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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龙宝座上的皇帝,眸色沉沉地盯着跪在地上,脊背挺直的楚扶摇。直到现在脸上还疼着的伤,时刻地提醒着自己,昨天晚上这个该死的女人对自己做了什么。
众大臣虽垂眸不语,但是皆感受到皇帝周身凌变的气息。
而依旧跪在地上的楚扶摇,甚是无语。
大暴君今天的行为很奇怪,昨天又是宣圣旨,又是赐牌匾,今天就翻脸不认人。
搞的像自己掘了皇家祖坟似的。
她又仔细想了一遍,自己从入京以来便没做过什么得罪大暴君的事情。
只是昨夜暴打景王的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蓦然地让她打了一个激灵。
景王这个狗男人,不会把挨打的事情,跟大暴君说了吧?
听说过妈宝男,如今又见识了兄宝男?
但是大暴君显然又不似是知道,自己女子身份。
毕竟女子入朝为官,这般惊世骇俗的事情,以大暴君以往的行事作风,绝对是零容忍度的。
所以很快楚扶摇又否认了,景王告状的想法。
礼部尚书孙权感受到皇帝周身,笼罩着的愈发凌厉的怒意,幸灾乐祸地勾起一抹笑,很快又敛了回去。
只见他从自己的位置上走出,走到楚扶摇身旁,冲着皇帝一拜。
“皇上,楚鹏竟然敢公然藐视天颜,理应该罚,以儆效尤。”
楚扶摇突然间有些佩服,自己的神机妙算。
方才自己还在想,皇帝态度这般,定然会有落井下石的小人。
眼下这说曹操曹操到。
她毫无畏惧地扫了,跪在自己身侧的礼部尚书一眼,轻蔑一笑。
“敢问这位大人,本相如何藐视天颜了?
大人身为朝廷重臣,理应知道在这乾坤殿说话可是要负责任,讲证据的。”
礼部尚书挺了挺胸,分毫未将楚扶摇放在眼里。
“皇上未曾让你起身,自然有皇上的用意,而你竟然公然直视龙颜,不是僭越是如何?”
听了礼部尚书的话,楚扶摇那双潋滟春水的眸子,染上淡淡疑惑,一脸无辜地看向龙椅上的皇帝:
“难道天子之威,不正是让天下臣民仰视的吗?
本相昨天既然接了圣旨,便已经为臣,为臣者仰视君王,何罪之有?
何况皇上少年天子,继位八载,天启政通人和,国泰民安,百姓拥戴。我身为天启子民,初次面圣心中难掩激动,何错之有?”
一句掷地有声的何罪之有,加上一句何错之有?接连两问让大殿落针可闻。
楚扶摇说完,更是目光如炬地看向龙椅上的皇帝,反正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礼部尚书被怼的一噎,他没想到这个楚鹏竟然拒不认错,被气的颤抖地伸出手指头指着楚扶摇,“荒唐,在皇上面前竟然还敢巧言令辩,不思悔改。”
楚扶摇懒得搭理他,这种跳梁小丑收拾他有的是办法,何须用君子之礼。
“皇上,这位大人口口声声,臣有罪,敢问皇上臣初见天颜,心中仰慕如滔滔江水,是否该罚?”
南宫容止轻笑出声,这只狡猾的小狐狸,三言两语便将问题抛给了自己。
言不由衷,口不对心,这女人撒起谎来简直是脸不红心不跳。
自己倒是好奇,这女人能巧舌如簧到什么程度。
“既然楚卿,口口声声说仰慕朕,那么朕倒是好奇,楚卿是如何仰慕的?”
见皇帝难得开口,楚扶摇知道自己的马屁起了效果。
但是听着皇帝粗哑的嗓音,她又觉得是对耳朵的不尊重和折磨,真想一把哑药直接毒哑了他。
虽然心中鄙夷,但是又是一通马屁拍了出去,“民间有一颂歌,乃是对皇上的赞美,臣铭记于心。”
说罢楚扶摇言不由衷的话张嘴就来:
“惜北域南皇略输文采,李宗元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欧阳西主,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好在这次回京城之前,自己恶补了一番,这个时代的历史变更,否则吹嘘那些干巴巴的马屁,只怕起不到什么效果。
南宫容止听罢,眼中的惊艳难掩,称赞道,“好一个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虽然知道是这女人,阿谀奉承之语,但是还是被取悦了,只听南宫容止开口道,“楚相起身吧。”
楚扶摇骤然松了一口气,但是因为跪的久了腿已经麻了,眉头微拧一时间她面露一丝痛苦,让南宫容止心中不由地一痛。
他倏然捂住胸口,眸色再次变得复杂。
这女人不过是腿麻了而已,自己竟然会因此而感觉到心痛。
八年来哪怕是跟太后之间的关系,越发淡薄,自己都未曾有过这般心痛地滋味的。
一时间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便将怒气发到了礼部尚书孙权的身上。
只听皇帝冰冷地下令,“礼部尚书朝堂之上,搬弄是非罚奉半年。 若是还不知收敛,严惩不贷。”
皇帝离开后,楚扶摇看着南宫容止的背影,微微晃神儿。
这背影好生熟悉,但是转念一想又笑自己多心,大暴君和景王乃是同一个爹,像又有何奇怪的。
江太傅和监察御史等一众大臣,对楚扶摇朝堂的表现,称赞不已,纷纷示好。
楚扶摇看向眼前,江太傅这张跟诗棋有几分相像的脸,瞬间她便明白了,为什么诗棋嘱咐自己,若是有难处的时候,可以去太傅府。
自己怎么都觉得这江太傅,并不似是什么坏人,相反这太傅在民间的口碑倒是极好,在诗棋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礼部尚书回府的路上,气的面色赤红,心口始终憋着一口气。
没成想到今天非但没能治得了那楚鹏,反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想到下了早朝在乾坤殿门口,纳兰玄策的那个“蠢”字,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气不打一处来,全都窝在胸口。
只是他骤然觉得浑身发痒,无论怎么挠都未能得到半分缓解。
待回到礼部尚书府,孙权的身上已经被整片的红疹覆盖,红疹上面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抓痕。
整个府邸都隐约能够听见他渗人的尖叫与哀嚎,几乎请遍了京城的名医,皆查不出这疹子的原因,最后连宫中的太医都束手无策。
最后只是象征性地开了一副汤药,便敷衍了事。
礼部尚书府的怒骂与尖叫声,整整持续了一天一夜,最后礼部尚书实在忍受不住,不得不命令人,将自己打晕过去才停止了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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