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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无洲只是扭头淡淡看了一眼就转回了视线。用纸擦去榆之然嘴角的水渍。
漫不经心问:“赵廷应,你怎么过来了?”
“好巧啊。”赵廷应捡起地上的花束,好像在犹豫要不要进来。
局促万分地说:“我过来看朋友。”
然后看了一眼病床上恹恹的女孩,几乎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就是榆之然。
“榆之然?!”赵廷应的眼神变得很不屑,甚至还瞪了一眼。
嘀咕着:“你也有今天,活该。”
他这句悄悄话在榆之然耳朵里震耳欲聋。
真没有转过头去说的必要。
很显然沈无洲也听见了,刀他一眼意味不明地询问:“期末复习的怎么样?”
“……还在复习。”
完了。
赵廷应后悔要站在门口看榆之然笑话了。
现在他的笑话才刚刚开始。
“嗯。”沈无洲站起身走到他跟前,瞬间就给赵廷应各方面的压力。
他俯视着他,字字说得清楚:“王老师不在京州,期末试卷还是我改。”
“你的平时分已经被扣得差不多了。”
“好好复习。”
潜台词。
这绝对有潜台词。
赵廷应已经听出来了,苦笑着咧嘴:“好。”
一位护士拿着病历单在走廊喊沈无洲。
“沈先生,张医生叫你去趟楼下。”
沈无洲转身和病床上要睡觉的榆之然交代一声:
“我去找医生,很快回来。”
得到榆之然的点头沈无洲放心了。
面前的赵廷应立马让开,毕恭毕敬地送走自己不苟言笑的沈教授。
“沈教授慢走,沈教授再见。”
赵廷应松了口气,不怪别人说沈无洲是冷面杀神。
这一拉脸谁不怕,谁不怵?
不对,还真有人不怕。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左右才进去。
“榆之然。”
“嗯?”
榆之然通过剧情记忆已经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
赵廷应,女主团的成员。
大概和沈云清一样对女主有好感,是女主的好朋友。
难道他是过来找自己麻烦的?
榆之然先发制人:“楚蓉蓉的蛋糕不是我让她吃的,我也过敏了。”
言外之意就是——
她也有病。
所以就别找她麻烦了。
她真的好累。
来之前赵廷应确实是想找榆之然麻烦的。
三番四次害蓉蓉难堪,这次更是把人送进了医院!
简直天理难容。
但是现在一对着这张病态苍白的脸,连说话都不自觉放轻了语气。
听她这样坦然心里还有点不好意思。
“我可什么都没说。”赵廷应越看榆之然就越不像蓉蓉口里说的……
蛮不讲理,嫉妒成性,完全丧失理智的女人。
坐在那里就像一团微微融化的奶油,软乎乎的。
这样娇弱的她真的可以扇蓉蓉巴掌吗?
不会被力的作用反弹?
他这样打量的视线在榆之然眼里就是凝视。
“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赵廷应回过神来,看着旁边光秃秃的桌子。
他刚刚去了蓉蓉病房,上面摆满了鲜花水果。
病房里也围满了一圈人嘘寒问暖的。
“你的家人朋友没来看你吗?”
“没有,”榆之然摇头,“我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
原主的父母早就去世了,朋友应该也是没有的。
她说话的语速慢吞吞的,不慌不忙的样子。
连带着表情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淡然。
有点戳中赵廷应的内心。
他有父母却好像没有,朋友也好像都不是真心想和他玩的。
“……这束花送给你。”赵廷应递出手里本该送给楚蓉蓉的绿色洋桔梗。
里面还放了几颗巧克力。
榆之然很喜欢吃巧克力。
“送给我?”她有点受宠若惊,无措地抱住男人放进她怀里的花束。
这是她第一次在医院收到花。
以前的时候,爸爸妈妈每次带她去医院都是匆匆忙忙的。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不喜欢医院,每一次都想着尽快回家。
后来基本上都是家庭医生在家里治疗。
榆之然轻轻摸了摸浅绿色的花瓣,香味很淡,很好闻。
眼睛亮晶晶地看向赵廷应,很真诚地道谢:
“谢谢,很漂亮。”
这样一副欣喜的姿态让赵廷应内心很满足。
情绪价值直接拉满。
故作不屑道:“有这么高兴吗?”
“一束花而已,”他得意地说,“我家里还有好多你没见过的东西,下次给你带一些过来,就当——”
“就当给你开开眼,别一副没见识的样子。”
榆之然真的很想告诉他,如果是稀奇玩意儿的话还真不一定能开她的眼。
现实世界中的榆家家里里摆的那些大件小件,都是能放进博物馆的。
榆父拍下来就是为了讨女儿欢心。
但是榆之然不会打击别人。
“不用了,这束花就很好,其他的太贵重了。”
榆之然猛然想起来沈无洲之前说过的‘社交礼仪’。
立马补充:“下次到我送你礼物了。”
两清了的话,沈无洲总没话说了。
赵廷应想说不用,但是看着榆之然苍白的小脸改了口:
“你和我们教授,是在谈恋爱吗?”
“没有,”榆之然说,“我们结婚了。”
准确来说是快了。
“啊?你……和他?”赵廷应从来没见过教授主动接近过哪个女孩子。
他们私底下一直以为沈无洲要么是gay要么是性冷淡。
但看着榆之然不是很依赖他。
难道是——
“哎,沈家确实很厉害,你基本上是走不掉了。”
“什么意思?”榆之然茫然地眨眨眼睛,问,“去哪里?”
“你是自愿和他结婚的?”
想到了合约榆之然沉默不语,泄露协议内容是不是也算毁约?
她不敢贸然开口。
赵廷应当她是有口难开,更小声地对她说:
“你要是不想就去找沈砚时,他和沈无洲不对付说不定早就看不惯了,应该会帮你。”
“沈砚时?”
榆之然刚想说就是沈砚时送她去沈无洲身边的,抬眼就看见门口脸色不虞的沈无洲。
昨天被打手心的场景历历在目,她坚定地开口:
“不,你别说了,我只会留在沈无洲身边,嗯。”
她骤然坚定下来的神情让赵廷应愣了一下。
“你怎么突然——”
“赵廷应。”极轻极淡的嗓音令赵廷应浑身一颤。
只消沈无洲一个眼神他就感到了脊背发凉。
整个人猛地站起来立在病床边,豁然成了只埋头的鸵鸟:
“教授,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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