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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起直到此时才知道被郑潇耍了。他歇斯底里地咒骂，哪怕被狱警按着也不停挣扎，一副想要掐死郑潇的样子。
然而郑潇却只是很平静地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为了照顾鹿闵，郑潇推了大部分的工作，可演唱会已经筹备了很久，票已经售罄，实在是耽搁不得。
所以，每当她忙的分不开身的时候，就由陆离这个助理去给鹿闵送饭。
“你，是谁？潇潇呢？”鹿闵问。
陆离的自我介绍很简单：“我是郑小姐的助理，她很忙，让我来照顾你。”
其实郑潇只是让陆离去送个饭，可偏偏陆离对鹿闵太过好奇，在病房里停留的时间也就一次比一次长。
他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让郑潇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甚至一度想要自残自杀。
“潇潇呢？”鹿闵又问了。
每次陆离来，他都会这样问。
陆离把保温饭盒和切好的水果放在桌上，“郑小姐在筹备演唱会，很忙。”
鹿闵不说话了，也不吃饭，把自己闷在被子里，身体努力蜷缩着，又是这种龟壳反应，极度的缺乏安全感。
陆离照顾陆欢这么多年，对付病号向来有一手。
他直接掀开被子。
语气很凶：“起来吃饭。”
鹿闵身子一僵，被吓到了一样，微微颤抖着。
“陆离！你在干什么！”
郑潇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刚好看到这一幕，急的连忙跑过去，把鹿闵抱住，不停轻抚他的后背。
“不怕，鹿鹿，我来了，潇潇来了。”
鹿闵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不怕、他、只是……”
“陆离，鹿鹿是病人，你怎么能吼他？”
陆离心口好像被锥子扎了一下似的，疼也只是在那一瞬间。
“哦，是吗？”
他也来了脾气，“对不起。”
说完直接走人。
“陆离！”
郑潇心里罪恶感丛生，下意识想要叫住陆离解释，可是胳膊被鹿闵牢牢抱着，根本走不开。
过了大概一分钟，鹿闵才反应过来。
“潇潇，他、是不是、生气了？”
郑潇知道鹿闵现在的反应和语速都非常迟缓，柔声安慰他：“没有，他就是那个臭脾气，高不高兴都摆着个臭脸，好像谁欠他钱似的，不过人很好，不会把这些事儿往心里去的，放心。”
鹿闵又不说话了。
郑潇知道他这是在想说什么，想怎么说，所以也不催他，放下包包，拿起筷子开始喂他吃饭。
鹿闵还是不吃。
他的刘海有点长了，抬头时会遮住一半眼睛，“潇潇，喜欢他。”
郑潇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胡说什么呢？”
然后她弯腰用纸巾把掉在地上的肉片捡起来，丢进垃圾桶。
鹿闵看着她的举动，语气比刚刚还要确定：“潇潇，喜欢他！”
“乖，咱们不闹，先吃饭。”郑潇又给他倒了一碗汤。
鹿闵再次把自己蒙在了被子里，蜷缩着身体，不说话，不做反应，封闭着自己。
郑潇刚要哄他，手机响了，是演唱会场地又出了问题。
“鹿鹿，我有工作得赶紧过去一趟，吴教授会在这儿陪你，你们可以聊聊天，她人很好的，不会伤害你，我很快就回来哈。”
郑潇掀开被子的一角，说话的声音是旁人从未见过的温柔。
吴凡教授其实一直都在医院，接了郑潇电话就过来了。
“鹿闵，我是吴凡，还记得我吗？”
她没有去强行掀开被子，只是静静坐在一旁。
“听说你和郑小姐都是彼此的初恋，初恋是最美好的，一定有很多值得纪念的回忆吧？”
几秒后，鹿闵把被子掀开一角。
白皙的小脸儿已经被闷的粉红粉红的。
“嗯。”
他在回答刚刚吴凡的问题。
经过这些日子的治疗和心理干预，吴凡已经掌握了鹿闵迟缓的节奏，并顺着他的节奏来与他对话。
并投其所好。
“郑小姐很漂亮。”
过了会儿，鹿闵：“嗯，潇潇、好看。”
吴凡又说道：“我听过她的歌，现在已经成了她的歌迷了，她的歌声真的非常有质感，她是在用灵魂歌唱，很能打动人心。”
鹿闵的眼睛似乎多了点儿亮光，变得有了神采，被子也彻底掀开了。
“潇潇、很棒！”
吴凡引导着鹿闵自己吃饭。
发现他只吃素。
但是每次郑潇在的时候，他是不挑食的。
“不喜欢吃肉吗？”
鹿闵不说话，继续吃青菜。
这种抗拒性的反应经常会有，吴凡也不意外，直接跳到下一个话题。
“郑小姐很讲卫生，掉在地上的肉会立马收拾掉。”刚刚她在外边刚好看到那一幕。
鹿闵不吃了，微微抬眸，被刘海挡住的眼神晦涩难辨。
“潇潇、不会。”
吴凡继续问：“不会什么？”
鹿闵低头继续吃菜，接下来的时间里，无论吴凡问什么，他都没有再回应半个字。
当晚，吴凡在回酒店的路上出了车祸。
虽然被及时送医，但伤势过重，躺在ICU里，重度昏迷，就连楚院长都不敢确定她什么时候能醒，甚至，会不会醒？
“怪了，我认识吴教授很多年了，她开车非常稳，而且车速很慢，不听音乐，接电话一定会先把车停下来，怎么会出车祸？”傅砚辞站在ICU外，一脑子疑惑。
姜早也在，“要不要通知吴教授的家里人？”
当然要了。
毕竟是这么大的事儿。
傅砚辞开始给吴凡家里打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
等到第二天他才几经周转联系到吴凡家的邻居，说是他们一家人都出国旅游去了。
再找人一查出入境资料，发现吴凡一家老小九口人，全部去了缅/北。
而且在那边落地就失去了消息，再无行踪。
“太巧了。”傅砚辞心生疑惑，“这边吴教授出车祸，那边他们一家子被人骗去了国外，说不定这会儿腰子都被人割了，怎么可能这么巧？”
姜早也是同样的想法，“会不会是有人刻意报复吴教授？咱们还是报警吧，让警方从吴教授的人际关系开始查，说不定她真的是和什么人结怨了，而她自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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