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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互联？”季志仙呢喃道，眼神中带着几分探寻，几分诧异。
顾真宰总会创造出各种稀奇古怪的新词。
“你觉得通用法器最大优缺点是什么？”
“最大优点应该是成本廉价，可以大规模批量生产；至于最大缺点……”
季志仙略一沉吟道：
“应该是难以高阶化，威力不足。”
顾云礼颔首：“是啊，难以高阶化，注定了通用法器只能成为修士入门法器。可若是这些法器，拥有无穷无尽的能源呢？”
季志仙愕然，那颗富有创造力的头脑，瞬间想到了数种应用手段，激动的脸色涨红。
“若有无尽能源，那即便是简单符印，也能组合出威力巨大的法阵，令下品法器具备中品，乃至上品法器威力。”
“若以此制作护甲，那堪称能源不竭，法阵不破。”
“若以此制作飞剑，蚁多亦能咬死象。”
在畅想中，季志仙豁然看向顾云礼：“真宰可有什么妙法，能让这些法器拥有无尽能源？”
顾云礼道：“能源共享，万物互联。”
互联网的本质，乃是祈神术。
祈神术的本质，乃是借用高阶修士的力量。
因此互联网用户完全可以借用顾云礼的力量。
同理，将互联符印刻入法器之中，用户激发之下，理论上也能借用顾云礼的力量。
只是如此一来，即便顾云礼可以程序化响应用户，他也没那么多力量。
因此顾云礼的解决办法就是能源共享，去中心化。
用户祈神，用户响应，而他顾云礼将作为调度中心，调度及分配用户法力。
听完顾云礼设想的季志仙，一脸目瞪口呆，如此设想，堪称疯狂。
但仔细琢磨，又并非虚妄。
一旦实现，互联法器，将恰如其名，所有法器相互联结为整体。
其威力将不可思议。
不过，这里面却有一个疑点……
“真宰，用户所修功法不一，法力属性不一，如何共享？”
“所以我在普及大涅幽煌之道。”
季志仙恍然大悟……顾真宰做事还真是深谋远虑。
“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在炼制所有法器中添加互联符印，我会派人收购一些中高端法器，希望你也能尽快完成改造！”
“是！”季志仙又问道：“那员工直接从佛子中招募吗？”
“不，外面都是免费劳动力，为什么要招募佛子？”
“嗯？”
季志仙诧异，外面的免费劳动力？
那些土傀儡？
一群土傀儡怎么篆刻？更何况，流水线生产，讲究的是效率，讲究的是熟能生巧。
那群人会老老实实蹲在厂里篆刻符印吗？
在季志仙满脸狐疑中，顾云礼却道：“走吧，带伱去看看新工厂，我刚刚扩建的。”
……
……
“大家加把劲，今天差不多就能攒够一千积分了。”
青冈山林中，甜菜给队友们鼓劲打气。
这几天砍树，砍得大家要死要活，已然少了几分最初进来时的踌躇满志。
好在，他们终于要凑够一千积分。
有了这一千积分，就能作为抵押，接取下山任务。
“哎，下山之后，大家打算接什么任务？”
“还用说，当然是杀妖！”
“没错，开直播杀妖，杀不成妖怪，直播也能赚一笔。”
“哎，你们看了杀神直播了没？简直笑死，一群人围殴一个落单妖怪……”
“我也看了，开直播要礼物，卸胳膊大腿，太残暴了！”
“我们到时候要不也这么做？”
“不做，太残忍了。”
“……”
四个人一边砍树，一边畅想着未来，感觉浑身再次充满干劲。
“叮咚——”
倏地，他们视野中，划过一行文字。
“全新新手任务开启？”
甜菜念过，愣在原地，随手打个响指，召唤出秘境页面，查看广播内容，顿时气得抱怨不止。
“卧槽，怎么不早点出来？”
“云礼法师坑死人不偿命啊！”
只见广播内容写道：
【为了改善秘境体验，从即日起凡签订入厂协议，且通过炼器学习任务，活动范围将不再受限。】
【新增主线任务：炼器大师的成长之路。】
【新增职业：炼器师。】
