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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姜禾捏紧手中的衣服，那是从礼服店回来前，周屹尧披在她肩膀上的。因为背对着，她不知道那个女生和周屹尧说了些什么，只看到她笑着离开，眉眼弯弯，很高兴的样子。
心里不是滋味，形容不出来，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他皮质袖子的衣服凉，还是自己指尖凉。
血液回流，浑身都变得僵硬，她不知道是过去还给他衣服，还是转身离开。
她又该如何面对这种情况？
好像……周屹尧他又有了新的目标。
被当头一棒的感觉让她头脑混沌，和之前的每一次相同的情形感觉一样。
不对，应该是更难过，更伤心，更不知所措。
之前都是听别人说起，而这次，是她亲眼所见，感受应该是不同。
看着自己喜欢的男生和别的女生关系不一般，可她又没有身份去质问去生气。
只能擦擦眼泪，装作自己完全不在乎。
似乎只有这种自我麻痹，才能让自己脑子清晰起来一些。
她都习惯了。
“发什么呆呢？”周屹尧已经走来，轻拍她的头，嘴角扯着一抹淡笑，坏坏的。
姜禾回神，才发觉自己又盯着一处走神想事情，“没什么，那个……”
周屹尧等在一旁，半天也没等到女生后半段话，他问，“那个什么？”
那个女生是谁？
是她自己想问又问不出口的问题。
“那个……我是来送衣服的。”姜禾把衣服送过去，嘴边挂着笑，看不出什么异样。
周屹尧接过衣服，看到姜禾脸上没什么变化，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没事我就先走了，宁宁昨天还说有好多不会的数学题。”姜禾告别离开。
周屹尧拉住女孩手腕，有些凉。
他说，“小鬼今天和小朋友出去玩，她没和你说吗？”
姜禾这才意识到心慌乱得都忘记周卿宁和她说过的事情。
“我…忘了，她和我说了。”姜禾缩回手，“那我先回家了，我还有作业没写。”
周屹尧看着自己空掉的手心，悬在空中，手指收紧，心像空了一块。
他收回手，出声喊她，“姜禾。”
姜禾愣住步子，他很少喊她的名字。
周屹尧身高腿长，两步走到姜禾面前，“跟我去还衣服吧，一会晚上还有庆功宴一块过去。”
两个人坐在车上，气氛冷而尴尬，开车的师傅透过后视镜看着两个漂亮的小孩儿，像是完全感受不到此时冷而尬的氛围。
“小同学，你们是高几的啊？”
周屹尧抬头通过后视镜与司机师傅对视，他笑，“高三，叔。”
他本就长得好看，一笑更是好看，身上的那点冷态度一扫不见。
司机师傅是位憨厚大叔，听到自己的话被回复了，嘿嘿笑了两声继续搭话，“那明年就要高考了，一定要好好学习，等你们到了我这个年纪就懂学习的重要了。”
周屹尧继续笑，“好嘞叔。”
一口一个叔，可是给司机师傅乐坏了，乐完才注意到旁边的女生。
姜禾看起来很乖巧，白净的脸上挂着礼貌的笑。
“小姑娘也是高三的？”
姜禾刚要回答就被抢了先，听到旁边人说，“她是我小妹，过来等我一起放学。”
两个人都没有穿校服，只是打车出发地是北江中学，司机师傅还以为俩人都是高中生。
司机师傅为自己错误的想法尬笑两声，“我还以为你们是同学呢，原来是兄妹啊。”
“那你们兄妹俩肯定是一个和妈妈长得像，一个和爸爸长得像了。”
剩下的半段路程，周屹尧和司机又闲聊了几句，话题越来越离谱，最后以他礼貌又鬼扯的话结束。
下车后，姜禾拧巴，“为什么要说我是你小妹，我才不是。”
周屹尧提着礼服袋，“要我说你笨呢，你个女孩子被人问来问去总归不安全，这个道理那个小鬼都知道。”
听到解释，姜禾有些羞惭道，“奥，谢谢你。”
“你别看那位司机和善就放松警惕，自己最好警惕些，保护好自己，小妹。”最后用逗趣的语气加重最后两个字。
姜禾对这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称呼有些应激反应，总感觉从他嘴里说出来就那么暧昧。
“我才不是你小妹。”
而且，他现在都有了下一个目标，与他拉开些距离总归不会错，姜禾本还挂在脸上的笑立马收了起来。
她才不要踏进他的糜烂的感情中，和他保持距离才是明智选择。
“怎么不是？教给你和小鬼同样的道理，她喊我一声哥哥，按理你也应该喊声哥哥吧。”周屹尧诡辩，堵的姜禾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
但是，喊哥哥绝对不可能。
还完衣服，两人打车到了一家他们常去的聚会场所。
这里是北江所有学生最喜欢的聚会场所，不算高端，但吃饭，K歌，台球样样都有。
举办这次聚会，一次为迎新晚会顺利结束庆功，二是学生会马上要换届，也算是一次简单的“散伙”聚餐。
姜禾跟在周屹尧身后进来，秦歌和盛一帆已经到了坐在座位上。
看到姜禾过来，秦歌示意去她身边坐。
姜禾抬头看了眼前面男生的后脑，抿嘴犹豫，最后一句话没说坐到秦歌旁边的位置。
周屹尧被她气到，扯着嘴皮，似笑非笑看着小姑娘略显倔强的身影。
陆宇川对着周屹尧吹口哨，一副欠打的样子，“周主席，坐这来。”
周屹尧瞥他一眼，没说话。
绕过前面餐椅，坐到陆宇川边上，长腿大刺拉拉地敞开，盯着眼前没被动过的餐具沉思片刻。
“诶呦，怎么和姜禾妹妹一起来的？”陆宇川扒拉住重点，“约会了？”
周屹尧被问得烦，没理他的问题直接问，“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故意破坏衣服这种事，学校是绝对不允许的，很有必要查清楚。
但是更衣室那里的摄像头常年不维修，去查监控什么也没有拍到。
“监控的事我和学校申请拿去恢复了，得等等。”
“嗯。”
这次事情明显针对姜禾，第一次夏颖翻姜禾的包，可以是简单凑巧，夏颖的无理取闹。可是第二次，就不是简单凑巧可以解释了。
周屹尧有些烦，长呼了口气，抬眼对上往这边看的姜禾。
二人视线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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