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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里更冷清,但是榆之然就是喜欢清净的环境。悠儿早就缓了过来,将床铺收拾好说:
“小姐,今天您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好。”榆之然从来没住过这样的房间,在丞相府的时候她的房间都是小小的。
如今的这个偏殿很大,烛火也不亮,在悠儿即将要吹灭蜡烛的时候榆之然坐起来制止:
“不用吹了,你去睡吧。”
“是。”
也许是周围的环境太过安静,所以窗外的风声和树叶翻动的声音很清晰地传进榆之然耳朵里。
人总是会在寂静的黑夜里胡思乱想,榆之然也会。
一向贪睡的她竟然失眠了。
系统给她放了首钢琴曲勉强有了困意,可就在要睡着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清脆的咔嚓一声。
系统立马警觉:【宿主,有人?】
榆之然撩开的眼皮重新闭上,完全没有要出去看看的迹象。
【宿主不出去看看?】
【看什么?】榆之然懒懒地说,【好奇害死人,我偏不出去。】
【……呃。】
她又说:【而且要是真的有危险我睡着了就感受不到疼了,死得快。】
门外保持着抬脚动作的晏方淮一直没动,脚底下那根树枝已经四分五裂。
但是屋内的人没有醒来的动静。
连翘悄声说:“殿下,要进去看看吗?”
“不用了,”晏方淮攥紧指尖,不久前被触摸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痒,“掀起浪了再说。”
“是,但是丞相府那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位二小姐,恐怕是表里不一。”
面子上看着清纯不谙世事,实际上能在相府安然活到现在的人怎么可能是闲人?
虽然她也会被榆之然的外貌所震撼,但仅此而已,真要杀人她也不会手软。
晏方淮的太阳穴又开始突突突地跳,有些不舒服地按了按。
可越按越难受,很快他就完全皱起了眉头,头痛欲裂的感觉让他产生了暴戾情绪。
“殿下,头又痛了?”连翘担心地问。
“没事,走吧。”
就在他们要离开的瞬间房间门骤然被拉开,一身白色中衣的榆之然与他们面面相觑。
“……”
“……”
“……”
榆之然扬着十分标准的礼貌微笑:
“殿下要走就走,要进就进,在门口叽叽咕咕半天当我是死人?”
用了自称,语气也是揶揄的,完全没有礼数可言。
晏方淮拦住要出头的连翘,头疼的折磨让他的脸色更白了几分。
“见你屋内烛火未灭,过来看看。”他强忍着戾气说,“不适应?”
榆之然摇摇头,很快就发现了男人的异样:
“你不舒服?头疼?”
小说里说了晏方淮有个死不了倒是要人命的病——头疼。
每次发病的时候就想折磨人,他暴戾嗜血的名声就是这样被传出去的。
“很疼?”榆之然生病的时候头疼过,很难受,“你进来。”
她猝不及防拉住晏方淮的手,微凉的指尖按上去让人短暂地舒服了几秒。
身后的连翘顿时屏住了呼吸,看向榆之然的眼神有几分可怜。
他们殿下最不喜欢别人碰他了,更不要说摆出那样怜悯的表情。
晏方淮反手握住榆之然的手腕,纤细脆弱,不堪一击。
榆之然一愣:“怎么了?”
女孩转身时的发丝从晏方淮鼻间飘过,忽然间一股极浅却很有存在感的香味钻进他的身体里。
说不出来是什么香味,有花香和果香,让他的不适感渐渐消退,连带着那抹嗜血的欲念也奇迹般的平静下来。
榆之然看他一直不说话,只是望过来的眼神越来越黑,有些渗人。
“我帮你按按,会好很多。”以前她头疼的时候妈妈都会按按,很快就不疼了。
“好啊。”晏方淮答应了。
最震惊的是连翘。
殿下……答应了……
她看向榆之然背影的视线变得微妙,榆二小姐果然不是一般人。
榆之然带着人直接去了床边,胡乱指了指:“殿下坐吧。”
有人陪着她就不害怕了,而且晏方淮这么厉害,什么牛鬼蛇神都不近不了身的。
真安全。
晏方淮坐下来,榆之然坐在他身后开始帮他按压,只能说手法一般。
真的很一般,只是乱按一通,可是晏方淮没有制止,榆之然身上的香气比她的按摩手法更有效。
榆之然按了半天,她对自己的手法很自信:“殿下,是不是好很多了?”
“一般。”
“……”这和榆之然心里想的不一样。
正常人就算觉得不好不是都会做做表面工作吗?
“不按了。”
榆之然就是想让这间屋子有点人气味儿,晏方淮是太子,算半条龙了吧?
身上的阳刚之气应当是作数的,可以避避邪。
她累了。
“二小姐真不怕死?”晏方淮在她放下手的那一刻率先抓住了她的手腕,“这是拿准了东宫不会对你做什么吗?”
朝他发脾气,榆之然是当朝第一人。
本来就不想好好做任务的榆之然作气上了头,拿着晏方淮手放在自己脖子上。
“我按了你说一般,不按了你还生气,”榆之然让他做出掐着自己的姿势,“殿下掐死我算了。”
然后闭上了眼:“掐吧。”
说不定她一睁眼就回去了。
“二小姐想连累东宫,”晏方淮收回手,“想得美,继续按。”
“……”
本来晏方淮是真的想掐死榆之然的,一个被丞相府推出来的棋子,就算真的死在了东宫也没人在乎。
但是当他掌心里攥住那一截软嫩的脖颈时,忽然后悔了。
尤其是榆之然闭上眼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对着他时,他的内心居然有了许久没有过的……想笑。
不是讥讽,不是冷笑,是愉悦的那种。
这么个与常人不同的白面团子放眼睛底下好像也还不错,也算是在死之前发挥了一些作用。
榆之然在心里想,可怜可怜他吧。
给他重新按了起来。
几分钟以后晏方淮的肩膀一沉,毛茸茸的脑袋耷拉在他肩上。
平缓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处,双手还不老实的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榆之然。”晏方淮的语气冷下去,等着女人摸到不该摸的地方就扭断她的脖子。
可是榆之然的手停留在他的腰上,嘟嘟囔囔说冷。
拉着晏方淮往床上倒:“抱着。”
“……”到底谁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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