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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闵去牵郑潇的手:“潇潇,我们走吧。”

    一句陆离的坏话没说,可这个‘我们’就足以成为扎在陆离心头的一把刀。

    崩溃中的郑潇直接挥开鹿闵的手。

    隐着泪的眸光落在鹿闵的身上,眼神是那样的陌生。

    鹿闵微怔,一种即将失去某个重要宝贝的恐慌感席卷而来,包裹着全身。

    郑潇垂眸扫了眼鹿闵抓着她的手,语气突然变得平淡了。

    “别碰我。”

    “你让我觉得恶心。”

    鹿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潇潇,你说什么?”

    郑潇看向他:“不结巴了吗?我看你反应挺迅速的,那你听好了,我说,别碰我,你让我觉得恶心。”

    她用力掰开鹿闵的手,后退两步,目光扫过面前的两个男人。

    “你们,让我觉得恶心。”

    “现在,滚出我的房子。”

    “滚!”

    郑潇疯起来是真疯,转身到另一个房间找到棒球棍,把这个房子里所有有可能被他们碰过的地方砸了个稀巴烂。

    陆离原本就是借住,现在人家都开始撵人了,他怎么还好意思继续待着?

    他带着陆欢走了。

    鹿闵还想再说什么,姜早直接挡在了他的面前。

    “我不管你回来的目的是什么,都别牵扯潇潇,知道你‘死亡’这几年她是怎么过的吗?如果你知道了是不是还会觉得很骄傲很自豪?毕竟曾有个傻女人为了你把自己彻底变了个模样?就连头发都染成了你喜欢的银白?”

    鹿闵脸色微沉:“让开。”

    “这是我和潇潇的事。”

    郑潇一把将姜早拉过来,护在自己身后,棒球棍直指鹿闵:“滚,别逼我对你动手。”

    鹿闵的脸色瞬间变了。

    无论是几年前还是几年后的今天,这还是郑潇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

    好像他是洪水猛兽,避之不得。

    “你都知道了。”鹿闵猜到了。

    他最丑陋不堪的一面,终于还是被郑潇知道了。

    鹿闵也不装了,抬眸,看向郑潇的眼神溢着偏执的占有欲。

    “不论如何,潇潇,我爱你是真的,从前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开心最难忘的。”

    郑潇质问:“那什么是假的?”

    鹿闵沉默。

    郑潇继续道:“被囚禁是假的,那些令我心痛的遭遇也是假的,心理阴影是假的,鹿闵,你连和我的重逢都充斥着谎言,让我怎么相信你!”

    她再次指着门:“滚。”

    那双曾经满是温柔的眸子此刻冰冷冷的,“别逼我报警。”

    鹿闵走了,临走时回望的眼神令一旁的姜早心惊。

    那种志在必得的偏执,说明他对潇潇绝不会轻易放弃。

    “潇潇,你最近先搬来傅家住吧。”姜早不放心。

    郑潇却不想去打扰别人:“我最近行程满的很,昼伏夜出的,影响你们休息,放心吧,我没事。”

    姜早直接抱住郑潇:“宝,在我面前,你不用硬撑。”

    郑潇直接崩溃,伏在姜早的怀里哭成了泪人儿。

    晚上,俩人点了一堆外卖,又买了很多酒,坐在混乱不堪的客厅里,直接对瓶吹。

    郑潇的脸上始终湿漉漉的,也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酒水。

    “早早,你觉不觉得过去这几年我挺傻叉的?”郑潇斜着身子,靠在沙发上,嘴角虽是上扬着,但却只让人感觉到了讥讽和自嘲。

    不等姜早说话,郑潇继续自言自语:“三次,我因为他的死自杀了三次,自残了无数次,每一次跟人飙车我都不要命地踩油门,期待着车子飞出栏杆,掉进悬崖,想着那样就一了百了,可以和他做对儿鬼鸳鸯也不错,结果他妈的,他在金三角活得好好的,说不定还无比自豪,因为有个蠢女人为了他要死要活,把自己彻底变了个样儿!”

    姜早今晚的话很少,她知道郑潇只是需要一个陪伴者,倾听者。

    偶尔再把肩膀和怀抱借给郑潇,让她能尽情地发泄。

    小区外,一名警员敲了敲傅砚辞的车窗。

    “有人举报你行为诡异,请出示证件。”

    不仅如此,警员还顺便给傅砚辞做了个酒精测试。

    确定都没有问题后,警员问:“车子一直停这儿干嘛?”

    虽然此人查无前科,但不代表他接下来不会作案。

    说不定现在就是在为未来的某次犯罪进行摸排踩点。

    傅砚辞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这样盘问。

    他无奈解释:“我老婆在闺蜜家,我胆子特别小,人又单纯,我怕她一会儿不敢自己回家,所以在等她。”

    警员也是没见过这么老婆奴的男人,“那个,有没有可能,你老婆今晚就在她闺蜜家睡了?”

    傅砚辞笑着道:“没关系,那她明早也是要出门的,而且大晚上她若是有什么需要,我离着近也比较方便。”

    警员:“……”

    他终于找到自己单身的原因了。

    因为奴性不够强。

    果然,傅砚辞的防备还是有用的。

    后半夜两点,他看到一辆车子突然停在了小区侧边的小径。

    四个贼眉鼠眼的人直接翻墙而入。

    他连忙给姜早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急的傅砚辞正准备下车进去找人,姜早才接。

    “怎么了?”姜早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

    朦朦胧胧的,少了平日的高冷,透着几分魅意。

    傅砚辞也不废话,简明扼要:“有四个人偷溜进了小区,我不确定是不是冲着你们去的,但你现在必须打起精神。”

    姜早的酒劲儿瞬间散了不少,问:“你在小区外?”

    傅砚辞下车:“嗯,我现在过去,记住,除了我,不要给任何人开门,关好阳台和窗户。”

    姜早照做,随后把房间号和单元门的密码告诉了傅砚辞。

    挂掉电话后,她又去叫郑潇。

    “潇潇?”

    “潇潇!”

    郑潇喝了很多,这次是真的醉了。

    “陆离,你再吵我就扣你工资。”她翻了个身,随手捞个空酒瓶子当抱枕,就这么继续睡了。

    姜早简直要被她气笑了,不久前才怒骂陆离,还把人赶走,这会儿做梦喊的却都是人家的名字。

    果然,爱情就是个不讲道理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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