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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虽小,却被宣旨太监听见了,立马呵斥道:“大胆!”陈庆扯开话题说:“公公啊,我手上还有一些事要办,可否宽限几日?”
“嗯?你想抗旨?”
“不是,不是抗旨,只是迟几日再走。”陈庆立马解释道,单从圣旨的数量来看,就已经表明了皇帝召自己的决心,这种情况下怎能抗旨?
那不是找死嘛!
“不是抗旨就接旨吧。”
“不是啊公公,我……那可否明日启程,今日天色不早。”
“圣旨内容是即刻启程。”
见这个公公一点也不讲情面,陈庆心中万般无奈。
这可是皇帝下的旨,根本没地方评理去啊。
他心中很清楚,去了皇宫就不一定能回来,那自己这么多年打造的心血,岂不是白白丢了吗?再者,去了京都那还不跟其他皇子斗来斗去啊?哪有在凉州的日子舒坦。
最后,伴君如伴虎,万一哪天不小心惹怒了皇帝,自己小命说没就没了。
可皇帝的圣旨当头,抗旨就是死罪啊。
斟酌再三后,陈庆还是觉得先保住小命再说,好汉不吃眼前亏。
“安王,你到底接不接旨。”太监的话语很强硬,似乎有些不悦。
不愧是代表皇帝的人,着实嚣张,可陈庆又拿他没办法,想了片刻后,还是点了点头。
“接,臣安王接旨!”
“马车已备好,启程吧。”
陈庆给太监塞了一些银子,笑嘻嘻地说:“我总得交代一番吧,毕竟我也是凉州之主,这么大的地方我总要将事情安排妥当才能走,公公也不急这一时吧。”
还是银子起到了作用,太监转过身去,尖声道:“半个时辰。”
用最后的半个时辰,陈庆把能交代的事交代了一番。
此去京城,前途未卜,他得做好万全的准备,最不济,也得给自己找好后路,要是不明不白死在京都,那不是完蛋了么!
……
三天后。
京都皇宫。
养心殿。
若比气派的话,单是这养心殿的辉煌气派程度就不是安王府能比的,不过这对陈庆而言倒没有太大的震撼,毕竟这里的东西再气派,也无法跟现代的科技文明比拟。
“这位公公,我已在此等候多时了,不知父皇何时接见我。”
一旁的小太监只是低头站着,摇摇头没有说话。
陈庆见四下无人,悄悄拿出一张银票,“公公,这个拿去喝茶,可否帮我通传一声,或者是催一催,再等下去天都要黑了。”
那小太监似受到了惊讶,慌忙跪了下来,颤巍巍道:“安王,奴才不敢。”
“真没趣。”陈庆嘀咕了一声,走到椅子旁坐下。
一直等到天色渐黑,养心殿外终于传来脚步声。
陈庆立马蹿起来朝门外看去,老远地看见皇帝的仪仗队走了过来。
他赶紧整理了一下仪容,心想终于要跟自己的皇帝老爹见面了。
“安王,快跪下。”
一旁已经跪在地上的小太监提醒道。
陈庆耸了一下肩膀,心想你既是我爹,又是大梁皇帝,跪就跪吧。
片刻后,一太监走进养心殿
“陛下口谕,朕今日国事缠身无暇得空,现天色已晚,明日再来参拜。”
这……
陈庆一脸无语。
这TM的不是玩我吗?
又是三日后。
“陛下,安王已经在养心殿等候三日了。”
陈尚远放下手中的奏折,说:“这小子过于傲气,若不先杀一杀他锐气,估计在皇宫里会惹出大纰漏,三天时间足矣,穿他来见朕。”
“是!”
太监走后,陈尚远站了起来说:“更换朝服。”
“是!”
两边的宫女立马走了过来,陈尚远皱了一下眉头说:“还是算了,不用换了。”
养心殿。
眼看太阳就要落山,陈庆终于忍不住了。
连续三天大清早让自己在养心殿等候,等到太阳落山再派个太监过来传旨让自己回去,并且明日再来,这不是折腾人吗?
不带这么玩的吧!
“这位公公,今日如果父皇还不见我,别怪我翻脸无情!”
“安王,慎言,慎言啊!”小太监都吓坏了,就差跪在地上了。
当然,这些话陈庆也只能在小太监面前发发牢骚,若是真让皇帝知道了,自己有几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不管怎么说在这个封建社会的时代,皇帝就是一切。
“圣上口谕到!”
就在这时,一声吆喝传来。
“儿臣接旨。”陈庆立马跪了下来。
相比较前两天的不服气,今天的陈庆倒是恭敬了许多。
这一切都被传旨太监看在眼里,心想不愧是陛下,经过两天的冷落,安王果然老实了不少。
身为皇帝身边的老太监,他见过的人和事太多了。
深知一个道理,在皇帝跟前,一定要低调做人。
“陛下传旨,即刻召见安王。”
陈庆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还以为今天又要跟之前一样让自己先回去呢。
没想到竟然召见自己了。
在太监的带领下,来到静心殿。
“儿臣,见过父皇!”陈庆没敢第一时间抬头,只是按照大梁见皇帝的规矩下跪行礼,争取不让皇帝找到任何把柄。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虽然拥有前世高等文明记忆的陈庆,很难接受给别人下跪这个礼仪,但谁让别人是皇帝呢?
他只能以对方是自己身体的爹为由,说服自己。
片刻后,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免礼,安王,你抬起头来。”
嗯?
陈庆眉头一皱。
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
缓缓抬起头,眼前出现了一张十分熟悉的脸。
扑通一声,陈庆直接瘫软在了地上,脑子里一片懵圈。
眼前之人,不正是在凉州跟自己把酒言欢的王叔,齐王吗?
之前,见齐王主动离开,他还以为齐王真的只是齐王,是自己多想了!
此刻陈庆才意识到,自己被皇帝耍了,而且还被下了套。
心中不由感叹自己还是太年轻了,姜还是老的辣。
这次跟皇帝之间的交锋,自己输得彻彻底底。
见陈庆受到如此惊讶而失态,陈尚远心中涌出一阵爽快,联想到之前他在凉州的不可一世,心中便更加高兴了几分。
“吾儿,怎么不说话?”
陈庆这才回过神来,赶忙重新跪好。
俯首道:“儿臣死罪,请父皇宽恕。”
陈尚远哈哈大笑道:“你抬起头仔细看看我。”
“儿臣已认得,儿臣知道错了。”
开什么玩笑啊,陈庆此刻已经感觉自己一只脚踏入鬼门关了。
就自己在凉州隐瞒的那些事,足以让自己死千百回了。
“哈哈,我并未穿朝服,所以此刻,你我非君臣,而是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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