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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明雪从一开始就把人抱在怀里,指腹擦拭榆之然腮边的泪水,心底妥协地叹息。他并不抵触扮做无辜的好人去哄骗榆之然,毕竟都装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些时间了。
本以为榆之然也是有利可图,他们也彼此周旋互相试探,现在看来,她倒是至纯至善。
反倒是自己……有些面目可憎了。
算了,就这样装模作样的好像也不错,既然被当做的最重要的人,自然是不好辜负这等信任的。
“哭得这么厉害?很疼吗?”他低声问着,托起榆之然的脸耐心地擦着。
榆之然软声软气地辩解:“疼死了,而且,而且我不想毁容……”
她蔫巴巴地说:“王爷,有没有不疼的药膏呀?我好怕疼的。”
她皮肤白,一哭就红的明显,此刻眼圈鼻尖都红了,嗓音也是黏糊糊的撒着娇打着转儿。
好会招人心疼的榆之然。
“喂喂喂。”
一道窜进来的声音打破了这暧昧的氛围,榆之然心里记着就是他手里的东西才让自己那么痛。
有些不想面对他,重新将头抵在苍明雪肩上。
“这些事能不能等晚上你们进被窝了慢慢说?”
在一边等着给榆之然上药的兰朔无语地举着手里的药膏,看着他们郎有情妾有意的画面咬紧了腮帮子。
“辛苦你了兰朔,不过你先出去。”
兰朔:“……”
要不是找他的人火急火燎说有人要死了,又看在苍明雪这个死人脸的面子上他才不会赶来!
结果提着大包小包过来以后发现伤者只是蹭破了皮,但是转眼一看小王妃还算是合他的眼。
也就将就着救救了。
但现在眼前又是在搞什么,他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闲杂人士吗?
他堂堂江湖第一圣手从未如此被轻视过。
“瑞宁王,你还真当我是什么江湖游医了?一百两,拿钱来。”
榆之然都被他这样的狮子大开口惊得转过头来,整个人像是氤氲在水汽里,潮湿又柔软。
兰朔心里咯噔一下,想着难怪这死人脸这么在乎……
岂料区区一百两根本入不了苍明雪的眼,他抱着榆之然的手臂紧了紧,说:
“一百两不难给,你先给我桃面膏。”
桃面膏是兰朔专门研制出来祛疤的药,不管是什么伤疤,只要用过几次都会淡化许多。
像这种小伤口,最多半个月就不会留下一丁点的痕迹。
只不过萃取药液的过程艰难异常,一年也不过才提取出来指甲盖厚度的药膏。
他说要就给了???
“一百两就想要桃面膏,你做梦?”兰朔开始收拾东西要走,却被苍明雪喊住。
“我给你试药。”
“……”好诱人的条件。
“下午拿来。”兰朔说完这句话后就走了,背影都欢快了很多。
房间里只剩下榆之然和苍明雪二人。
“你额上的伤还需要抹点药,”苍明雪伸出长臂拿过搁在小几上的药水,“别躲了。”
“我不要桃面膏了……”
榆之然慢悠悠探出脑袋,低着头闷闷地说:“我不想你去试药。”
“不是怕毁容?”
“我不怕了,我不愿意牺牲你自己来换取我的利益。”榆之然心里过意不去,除此之外,还有种陌生的情绪在抵抗着这个要求。
“来,擦药。”
苍明雪很轻很轻地笑了一下,没有再说这件事。
“苍明雪,你不许去给他试药。”
榆之然记得兰朔,书中的鬼医圣手,最喜欢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毒药,脾气也和爱好一样怪。
一直秉持着三救三不救原则。
救极穷之人,救极富之人,救眼缘极高之人。
贪官奸商不救,不是难症不救,不顺眼不救。
之所以医术了得是因为一直在尝试不同的药方,而试药之人需要身体强健,意志力强。
自愿前来。
可每次试药都是次死里逃生的赌博,就连兰朔自己都不肯定每一次都能救回来。
榆之然不可能会让苍明雪冒这个险,还是为了自己。
“苍明雪……”榆之然喊他的尾音拉长,拖得颤音,似乎是真的害怕苍明雪死在试药里,“不去好不好?”
“不怕,怎么还哭?”苍明雪看着她的眼泪就没干过。
“你是水做的吗?”
都这样了还敢来顾着他,但如果不是为了他,这伤口,压根不会有。
苍明雪玩着近在咫尺的眼眸,被水淹了的水润一片,连带着脸颊都湿润冰凉起来。
心里的那股子恶念又慢慢溢了出来,他不敢看了。
榆之然的眼神好干净。
干净的他想让她哭得更凶,不,又不想让她哭。
可是又很想让她狠狠地哭,哭得发不出声音,哭得红成墙边的月季。
哭得攀附在他的身上,眼里只有他。
这些矛盾荒唐的念头榆之然都不知道,她一心一意不想让苍明雪死。
无知无觉全身心依赖着他,胸腔一抽一抽地等着他抹药。
苍明雪一只手掌住她的后脑勺,一只手轻柔地擦着药,如同对待什么珍品。
珍品?
“王爷,这次我也算是因为你而受伤,你要补偿我。”
“想要什么?”苍明雪嗅着她身上的气息,慢慢平静下来,神色渐渐轻松。
“贵的,最贵的,要十个。”
苍明雪好像是笑了,还没等榆之然细看就听见他说:
“你喊我一声夫君,我让你挑二十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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