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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院登天梯。位于整个圣光学院的核心岛湖之上,整个天梯如水帘一般直通苍穹,肉眼无法探测出阶梯的高度。而仅仅是身在这岛心之内,便能感觉阶梯之上传来的沉重威压。
沐霓凰与墨苍澜来此地之后,一名身着白衣,仙风道骨的老者正盘腿坐在入口处修炼。
“小子,你们作甚?”老者尚未睁眼,却不怒自威。
墨苍澜取出孔致远的手谕放在老者面前,“这是孔老通行证物,可进出内院任何地方。晚辈听闻学院登天梯闻名于世,故而想要走上一遭,还望前辈能够通融。”
“哦?年轻人,你们可知登天梯不是谁都能走的。当你在承受着天梯多带来的硕果时,也必将承载一丝天道之运。世间万物,皆有因果相伴。岂知今日的决定,将来不会后悔?”无涯子睁开眼看向了两人,尤其是在注意到沐霓凰后,眼底划过一抹深思。
“你觉得如何?”墨苍澜偏过头看向沐霓凰。
“来都来了,不走上一番,岂不可惜?”
沐霓凰并没有受这名老者的言语影响,在她看来,命运中存在的因果绝非那么容易说得清,而她作为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今后发生再离奇的事也都不意外。
“好。”墨苍澜心中丝毫不意外她的决定,“前辈,我们心意已决,有什么后果我们一己承担。”
无涯子摇了摇头,起身走向一旁,“既如此,那你们就去闯一闯,看老夫今日的预言是否会在将来应验。”
“走吧。”
墨苍澜首先上前,第一个踏上了透明的水帘台阶,而后平静的走了上去。
待到沐霓凰准备跟上时,无涯子看着她叹了口气,“小姑娘,命运这种东西生来注定,莫要强行去更改。普天之下,所有凡人皆是蝼蚁。”
沐霓凰脚步一顿,“倘若真如此,那我也不会出现在此处,我向来只信,人定胜天!”
“哈哈哈。”
无涯子大笑了起来,“后生有为,你远比我想象中的更要强,也有意思多了。”
“听前辈的口气是认识我?”
沐霓凰疑惑的看着他,此人的话,每一句都与命运相关。若非她当真没有见过他,都要以为这人是故意来唱反调的。
“17岁的四级炼药师,新生中的一颗新星,我听书黎提起过你,你也确实有资格能得其他派系的争抢,就凭这一番言论,你便将学院九成的人比下去。”无涯子平静道。
沐霓凰一惊,“您是丹堂的供奉长老?”
“哈哈哈,看来书黎并未与你提起老夫,也罢,缘分未到,你且去登天梯吧。等你真正进了内院,有的是机会。”无涯子对着她挥了挥手,而后重新找地方坐了下来。
沐霓凰没有迟疑,转身便踏上了天梯。
当踩在第一道天梯之后,沐霓凰瞬间感觉自己跨入了一个新的领域,那种前所未有的开阔与感触,令她想要停留在此处,但这样的想法只瞬间又被她收了起来继续向前踏进。
沐霓凰一步一脚印,从黄阶的门槛,走到地阶,而后是玄阶。当她踩在第一百二十道台阶上时,似乎没有一点压力,隐隐感觉自己能走得更多。而她也正是这么打算的。
一道...三道...十道.......沐霓凰很快走出了超越自己原本实力的阶梯,而这一幕也落在了下方无涯子的眼中。
她不愧是有气运加身的人,只是这份气运今后能令她走多远,倒是令他有些好奇。
与此同时,身为圣阶中期的墨苍澜也走到了一百八十道台阶上,但这还没完,他又继续往前迈出更多的步伐。
无涯子同样是注意到他的动静,站起身,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在接下来的步伐中,墨苍澜放慢了速度,每走一步,便停下来几分钟,之后再继续走。直到向上踩出了二十道的台阶后,他才停了下来。因为他能感受到,来自眼睛之上的变化快要控制不住了,而他不想在此刻暴露出来,更不想让外人看出他的异样,所以停在原地开始感悟。
另一边,沐霓凰来到了一百六十道台阶上,原属于天阶大圆满的台阶。
站在这一道台阶上,沐霓凰骤然感受到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自她的体内传了出来。
在赤金色竖眸的透视技能下,沐霓凰看到了身体之内沉睡的上苍之眼竟然苏醒了过来。顷刻间,一道繁杂的玉玲珑锁链骤然出现,将其囚困在内。
嗤嗤声响彻沐霓凰的识海,只见那玉玲珑锁链越发拉紧,而那上苍之眼便挣扎得越剧烈。
就在两者互不相让的情况下,沐霓凰肉眼可见,一道诡异的灰色竟然从她脚下钻了出来,而后进入到她的身体。准确地说,是进入到上苍之眼内。
随即,在这股力量的加持下,上苍之眼冲破锁链直接逃了出来。
“汝想去何方?在本帝的地盘上,你觉得自己逃得出去吗!”一道银色的身影出现在上苍之眼的对面。
当沐霓凰看向那道身影的主人时,却看到了一个如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只是她展现出来的形象却与自己天差地别。如果将现在的自己与她作对比的话,自己是地上的泥泞,而她便是天上最璀璨的那颗星。
“女帝,你囚禁我多年,如今还想将我禁锢吗?”出乎沐霓凰的预料,上苍之眼发出愤怒的咆哮。
“你可以试试。”女帝桀骜的凝视着它。
上苍之眼身上爆发出越来越多的灰色力量,在女帝将玉玲珑锁重新运转起来时,来自天梯之上冲天而起的一道光芒照射进了沐霓凰的体内。
登天梯上自发形成一道保护层,透进沐霓凰的身体,将上苍之眼笼罩在内。
“天道!”女帝冷呵。
也就在这时,她失去了动手的时机,亲眼目睹了上苍之眼的消失。
沐霓凰心中震惊的注视着这一幕,在女帝平息怒火后,询问道:“为何选中我?”
女帝凝视着她,似穿透了数万年的光阴,来到沐霓凰的身前,“因为非你不可。现在的我只是一缕神识,维持不了多久,天道将上苍之眼带走,却未来得及将他的力量撤走。趁此机会,你好好领悟,早日追上我吧。那时,你便会知晓所有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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