所谓入厂协定，即，土傀儡或幻身损毁之后，在无功德兑换的情况下，可入厂打工积累积分和功德。
这政策一出，可谓好评如潮。
毕竟下山风险虽大，但收益也大。
万一在土傀儡或幻身损毁之前，积攒出了足够功德，岂不比在山上砍树来得痛快？
就算死了，大不了回来继续打工，这些眼下接取新手任务，积攒积分有啥区别？
然而别人叫好不已，小小鸟他们却气得直跳脚。
“我不服啊，凭啥我们坐了几天牢，他们就不用！”
小小鸟他们在哀嚎中，果断签了入厂协议，准备开始炼器学习任务。
【请将意识载具停放在安全区域，即将传送你的意识进入炼器训练厂载具，是否传送？】
看着弹出的新页面，小小鸟他们一脸惊讶，左右就在山上，立即点击同意。
下一秒，退出登录的彩色通道出现。
意识在流转中，进入一具全新载具，小小鸟们惊呆了。
因为熟悉的感官体验，如数归还。
若非周遭环境不同，只怕还以为退出秘境，回归现实了呢！
此时，低头看去，便见躯壳恍如肉身，身穿炼器制服，彼此相互打量间，莫不是俊男靓女，只是模样极为酷似，看起来像极了多胞胎，只有衣衫上的不同数字，区分着彼此身份。
“请所有学徒，回到工位，准备观看视频，开始学习炼器！”
小小鸟这才发现，他们正身处一座窗明几净的大殿之中，殿内一张张案几整齐排列。
走到案几旁，还能看到上面罗列着各种材料。
在他坐下之后没多久，一张光幕自桌面上亮起，开始播放着炼器流程。
本来还满心期待的小小鸟，看着看着表情蓦然凝固……类似的视频，其实他早就在网课版块看过，但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他没有任何修为，他只是一介凡人。
他在坐立不安中，正要寻找退出按钮，不想，一道猩红弹窗冒了出来。
【警告：检测到炼器学徒不具备炼器条件，是否签署以工代赈协议，继续参与任务？】
还能继续参与任务？
小小鸟眨了眨眼睛，点了一下标红的以工代赈协议，霎时，一页说明弹出。
一番阅读之后，他终于恍然大悟。
所谓的以工代赈，类似于赊账。
即，用户签署协议之后，可提前获取大涅幽煌碎片，为此需要付出的代价则是，以后每天上线第一时间，必须得先进入炼器厂打工一定工作量，然后才能离开自由活动。
‘还能这样？互联秘境就不怕我拿了碎片之后，不再登录互联秘境？’
小小鸟一脸惊讶，甚至下意识冒出跑路念头。
不过，这个念头刚刚冒出，便被他抛掷脑后。
互联秘境如何保证协议执行，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事情，他现在需要考虑的是，要不要签署这个以工代赈协议？
略一沉吟中，他果然签了下来。
霎时，一个弹窗出现，提醒他大涅幽煌碎片已到账。
他看着邮箱中虚拟之物，呼吸陡然急促起来。
网上盛传：
大涅幽煌碎片看似馈赠，实则代价暗藏，一旦接受，等若将灵魂卖给顾云礼。
从修行常识来看，修道界也从未出现过这种可以不学不修就能掌握的力量！
哪怕是妖族的血脉传承，也得需要子嗣修炼激发。
因此踏出这一步值得吗？
小小鸟在刹那犹豫中，轻轻点中大涅幽煌碎片，选择使用。
——他的人生已经烂到了泥里，现在跟他谈未来，谈自由，没有任何意义。
随着大涅幽煌碎片的使用，一股特殊记忆和力量涌入他的脑海，他犹如提线木偶般，下意识盘膝而坐，默默修行起来。
不止过去多久，他缓缓睁开双眸。
体内已然盘亘起一缕法力。
微弱如烛火，却皎皎如明月，仿佛照亮他的人生道路。
我这就……入道了？
小小鸟满心不可思议，心神恍惚中，恨不得立即退出秘境，返回现实查证一番。
不过，念头升起时，他还是将其按下，耐着性子，继续走着后续流程。
随着他掌握法力，通过炼器学习条件判断，教习视频随即继续播放。
这个过程有些枯燥。
不过，对于成功踏入修士之列的小小鸟来说，却看得津津有味。
脑海中，不时冒出“法力还能这么用？”、“原来炼器这么简单”……之类的念头。
