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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甜眸光一闪，转移了话题：“柳夫人，你近日特意过来公主府拜访，难道就是为了与我为敌？”柳夫人一惊，眼睛不由自主地撇了一眼平阳公主和衣香郡主。
她今天来的目的，除了给平阳公主和衣香郡主献殷勤，给她们带来了荷香坊最新的胭脂水粉，更是特意把柳蓉儿带出来散散心的。
柳蓉儿如今已经成了荣王的人，虽说不过是个妾室，但怎能与沈云霄的妾室相提并论？
加上柳家家底显赫，如今走出来，哪个不称一句贵妇，自然也是能够参加京城这类名门贵族世家的交谊活动。
也只有柳蓉儿心底里清楚，陆荣虽在人前，给足她脸面，但私底下对她十分客气，也十分冷漠，可以说是将她视若空气。
柳蓉儿想了想，从自己的婢女芳芳手里接过那个精致的木盒子，脸上换上一副笑容：“多亏林大小姐提醒了我，今天我和母亲来，其实是给公主和郡主送东西的，瞧我们这记性……”
柳夫人脸上讪讪的，眼睛直转，似乎有些不甘心这个话题，就这样被轻易糊弄过去。
但眼下也没别的办法，平阳公主和衣香郡主都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她只能挤出笑容，点了点头，顺着柳蓉儿的话往下说：“正是呢！这荷香坊的胭脂水粉，近来可是在整个京城声名鹊起。”
“其中，这‘芳华绝代’系列的胭脂水粉，可是这个月底才刚刚上新的货色，十分难能可贵！整个京城，恐怕还没有人能独享这一份奢华！”
“我和蓉儿心里都念着公主和郡主，就算买到了这样的好东西，也不敢留着自己用，特意拿来献给公主和郡主……”
“慢着，你说‘芳华绝代’？”
衣香郡主冷冷地看着眼前做戏的母女二人，嘴角擒上一抹笑意。
“是啊，正是这个！”柳夫人有些骄傲地说。
衣香郡主看了平阳公主一眼，然后说：“母亲，没记错的话，刚刚林甜送给我们的回礼之中，正好有几个小盒子装的就是这个。”
“我刚也只是看了一眼，就随意放到了一边，却没想到这些东西竟在柳夫人口中如此珍贵。”
柳夫人没想到衣香郡主会这么说，脸色顿时有些难看，正在她的目光闪烁不定时，又听衣香郡主缓缓开口。
“前些日子，我还拿到了比‘芳华绝代’更加稀奇的好货‘一枝独秀’，所以我理所当然地认为，林甜送我这些，是让我赏赐给下人的。”
“只是不知道，柳夫人拿这些，在我们看来只是赏赐下人的东西，送给我和我母亲是何意？”
“你！”
柳夫人气得差点从座椅上站起来。
她还想当衣香郡主的婆母呢，心里默默把她当做了自己的儿媳，哪有儿媳这样对婆母说话的？
“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拥有‘一枝独秀’？”柳蓉儿却诧异地睁大眼睛，“我听说了，那东西专门供给宫廷里的皇后使用，怎么可能流落到外头？”
见她说得毅然决然，大家的目光不由朝衣香郡主看了过去，有些诧异。
衣香郡主脸上笑容更甚，面露几分得意之色：“蓉儿姐姐，本郡主的身份虽然不及皇后娘娘尊贵，但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我手上的确有‘一枝独秀’，大家若是不信，让我的婢女取过来看看，便知晓。”
“不必了……”
柳蓉儿脸上的表情跟她母亲一样，有些难堪。
衣香郡主贵为郡主殿下，若是真想要向皇后娘娘要个东西，也不算什么难事，所以既然她要这么说，柳蓉儿也不想再同她继续争执。
“而且，蓉儿姐姐若是喜欢，我也可以送给你们两罐。”
“什么？”
这句话犹如一记巴掌，甩得柳夫人和柳蓉儿都脸色微变。
柳夫人突然提起帕子，抹了抹眼泪，然后拉着柳蓉儿起身就要告辞。
柳蓉儿会意，眼眶微红，一副委屈至极的神情。
“公主，郡主，为母亲见了好东西，想要与你们二位分享，原本是一片赤诚之心，却始料未及会闹出这样一个天大的笑话，还望各位海涵！”
“如此，便不打扰各位雅兴，先告辞了。”
见今天柳氏母女终于吃了个闭门羹，衣香郡主心中狂喜，面上却故作挽留：“蓉儿姐姐，是我误会你们了，也对，你们柳府再差，好歹也是一个世家大族，不至于如此没见过世面……”
“胡言乱语！”
平阳公主喝止住了衣香郡主的话。
她可以站着年幼无知，口出狂言，但平阳公主不能，她必须得维护各方的脸面，特别是在这公主府中，绝不能让这两方闹起事来。
“柳柳夫人也是一番好意，你这个不懂事的丫头，莫要寒了她的心！”
衣香郡主虽然有些不服气，但她很清楚母亲的性格，所以平阳公主一开口，她就立刻闭嘴不言。
柳夫人眸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陪笑道：“公主，切莫责怪郡主，原也是蓉儿说话不经脑子，这才惹恼郡主，还请你看在我的薄面上，不要同蓉儿计较……”
谁知，在一旁一直没出声的林甜，突然淡淡开口。
“这也怪不了蓉儿妹妹，毕竟荷香坊的胭脂水粉中，‘一枝独秀’只供给皇后娘娘使用，是众所皆知的事情，公主府里出现这样的上等胭脂水粉，的确会让人觉得稀奇。”
平阳公主闻言，揉了揉眉心：“香儿，你老实告诉母亲，你是怎么拿到这么贵重的胭脂水粉的？也是林甜拿给你的吗？”
说着，她假意有些严厉地看向林甜：“你手中的那些胭脂水粉是怎么来的？”
没等林甜回答，陆景轻轻抿了一口茶，淡淡一笑：“姑姑，你问错人了，香儿的那几盒胭脂水粉，不是从林甜那里拿到的，而是我送给她的……”
“什么？”
听了这话，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倒是衣香郡主第一个尖叫出声，指着路径咬牙切齿地说：“三表哥，你你你……”
众人看着衣香郡主的反应，心里不由涌起各种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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