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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枝入太师府以前,觉得宅斗和宫斗一样,都是动辄头破血流。可入府旁观才知……
岑雪玉的小伎俩,不过就是今天抢她一条裙子;
明天争着抢在岑雪君以前,挽住岑夫人的胳膊……
根本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娇娇女!
和岑雪君的手段比起来,简直是不值一提。
闹得最厉害的也不过今晚——
岑雪玉缠着来找岑雪君的薛璟明,被薛璟明痛斥后忿忿回了院子。
据说发了大火,摔了茶盏。
不小心划伤了自己的胳膊。
被丫鬟夸大其词说成寻死……
向来疼爱妹妹的岑令晟,直接闯进岑雪君的院子。
把薛璟明打了一顿,还怒骂了梨花带雨的小白花:
“你少在这里哭哭啼啼!
你若与薛璟明无心,何必整日纠缠一处,又这样护着他?”
南枝闻讯而来,听了都暗自点头。
岑雪君却很是委屈,奈何嗓子还没好。
有苦难言。
只是扶着被打伤的薛璟明,闷头掉眼泪。
薛璟明自然不能看着岑雪君受委屈,护着岑雪君与他争论。
“二小姐娇养长大,刁蛮成性,她的话有几分可信?
你不问缘由,偏听她一面之词,进内便指责雪君!
若是不愿以真心相待,又何必大费周折,寻她回来?”
岑令晟牙关咬得咯吱作响。
看上去打薛璟明那一拳,没能让他解恨。
“我偏听偏信?我不愿真心相待?”
他说着又要上前,见岑雪君护着他,又有些无从下手。
“你自己问她,自她回府,府上哪个人不是围着她转?
倒是你!薛璟明!
你是不是忘了与你有婚约之人是谁?”
南枝讶异了。
薛璟明订婚了?
与谁?
该不会是……岑雪玉吧!
那这可真是太狗血了!
果然。
薛璟明闻之愤然!
“我从未同意与她的婚约!”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同意也是你武安侯府内部的事!”
被逼急了,薛璟明有些口不择言。
“当时订婚,说的是与太师府嫡女!不是冒牌货!”
“薛璟明!!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岑令晟被气得手都在抖。
急喘不止,脸上也红得厉害。
刚要上前,却听闻院外一声惊叫:
“小姐!”
众人回眸看去。
岑雪玉已闪身逃离。
“雪玉!”
岑令晟瞪了薛璟明二人一眼,拂袖而去。
跑到门口,才看到站在门外的南枝。
他蹙了蹙眉,犹豫了一下,还是紧着去追岑雪玉。
南枝带着金巧入内。
岑雪君还在哭哭啼啼地用帕子抚着薛璟明脸上的伤。
一见南枝,便急忙摆手,唤她过去。
南枝从怀里摸出一瓶伤药,递给她。
她连忙帮薛璟明上药。
南枝坐在椅上,不经意地询问。
“明公子与岑二小姐的婚约……是北上之前定下的?”
薛璟明犹豫了一下,低声嗯了一声。
南枝闻声轻笑,自顾地喝茶,不语。
心下轻嗤。
所以,他在明知与岑雪玉有婚约的情况下……
还是看上了岑雪君?
真是……妙啊!
岑雪君还不疑有他,心疼地帮薛璟明上着药。
刺得南枝眼睛疼。
刚要起身离开,却听闻院外丫鬟慌张来报。
“南神医!南神医,夫人被气得晕过去了,老爷请您过去诊治!”
南枝惊讶之余,瞥了一眼大惊失色的岑雪君。
“一起吗?怕是与今日的事有关。”
岑雪君自入府以来,便一直不得岑夫人的喜爱。
此时发生了这样的事,自然有些打怵。
薛璟明也担忧她,但还是劝说道:
“岑夫人病了,雪君若是知道了却不去看望,于礼不合,恐怕落人口舌。”
见薛璟明也这样说,岑雪君只好颔首应下。
垂着眉目和南枝出了院门。
一路疾行,来至主院。
岑雪玉一见岑雪君,就上前推开了她。
“都是你!你都把母亲气成了这个样子,还来做什么!”
岑雪君受了委屈,抬眼环视。
却见岑令晟作壁上观,视而不见;
岑太师忧心岑夫人,守在床边,不曾回眸。
岑雪君求助无门。
只能低头落泪。
眼见岑雪玉还要上前。
作为岑雪君请来的客人,南枝自然要拦一拦。
“二小姐,还请自重!
岑夫人昏迷不醒,你这样吵闹,只会加重她的病情。”
岑雪玉骄纵惯了。
她看不上岑雪君,自然连同她院里的客人一起讨厌。
上下打量着南枝,她蹙起了眉头。
“你算什么东西,这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南枝黑脸。
瞥了一眼一直沉默的岑太师。
她没了耐心。
“二小姐所言极是,我确实不该参与岑府的家事,告退。”
岑太师见南枝来了已有几日,岑雪君的病却并无好转。
他有些怀疑南枝的医术不似传闻那般邪乎,便怠慢了几分。
但眼下……
他夫人需要郎中。
只好出声呵斥岑雪玉。
“都别吵了!南神医,劳烦您为夫人看诊。”
南枝犹豫了一下,颔首上前。
把脉探知。
发觉……
岑夫人的脉象较为洪实,弦实兼滑。
似乎是中风的症状。
岑夫人这个年纪……
急火攻心,气急的情况下,倒也易发中风。
她心里有了盘算。
想到数日都找不到的噬心蛊母蛊,她暗自筹谋。
起身,告知。
“岑夫人看上去是中风的脉象。
中风不好治,不如先问过太医院,看有没有什么好法子。”
岑太师闻言一怔。
饶是外行人,他也听说过这个病。
中风之人,十患九死!
即便人醒过来,也是口眼歪斜,活不长久……
他踉跄半步,站不稳当。
“夫人怎会,怎会得这个病?”
南枝如实解答:
“情绪异常、饮食不节、过度劳累……都会引发病症。
按照脉象来看,岑夫人应是急火攻心,过度气闷所致。”
闻之,岑雪玉忿忿地看向岑雪君。
岑雪君也自责地捂住了胸口,不敢抬头。
在下人的搀扶下,岑太师方才站稳,无奈地叹了一声。
摇了摇头。
“事已至此,令晟,先去找太医!”
“是。”
岑令晟行礼离开。
快马加鞭,很快就将太医院院正带了回来。
老先生一见南枝,便额头冒汗。
南枝的厉害,他已在万寿宫领会过了。
一听说这病南神医都治不了,他没由来的有些腿软。
被岑太师按着诊脉过后,得出了一样的结果。
“脉象上看,确是中风的症状……”
他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南枝,如实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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