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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觉得我很幸运,”榆之然嘟囔,“许诗梨的东西对我没用我还能去救救你,不然你要是受伤了我也会心疼的。”她还是一贯的有话直说,一点都不顾及会不会撩动旁人的心扉。
“知道为什么对你没用吗?”苍明雪心里的火气降了很多,对着榆之然懵懵懂懂的表情再多的火也要没了。
这也是榆之然好奇的问题,她问:“为什么?”
“因为这个珠串是兰朔在药池里泡了大半年的,光是倒进去的药草就有上千种,早就泡入味了。”
苍明雪庆幸自己把这个东西给了榆之然,“你戴着百毒不侵,亦可清毒气排浊息。”
苍明雪对着她的手腕上亲了一下,呢喃道:“幸好,幸好。”
原来这串珠子还有这样大的作用,难怪在一开始苍明雪就叮嘱她不许摘下来。
在一开始苍明雪就决定了要保障她这个王妃的安全。
这样的事实让榆之然对刚才装可怜的行为感到更加内疚,即使现在被困在男人怀里也还是摆出没有脾气的软样子。
“苍明雪,其实你有好好保护我的,刚才我不该那样说。”
可是她这样的话并没有安慰到一脸失落的苍明雪,他看起来好像更难过了,榆之然有些着急地解释。
“真的,你别难受了。”
“我在怪我自己。”苍明雪低着脸,从榆之然的角度看上去连嘴角都是拉平的。
全身都被黑暗的情绪笼罩。
虽然他的语气很正常,但不知道为什么榆之然就是觉得心里像翻了一碗酸水一样,咕咚咕咚沸腾着。
他居然会这样自责、难受、低落。
“我也在生气。”苍明雪继续说完自己的后半句话。
榆之然:“嗯??”
她茫然地眨眨眼,这一茬不是过去了吗?
苍明雪撩起眼皮淡淡看她一眼,说:
“许诗梨她们挟持你是为了威胁我,就算是失去生命我也不会让你有半分闪失,一命换一命也心甘情愿。”
“我——”榆之然越听越心慌,这男人不是在自责吗?
怎么矛头又转到她身上了?
“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一起死,”苍明雪病态地笑起来,像是挺认同这种浪漫的死法,“这也是一种成全不是吗?”
他说:“可是你去了,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被识破了他们恼羞成怒杀了你怎么办?万一被李荣抓到了折磨你怎么办?”
两个万一,每个万一都让榆之然心惊胆战,后怕不已。
“别骂我了……”榆之然早就控制不住情绪了,此刻被苍明雪一吓唬就彻底红了眼,“我知道错了……”
嗓音里的哭腔浓重。
若说之前都是些装模作样,那现在这要哭的动作就是真的不能在真的了。
苍明雪也反应过来自己说话重了点,蹙着眉把人按进怀里:
“说到底都是我的错,若是你不曾认识我……”
便不会有这么多后怕的事情会发生。
都是他连累了榆之然。
“不许你说这样的话。”榆之然全然忘记了刚才苍明雪要吃人的样子。
她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此刻还是愿意软趴趴靠在他怀里。
“我愿意和你在一起。”榆之然一字一句说得认真,“我花你的钱,吃你的饭,享用你的一切,那么这些事情都是我愿意承受的。”
她忽然觉得这段话好肉麻,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她怎么可以只享受不负责?
那不是耍流氓和白嫖吗?
“我才不要占你的便宜……”
苍明雪惊讶于她说的这番话,这是在向他解释……同舟共济,同生共死吗?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苍明雪不敢相信地轻声询问,“我确定要和你一生一世,你确定了吗?”
榆之然不理解为什么会扯到这上面来,但是她也是同意这样的说法的。
她哄他:“所以你别自责了,好不好?”
“可是你今天真的把我吓坏了。”
苍明雪将自己的脸埋进榆之然的颈侧,嗅着她身上轻轻浅浅的香味,含糊不清地说:
“我好怕你会离开我。”
“吓到你了怎么办呢?”榆之然从他的语气可以听出来他的情绪比刚才好了许多。
认真地想着补救的措施:“那我哄哄你?”
“怎么哄?”
‘啾——’
一枚短暂浅薄的吻落在苍明雪额中。
榆之然有些得意地说:“从前我被吓到了我的爸——爹娘就会这样安慰我,我很快就不怕了。”
“可我是你的夫君,”苍明雪压住上扬的嘴角继续委屈可怜地说,“难不成,你其实想当我娘亲?”
“……那倒也不是。”榆之然甘之如饴地再次凑上去胡乱亲了亲。
凌乱的吻扫过苍明雪的眉眼,脸颊,下巴。
啾啾啾的如同小鸡啄米。
“可以了吗?”
苍明雪最终还是没能克制住眼中的笑意,捧住榆之然还想亲的脸浅笑:
“够了,怎么像小孩子一样?”
这一刻,抬眼的榆之然才惊觉什么才是真正的人间绝色,这满屋的烛火跟苍明雪眼中的流光比起来差远了。
那双眼眸微微眯起,笑弯了眼,扬起了唇,那抹弧度是之前都不曾看见过的愉悦。
也正是这样宠溺的眼神才让榆之然重新有了被疼爱的不真实感,一夜奔波的疲倦这才缓缓溢满全身。
迟来地感觉到了困倦和疲惫。
“好累。”
他们紧紧相拥,在这里彼此取暖彼此安抚。
在良久的一阵沉默后,苍明雪说:
“榆之然,我们再成一次亲。”
“啊?”
“拜天地,敬高堂,”苍明雪认真正经,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重新开始。”
榆之然差点两眼一翻晕过去,她果断地拒绝了:
“不要!!!好累!”
她光是想到成亲那天她走了多少路,磕了多少头就想哭。
再说了,虽然来王府的本该是许诗梨,但是和苍明雪成亲的一开始就是榆之然啊。
轿子里坐的是榆之然,祠堂内拜灵位的也是她榆之然,那杯合卺酒也是榆之然喝的。
处处都是榆之然本人亲力亲为,怎么还要再来一次?
她绝不允许!
“我会被累死的。”她委屈巴巴瘪嘴,在苍明雪怀里仰头看她,那双眼眸里似乎又溢出了水雾。
就这样好好盯着苍明雪的下巴,明明都困得眼圈发红了,虽然也有可能是刚才哭的。
苍明雪看她这样就想笑,好像只要他不答应榆之然就不眨眼,一直盯着他到天荒地老。
“……好,不来了。”
“我们的婚事当真的!”榆之然怕他后悔连忙开口,“都是真的,所以不用重来。”
“既然婚事当真,那我们的周公之礼何时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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