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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歇根湖,森林湖畔妹妹醒了。
饿醒的。
今天是克里离开的第5天。
她感觉有五个世纪那么长。
距离克里答应的回来还有25天。
但她已经遭不住了。
主要原因是:克里留下了的物资基本都被她吃光了。
次要原因是:马尔翁留下了的应急物资也被她挖出了吃光了。
那原本至少够吃两个月的食物,在妹妹的席卷之下,只坚持了五天。
妹妹捡起一个空空的培根罐头,对里面敲了又敲,罐头发出清脆的空壳声。
小嘴一瘪,几粒豆大泪珠滑落下来。
“饿。”
她用袖子抹了抹眼泪,把脏被子掀开,跳下床来,走到破烂的百叶窗前,侧眸望着外面阳光明媚的世界。
“抓鱼吃。”
妹妹出门了,木屋周围摆了很多马尔翁偷来的空载具,她没有多看,一个人走到湖边。
门口的两只军犬还在睡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它们要保护的目标已经悄悄出了门。
淡云微渡,湖水潋滟。
妹妹舒展了一下身体,整个人慢慢地漂浮起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几枚淡红色的飞镖。
“biu咯!小飞镖,发射!”
妹妹把这些飞镖丢进了湖水里。
红色飞镖接连在湖水中爆炸,水花四溅,鱼儿们四散纷游,几条倒霉鱼被炸得翻了肚,水中蔓延的血水在紫色骄阳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梦幻。
两只军犬听见了动静纷纷醒来,见湖边的少女正在抓鱼便再次索然无味地睡了过去。
湖水之上,少女一声娇喝:
“重力反转~”
妹妹的重力场觉醒虽然要早于克里,但控制水平并不如天天刻苦训练的克里,她没法把鱼从湖水中精准地剥离出来。
但她劲大。
被炸死的鱼夹在一大团湖水里飘在了空中,妹妹踩着水飘了过去,又把连衣裙上的喇叭袖卷起来,露出如藕般白嫩的小臂。
她伸出小手,探进了水里。
片刻后,两条尸体还算完整的鲤鱼被妹妹剥了出来,湖畔再一次燃起了篝火。
妹妹摆弄着眼前不知过期了几年的调料瓶,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全部倒在了鲤鱼身上,也没有剥鱼鳞掏内脏,就这么串上树枝干巴巴地烤着。
鱼鳃甚至还在动。
就硬烤啊。
“好慢啊……”
两分钟后。
“熟了没?”
“咬一口。”
在两只军犬震惊的目光下,少女张开血盆大口,一吞下了那几乎还是全生的烤鱼,嚼得满嘴是血,连刺也一并吞进了肚子。
“哇…”
少女又吐了起来,嘴里的腥味和血味是在让她难以下咽。
以前吃烤鱼的时候,都是克里处理好的,才不用这么麻烦。
妹妹吐完,怔怔的看着眼前逐渐熄灭的篝火,肚子还在咕咕咕的叫,她的眸子又渐渐模糊了起来。
“克里,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好饿,好饿呀……”
少女躺在了水草之中,抓着草鱼沉沉睡去。
德牧踮着狗爪噔噔噔跳到了少女身边,用鼻子拱了拱少女的发丝,随后对着远处打盹的哈士奇汪了一声。
哈士奇了然,从屋里叼出被子,拖过来给饿昏了的少女盖上。
两只军犬对视一眼,双双趴在了地上。
“嗷呜……”
木屋后面,那辆[美又美热狗摊!]微微滚动了一下,打开了车上的遮阳伞。
片刻后,若有若无的热狗香气弥漫在湖畔四周。
……
另一边。
克里从灰皮狂兽人那里提取出“反冲击”防线的完整布防图之后,没有急于将这个消息告知马尔翁,而是认真分析着防线的薄弱点,思索从哪个方向便于接近阿拉斯加的时间屏障。
尽管“反冲击”防线是厄普西隆军包围阿拉斯加的第一道防线,但这道防线的外围距离阿拉斯加那道模糊的“无垠之墙”,从视觉上来看,仍然保持着五六公里的距离。
这五六公里,是厄普西隆军预留的火力打击区和反冲击区。
