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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探望故人。”

    林甜微笑回答。

    “真稀奇,将军夫人身份如此尊贵,居然会有故人住在这种地方?”

    唐寅月勾唇一笑,话里有话。

    “那么你呢?阿月?”

    “我奉命过来调查案件,或许,应该先来后到。夫人请——”

    林甜看着唐寅月的眼睛,心里不知为何,总觉得不太安宁。

    这个人的真实身份究竟是谁?他是陆无灾的人吗?为何自己先前从未在陆无灾身边见过他?

    倘若,他不是陆无灾的人,此刻把自己的真实目的暴露在他的面前,只怕会给陈子明与姜嬷嬷带来危险。

    她叹了一口气:“公事为重。冒昧问一下,阿月的真实身份是?”

    唐寅月淡淡一笑:“我是三殿下身边的侍卫,唐寅月。”

    他退后一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先前多有冒犯之处,还望夫人海涵。”

    林甜微笑回答:“唐公子说笑了,林甜还怕之前有所得罪,希望唐公子不要介怀。”

    两人说了一通客套话。

    唐寅月又问:“夫人打算进去了吗?”

    林甜摇了摇头:“公事要紧。我今天过来这里,实际上也是为了公事,但既然三殿下有了他的安排,那我自然要为此而让路。”

    说着,她略施一礼,转头就走。

    唐寅月没想到林甜会离开,连忙追上她。

    “夫人,既然我们是为着同一件事而来,何不一起把这件事情给办了?也好对三殿下、对将军府有个交代。”

    林甜依旧语气淡然:“大可不必,我信任你们。”

    聪明如唐寅月,他总会听不出林甜对他有几分忌惮的意思。

    他假装听不懂,温和地笑着说:“夫人明摆着不相信阿月,我们同为三殿下的棋子,还得互相帮扶,你可不能这样躲着我们。”

    跟在银林甜身后的秋月,一听这话,脸色微变,不过林甜看起来神情淡淡,似乎没把唐寅月的话放在心上。

    她淡淡一笑:“唐公子想知道什么?”

    她心中已经暗暗有了猜测,唐寅月知道陈自立手里的那样东西,被人拿走,可他并不知道是谁拿走的,所以在这里蹲点盯梢。

    现在这几句试探性的话语,无非是想引蛇出洞。

    她早就料到这个东西非同一般,且和沈云霄或者二皇子的前途有关,只要这个东西暴露出去,恐怕会对这两人产生极为不利的影响。

    唐寅月面色不改:“夫人都知道些什么?”

    林甜淡淡一笑:“不瞒你说,我听说这孩子没了父亲,颇为可怜,在私塾里经常受同学欺凌。”

    “我实在看不下去,所以打算给这孩子送点银两,让他过得好些。”

    “毕竟,他的父亲在将军府上侍奉多年,又出了这样的意外,我这个做主母的,不来慰问一下,心里不安宁。”

    说着,林甜从荷包里掏出两枚银两,递给唐寅月,微笑交代:“烦请唐公子代劳,帮忙传达微薄心意,我还需帮将军处理内务,告辞……”

    唐寅月眉头饥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不好再拦,连忙拱手:“夫人一路小心。”

    他目送林甜的背影,直到她们一行人消失在巷子尽头,这才收回视线,垂下眼帘。

    他这一趟白来了,不但什么都没打听到,还在林甜面前暴露了自己与三皇子的关系,恐怕有些不妙。

    且林甜看起来对自己戒备心很重,自己的真实目的只字未提,居然还编造一个故事来糊弄他。

    唐寅月感觉又气又好笑,没想到这个将军夫人,竟是比外表看上去要有城府得多。

    他脸色有些懊恼,最终只能摇了摇头,转身加快脚步,往巷子深处走去……

    林甜离开小巷,重新上了马车,云淡对此感觉有些意外。

    “夫人怎么不进去了?”

    林甜闭了闭眼:“我不太信任刚才那个男人。”

    云淡听了这话,脸色微红,嗫嚅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有些抱歉地看着林甜,怕她话里有话,实际上是在嘲讽自己。

    风轻却觉得林甜小题大做:“夫人,那个男人既然也是为陈自立自杀一事而来,那我们与他一同调查,说不定还能套出其他情报,为什么不与他一道去?”

    云淡和风轻桃花观里,曾与唐寅月搭过话,两人对他的印象还算不错。

    加上云淡能够确认,他是三皇子身边的侍卫,因此风轻觉得他不是什么可疑之人。

    林甜淡淡一笑:“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现在正是关键时期,只要出一点差错,就可能满盘皆输,她绝对不会冒一点风险,让秋月暴露。

    一盏茶的功夫,马车来到了三里街。

    她抵达荷香坊的时候,店里人满为患,王才和白芷正在匆匆忙忙吃着午饭,赶着招呼客人。

    看到这副情形,生意如此兴隆火爆,林甜感觉很是惊喜。

    她示意王才和白芷不必着急,先慢慢吃饭,自己到柜台前去转一转,一会儿再到雅间找他们。

    “夫人,您刚才说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可是上一次,您把将军的那幅《纸鸢》的真迹,交到那个官兵头目手上的时候,就真的不担心他有眼无珠,把那幅字画给撕了吗?”

    一边参观着橱柜上展示的货物,林甜一边听到云淡和风轻好奇询问她。

    林甜闻言,淡淡一笑,如实回答——

    原来,那天情急之下,林甜将《纸鸢》拿出来,交给官兵头目,其实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在脑子中经过一些深思熟虑的。

    在第一次交手的时候,这个官兵头目看到墙上挂着的那幅字画,打量着十分仔细。

    显然是个心思细腻之人,不仅如此,还很是担心,因为自己的言行举止而惹祸上身。

    所以林甜这才笃定,一是他有能力辨认出这幅《纸鸢》作为长清子的临摹画的真伪,二是他在撕掉这幅字画之前,绝对会三思而后行,经过仔仔细细的检查。

    就算当时,金娘并没有肯定首领头目心中的想法,只要有一丝怀疑,首领头目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不敢真的撕掉字画。

    “而且,我还留了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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