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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离开了暗室,谢承胤却莫名其妙的生起气来。“你若是再离他那么近,以后就别来见他了,他是杀手,别以为他放了你一次,以后就不会杀你。”
晏辞知道谢承胤说的在理,可她心里却忍不住的对丁四放松警惕,冥冥之中让她觉得,丁四不会伤害她。
晏辞拍了拍头,让自己清醒一下,语气认真道:“我可能是被他下蛊了,身体不听使唤了,你说那子母蛊是不是生了个小的爬我身体里了。”
谢承胤被晏辞这话气的哭笑不得,大大的翻了个白眼气哼哼的往前走去。
“你真当子母蛊那么好得呢!还生小的,那玩意儿都是巫族人用心头血培育的。”
晏辞紧跟着谢承胤,“你知道的还挺多呢,还知道什么,快给我讲讲……”
不过十日功夫,襄王府就将迎娶侧妃的礼仪准备好了,准备在第十日将晏如抬进王府。
迎娶侧妃不像迎娶正妃那般繁琐,加上襄王府迎娶正妃的日子就在四月初,迎娶侧妃就更不可能大操大办了。
襄王府只简单了遣了媒人上门,一顶小红花轿就将晏如抬进了襄王府。
虽说是侧妃之名,可终归是妾,正红色和只有正室才有的规格,晏如是用不了的。
相府已经知道沈诏言迎娶侧妃的事情了,萧成章并没有说什么,可他却没敢让萧以珍知道,与其现在知道了在家里闹起来,还不如等成了婚去襄王府闹。
谁种的因谁就自己食这个果。
左右他自己的女儿他知道,吃不了亏。
沈诏言是禀告过天庆帝的,纳个侧妃而已,而且又是一个根基浅薄的庶女,天庆帝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比起当初求娶萧以珍的时候,纳晏如为侧妃倒是让天庆帝给了沈诏言一个好脸。
萧翎还在禁足中,这个消息虽然传到了她的耳中,可是她想阻止却无能为力,只能在朝凤殿里急的跳脚,不明白她天潢贵胄的儿子怎么就看上了晏家女。
她是最看不惯晏家人的,别说晏如只是个侧妃,就是封个良媛都觉得是抬举她了。
随着休沐之日的结束,皇帝临朝听政,百官不得无故缺席。
晏辞也被一大早就叫了起来,闭着眼被春枝一通捯饬,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被拖上了马车。
马车上,晏同林板板正正的坐着,精气神十足,而晏辞歪七扭八的倚在车厢的一角,睡得东倒西歪。
得亏晏辞是个女儿,要是晏诚是这副德行,晏同林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
想起临出门前蒋卿卿塞给他的两个夹饼,晏同林从怀里拿出来递给晏辞一个,“阿辞,别睡了,吃个饼先垫垫肚子。”
在晏辞面前,有两样东西是最难以抵挡的,一个是瞌睡,一个是美食。
现在这两样同时出现,却是后者打败了前者。
香喷喷的肉饼味将梦会周公的晏辞强势唤醒。
父女二人一边吃着一边闲聊两句。
晏辞想起了丁四,便问晏同林:“父亲可认识一个叫丁四的人?”
晏同林在记忆里搜寻了一下,确认自己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便摇了摇头,“不认识,怎么了?这人是做什么的?”
晏辞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之前遇上一个人,他说认识父亲,我以为是您的朋友。那父亲这些年,可有结过仇的人?”
晏同林端正的神情有些疑惑,“阿辞今日怎么想起问这些了,可是有人找你麻烦?”
晏辞连连摆手,微微一笑道:“不曾,就是随便问问。”
晏同林知道晏辞不只是随便问问这么简单,仔细思索了片刻,道:“深仇大恨的倒是不曾有,但在政见上有小摩擦的是有的,而且说起来,和韩家最近也闹得不是很好。”
晏辞自然知道晏同林所说的和韩家闹得不是很好的原因,不就是两家的婚事吗。
不过在晏辞看来,和韩家闹掰那是早晚的事。
韩凉其人风流成性,如今更是不举,若是晏如真的嫁过去了,到时候闹起来,未必有现在好看。
记得谢承胤曾说过,韩家将来会是沈诏言的狗腿子,如今因为韩凉的赠妻行为差点坏了襄王府和相府的亲事,韩家已经失去了襄王这条大腿,日后能够助纣为虐的几率也大大减小了。
两人吃完夹饼,又喝了两杯茶,这时候马车也行到了宫门口,父女二人一前一后的下了马车进宫上朝。
不同于之前的女官服饰,晏辞这次穿的是她员外郎的官服,和一众官员是相同的装扮,束发,官衣,官帽,长靴,走起路来也是虎虎生风,看着是妥妥一个俊秀的小郎君。
晏辞对自己这身员外郎的装扮很是满意,虽比不得从前做将军的时候,一身男装无拘无束雌雄难辨,但也比一身女装站在一群男爷们里头强得多。
至少合群了不是。
晏辞心里美滋滋。
天庆帝坐在龙椅上,扫视过整齐站在隆昌殿内的文武百官。
大半个月不曾上朝的他看起来气色甚佳,容光焕发,中气十足。
他道:“自新岁以来,国内尚且安稳,只是北方地区遭了雪患,何解?”
晏辞一听这事,低下头沉思起来,北方雪患这事她早听说了,何解,能怎么解,等到冬日过去冰消雪融自然就解了。
根本就不是多大的事,就没有在朝会上讨论的必要。只是皇上却提出来了,恐怕这里面带坑啊。
晏辞一边把脑袋垂的低低的,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边竖起耳朵听着,看看谁会是这个主动撞上去的倒霉蛋。
一阵静默之后,有一个官员自人群中站了出来,他拱了拱手便道:“启禀陛下,臣觉得可以引南方水渠灌溉北方土地,以解冰冻。”
晏辞一听,果不其然印证了她内心的猜想。
以水化雪这法子是不错,只是开渠放水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而且如今北方天气未见转暖迹象,若是天气持续寒冷,不仅放出的水化不了雪,连水也会成冰,到那时,雪患不仅不会缓解,还会加重。
晏辞悄悄地抬眼看了看那个发言的官员,是河运使龚庆,他想到这个法子很容易,只是他到底不知北方的冬天有多寒冷,只看到解法,却不知其难处。
天庆帝并没有反驳,“如此,那就由龚卿去处理此事吧。”
河运使龚庆一张脸顿时喜上眉梢,自觉得了天庆帝的重用,连忙躬身谢恩。
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有人去处理即可,天庆帝并不担忧。即便龚庆的引水化冰之法不奏效,若是他运气好,能赶上天气转暖,那雪患自然就解了。
一个早朝,上上下下都起了个大早,没说什么要紧事就退朝了。
晏辞正要跟着大流走出隆昌殿,只听的一声尖细的声音道:“小晏大人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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