如果屏障内的幸存者冲出来,将会第一时间遭到厄普西隆军的火力覆盖,在这长数百公里,宽五六公里的的缓冲区,他们连一点掩体也不会有。
这片缓冲带布满了反坦克拒马和基因地雷,大量的哨塔和心灵探测器也被部署在这一侧,顺着缓冲带的方向看去,“反冲击”防线上部署了大量的面朝阿拉斯加方向的“安塔瑞斯”热射线炮台。
这些“安塔瑞斯”热射线炮台早已被调整好了方向,那宛如五角星的火力点对准了漫长的反冲击区,鸟嘴般的火控点则整齐划一地向内侧昂扬着。
克里似乎看见了这大量的“安塔瑞斯”炮台一齐迸发的,火红色光柱毁天灭地的场景了。
这些威力强大的热射线将炙烤胆敢从阿拉斯加屏障走出的任何生物。
克里根据灰皮狂兽人的经验地图,找到了几个“反冲击”防线内侧的围墙缺口,这些缺口可以使他离开“反冲击”高地防线,走进长长的五公里隔离带。
问题在于,在这五公里的距离里,克里躲不过那些心灵探测器和无处不在的哨塔。
他现在明面上是一名厄普西隆新兵,平时在基地里面闲逛一下还行,一旦违反禁令走向阿拉斯加的方向,肯定会引起厄普西隆的警戒,进而暴露自己的间谍身份。
到时候,一轮“安塔瑞斯”炮台群热射线齐射,就足以送走这位拉丁同盟的小英雄了。
“我得想办法隐身,去联系马尔翁?”
克里知道马尔翁能隐身,但是不确定他能不能带着自己隐身,不管怎么样,自己必须要近距离触碰一下这道所谓的时间屏障。
不管进得去也好,进不去也好,自己辗转了大半个美洲大陆,总要给自己一个交代才是。
“我记得……厄普西隆军有一个支援技能叫暗影环绕来着,能不能骗个技能给我自己挂上?”
克里想着,准备去暗影环绕支援技能的前置建筑——潘多拉枢纽里面看看。
当然,前提是找到一个真正的潘多拉枢纽,而不是天蝎组织出品的样子货。
“算算时间,明天就能和马尔翁碰面了,先不轻举妄动,等明天他和他商量商量再说吧,顺便在给他说一下拉恩的情况,那个家伙……肯定变强了。”
克里神情严肃,走进了眼前的“大头”兵营。
晚上了,他得回兵营内部自己的“宿舍”休息。
所谓的宿舍是一个长两米、宽一米、高半米的扁平棺材壳子,这种棺材壳子密密麻麻地垒在一起,其中一个就是克里的“床铺。”
厄普西隆军内部保有大量的克隆人和心控傀儡,对于人权这方面自然没有盟军来得周到,甚至连苏联也不如,只要能保证最低限度的生存,确保士兵的战斗力不会下降就行。
厄普西隆的建筑师们为了表达自己的忠心和对尤里狂热的崇拜,宁可浪费大量的珍贵空间在兵营上方盖一个没有什么用的尤里脑袋,也不愿意改善一下厄普西隆步兵的生活环境。
当然,兵营上面盖雕像这个传统肯定继承自苏联。
但问题是苏联兵营上面的动员兵雕像起码象征着广大的动员兵同志们,而且视觉上很有苏联式美学的美感。
尤里这个半头像反而在立意上落了下乘。
至于盟军内部出现的“战争综合症”、“士兵床上”、“抑郁症”等“小布尔乔亚的心理疾病”,在厄普西隆军内部更是无稽之谈。
面对士兵的焦虑,盟军阵营是尽可能地提高士兵待遇,苏联阵营则是靠政委的身先士卒和共产主义精神来凝聚士兵的斗志。而厄普西隆军是玩弄心灵的行家,自然不会有这方面的问题。
只要你敢暴露出自己有心理问题,很快就会有专门的心灵专家或心灵精英来给你“治疗”心理问题,当然这种事情也只在一些普通士兵出现,克隆人和傀儡们则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再不济,还可以转化成狂兽人呢。
可以说,厄普西隆军内部是真正的最大效率的利用了每一个士兵的价值,无死角地挖掘出来“人”的所有潜力。
这也或许是在等量的同科技等级步兵遭遇战中,厄普西隆军步兵团往往能力压苏联步兵团和盟军步兵团一头的原因吧。
克里躺进了棺材壳子里,想着明天的事情,听着旁边弓箭手的鼾声,缓缓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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