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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枝与元陌对视一眼,急忙上前。“你这是干什么?这么冷的天,你光着……不得冻坏了?”
十七眯起眼睛,说话声音也在颤抖。
“十七……护主,不力……理应受罚……”
元陌脱下披风,披在他身上。
南枝有些嗔怒。
“三儿罚你的?他人呢?”
“是我无能……该罚……”
南枝有些无语,强硬地拉他起来。
“好了,先起来,跪在雪地里,你腿不想要了?”
随之被南枝拉进了屋里。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真是的……三儿!”
三公子闻声,攥了攥拳,垂首从屋里出来。
面上带着一丝愧疚,不敢抬头看他们。
“这怎么回事?你罚他干什么?”
南枝责问。
“哥……”
三公子咬了咬牙,虽有些惶恐,还是如实相告。
“我,我没保护好夕夕和小夜,他们……”
“什么?他们怎么了?”
南枝有些急,上前半步。
“你说啊!”
三公子垂眸,十七裹着风衣,代为回禀。
声音还是克制不住地颤抖。
“有,一个女人……脸上,蒙着头巾,敲门……说,元举人叫他们,过去……”
他说话断断续续的。
脸上苍白褪去,转而有些涨红。
是极度寒冷过后,隐隐冻伤的症状。
“双生子认识她,开了门,宝云,觉得不对,去追……被那人推进了冰洞里……”
“什么?”
南枝惊诧。
三公子见她紧张,急忙开口。
“宝云没事,十九去追那个女人了!”
南枝抓了抓元陌的衣袖,有些不安。
“那个女人,会是谁啊?”
元陌扶住她,眉头也皱了起来。
心下担忧。
元夕和元夜是娘的血脉,若他们出事……
他,愧对亡母。
但眼下,他必须克制自己的情绪。
枝枝需要他,他不能表现出慌张。
“那人有什么特征?”
他询问三公子。
三公子摇了摇头。
自责愧疚地垂着脑袋。
“对不起,哥……我没看见那个人,是听见宝云的惊叫,才出门的……”
元陌看着他悔愧自责,抬手抚了抚他的上臂。
“这不关你的事!就算我在家,也未必护得住。”
看到元陌已经这样担忧,却还在安抚他,三公子心里暖暖的。
一块巨石也落了地。
好怕……好怕哥会怪他。
“可是……两小只会不会有危险?”
南枝不安,双手抱拳,捧在胸口。
元陌抱了抱她,抚着她的长发安抚。
“没事……两小只认得她,那必是五潭郡的人,而且十九也在,他们不会有事的!”
“嗯……”
她浑浑噩噩挣脱元陌的怀抱,也不进屋,兀自站在门口等消息。
屋外天寒。
元陌陪她站了一会,脚都冻麻了。
怕她过分忧心。
他揽着她安抚:
“我在这里等,你去看看宝云吧!不是说她落水了吗?
冬日水寒,女孩子可不要落下什么病根才好……”
南枝失魂落魄,几乎没了思考能力。
元陌说什么,左耳进右耳出,含糊地颔首应着。
见她这般,元陌看了眼三公子。
“陪你嫂子进屋吧,我自己等。”
三公子犹豫了下,引着南枝进了宝云的房间,还是出来陪元陌。
见他眉头紧锁,他低声自责:
“哥……抱歉,我没保护好他们……”
元陌垂了垂眸子,摇了摇头。
“来的不是你的人,与你无关,不必自责。”
三公子见他这么说,心中愧疚更甚。
哥待他这么好……
他却还再骗他……
“哥,你怪我,我反而会好受一些……”
元陌抿了抿唇,拍拍他的胳膊。
“行了,别多想,进屋吧,外边冷。”
三公子摇头,他心难安。
“我陪哥等。”
“去吧,你的身体比我们金贵……病了麻烦。”
三公子瞳孔微颤,拳头攥了又松。
他多想直截了当的问。
哥何必这么说,你手握先皇后玉令,归朝就是太子!
何苦缩在这乡野一隅?
但他不能……
他怕他说出口,哥会赶他走……
唇角动了动,却终究沉默。
好在,过不多时,十九飞掠而来。
稳稳落在院心,小跑几步,抱拳跪地。
“主子!”
元陌二人急忙迎上去,南枝也跌跌撞撞跑出门来。
被元陌一把抱住,“当心!”
“你怎么自己回来了?夕夕和小夜呢?”
她怕……
十九看出她的急迫,连声安抚:
“南神医莫急,双生子无事,只是……”
他犹豫地看向三公子,惹他躁怒:
“有话直说!”
十九颔首。
“是!那女子是五潭郡厕人之妻,挟持双生子,是想和元举人谈条件。双生子在她手中,我不敢擅动。”
“池美娟?她在找死!”
南枝怒不可遏,从元陌怀里挣扎开来。
被元陌紧紧抱住。
“枝枝不急,我们听十九说完。他们现在人在哪?元夕和元夜可还好?”
十九顿首。
“双生子无事,被她带到了厕人草棚,由厕人看守。”
元陌吞咽了下,点头。
“好,我们去见她。枝枝,等我一下,我去帮你拿披风。”
十九有些为难,抬眸。
“那妇人说……让您自己去。”
元陌压眉。
“不行,枝枝必须在,不然……若池氏胡言,我说不清。”
两小只无虞的情况下,他的清白最重要!
南枝不像元陌脑子还这样清醒,她顾不上想这些。
满心都是……两小只现在该有多害怕,小夜肯定吓哭了!
拳头攥得紧紧的,恨不得把那个女人,碎尸万段!
元陌留下三公子和十七在家照顾宝云,三人启程。
七拐八绕,牛车在十九的引领下,进了一个陌生的村落。
看着村院里挂着的破衣烂袄,元陌就知道……
“这村子,比陈家坳还穷的多。”
南枝无心赏景,只询问十九。
“还有多远?”
“南神医莫急,村头就是。”
牛车转过一个柴火垛,终于看见了等在门外的池美娟。
她穿了最得体的袄子,粉嫩嫩的,奈何面上伤疤骇人。
一见南枝也坐在车上,她狰狞的笑,僵硬了一瞬。
“你怎么也来了?”
南枝翻下牛车,二话不说,直截了当地问:
“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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