恒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些消息,但现在你我都没了底牌。”裴屺伸出右手,撩起了林茹月的秀发,“敌暗我明,如何才能赢呢?”
多番思忖下,林茹月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了裴屺:“既都没了底牌,那就将牌摆在明面上。”
“好!”酒杯相碰,两人一饮而尽,三皇子道,“今日过后,咱们就算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算不上,一根绳上的蚂蚱罢了。”林茹月起身,“还请三皇子改改这一身的浪荡,于圣上面前多得些脸面。”
“小姐!”见到林茹月走出了船舱,早早侯在一边的连翘迎了上来。她很是不忿地指着陆沉,向林茹月告状道:“我刚想进去寻你,他竟拦着我!”
“好了。咱们该回府了。”这一回,林茹月连看都没看陆沉一眼。她上次明明说了,不要跟踪她。
可等到往前走了两步后,林茹月还是叹了口气,转头叮嘱了一句,“记得换药。”
为人卖命,谁不是身不由己呢。
得了这句话,陆沉冰冷的身躯,才感到了春日暖阳的温度。
还好,她眼中有他。
第二日,林相上报了孙清沐失踪一事,并极力弹劾宁王赈灾不利,导致滁州城外匪患猖獗,百姓落草为寇。圣上震怒,派定远侯领兵三千,亲赴滁州灭匪患。孙清沐之嫡子孙霖随行,接任其父之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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