不管怎么说，看完视频的他，对于炼器之道，终于有了一点概念，接下来将进行上手训练。
大殿之上，有光柱落下，光柱内各色玉简从天而降。
这些玉简将是他们练手之物。
看到这一幕的小小鸟，忍不住暗暗咋舌，云礼法师当真富可敌国，随便看个视频，这才一知半解的，就直接让他们上手了，就不怕浪费材料？
他来不及多想，待玉简落到桌面，便迫不及待的取过一件，尝试篆刻起来。
这一篆刻才知道，什么叫眼高手低。
视频中，明明看着极为简单的步骤，到他手里，玉简不是玉简，手不是手，怎么篆刻怎么变扭。
要不是属性面板上的熟练度在不停增长，他怕是已然放弃。
没多久，一桌玉简便浪费个一干二净。
看得他满脸汗颜。
身为乞丐，他很清楚这些玉简的价格，可以说，随便拿出去一块，都能保他三五年衣食无忧。
然而就是这么珍贵之物，却随手拿来给他练手，简直暴殄天物。
这让他暗暗有些惭愧。
至此，他以为任务已经结束，不想，又一道光柱降下，收走报废残料，送来全新玉简。
看得他愈发咋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练习。
功夫不负有心人，不知浪费多少玉简的他，终于学会一个基本符印篆刻。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的炼器学习任务完成了。
他还有一关要闯，那就是提高成功率。
这又是一个水磨功夫。
不过，他今天已经练习太久了，体力值已然近乎枯竭，所以在疲劳提示弹出时，索性顺水推舟离开。
待回到土傀儡体内，身旁同伴还保持着下线姿态，不知道是在炼器学习中，还是已经回归现实。
迫不及待想要验证大涅幽煌碎片的小小鸟，已然无心等待。
他给几人留言一番，便火速下线。
随着彩色通道的出现，熟悉而令人绝望的现实，再次扑面而来。
破败的屋檐，铅白的天空，以及弥漫于空气中的浑浊恶臭……简直令人恨不得一直沉浸在那个充满希望的世界。
小小鸟或者说孙乞儿轻轻吐了一口气，随即循着大涅幽煌碎片灌输的记忆，内视而去。
熟悉的感觉再次出现，便见空荡荡的丹田内，果然孕育出一缕法力。
抬起右手，功法暗运间，掌心悄然浮现出一层淡淡的佛光，微弱而充满希望！
孙乞儿怔怔看着掌中佛光，悄然晃了神。
他本来已经做好花费三五个月，甚至一年半载默默积攒功德，兑换大涅幽煌碎片，没想到，意外来得那么突然。
这就成功入道，成为修士了？
当然，入道不代表他就能一夜之间咸鱼翻身，成为人上人。
这在互联网出现之前，还是很有可能的。
但在互联网出现之后，功法的疯狂传播，散修的激增，入道已然显得稀疏平常。
不过，即便如此，对于孙乞儿来说，入道依旧代表着希望。
代表着挣脱眼前困境的希望。
只要修炼下去，残疾终将不再是他的掣肘。
想到未来，孙乞儿紧紧攥住双手。
……
……
微风轻拂，竹影摇曳，阳光透过郁郁葱葱的树冠，为树下石亭镀上一层斑驳光影，林间偶尔传来几声鸟儿低鸣，凭添几分禅意。
石亭内陈设简洁，一张石桌旁，落着几颗石凳。
此时，顾云礼和季志仙正相对而坐，品茗论道。
顾云礼端起茶杯，轻呷一口，笑着问道：“这云瑶仙露滋味如何？”
季志仙摇头晃脑道：“茶水清澈透亮，碧绿如玉，轻呷一口，唇齿留香，有灵气顺喉直通肺腑，简直不可思议。”
说到这，季志仙忍不住道：“当初在南瞻部洲，真宰若是早拿出这神通，哪里还有其他商会的事情？”
顾云礼笑：“现在拿出来也不迟！”
说完，他一挥手，周围曼妙景色大变，两人似在顷刻间传送至炼器培训大殿。
殿中无数玩家正沉浸在炼器之中，对于顾云礼和季志仙的出现仿佛毫无所觉。
“喏，这些人，你可熟悉？”
顾云礼抬了抬下巴，指向一小撮玩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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