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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雅、鲍里斯、伊戈尔还有彼得!”安德烈坐在沙发里,长长的手臂搂住四个上了奶脸的小家伙,每说一个名字就亲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嘴怎么都合不拢。
姐妹俩坐在对面沙发吃西瓜,丈母娘带着女婿,去了村里其他人家,将带回来的礼物一家家送去,今年夏天牧场都是村里人帮着打理,得好好感谢人家才行!
“老伊万家的小儿子回来了,带着不到一岁的闺女。”
客厅里普希金和瓦列里,正在陪徐力抽烟,瓦列里的大小子和二小子,还在牧场里喂牛羊,老三老四老五都在城里上学。
“离婚了?”
徐力有些好奇,瓦列里叹口气摆摆手:“这小子以前没看出来,他杀了6个人,连夜带着闺女跑回村子,今后估计是不敢出去了。”
瓦列里鼻孔喷出两道烟气,对徐力咧嘴嘿嘿笑道:“我也是杀了人回村里避风头的,不过你这儿工资待遇不错,我也不想再四处跑,所以就一直呆在村里。”
“......”
徐力上下打量瓦列里:“我说毛子,就你这小体格你敢杀人?吹牛逼呢!”
“骗你干啥。”
瓦列里掸掸烟灰:“我做生意亏得底掉儿,还有几个生意伙伴也因为相信我,将积蓄都掏了出来,我也是没法子,就去借高利贷。
先把其他人的钱还了,然后打算卖了房子,先填上一些窟窿,正好去还钱的时候,遇到了那两个骗我的混蛋,要是不他们骗我,我能借钱卖房子么?
所以我给了当月的利息,剩下的钱没拿出来,回到家越想越气,我家两个大小子听了也来火,干脆一商量把他们捅了跑路,咱们还省下一大笔钱!”
“捅了?”
“捅了!”
“几个?”
“7个!”
徐力吧唧吧唧嘴,对他竖起大拇指:“厉害!”
“要不是被逼,谁愿意捅人啊。”
瓦列里摆摆手,随即说道:“老伊万家的情况不同,他小儿子彼得罗夫的老婆,被人骗着去飞叶子,家里的积蓄被她不知不觉花光了。
然后就出去卖,正好被彼得罗夫的同事撞见,打电话告诉了彼得罗夫,这毛子当晚就把他老婆,还有骗他老婆飞叶子的那几个全宰了,然后带着闺女跑村里了。”
“你们这都是什么破事儿。”
徐力摇摇头接过瓦列里老婆递来的茶杯:“你是想让彼得罗夫,来我牧场干活?”
“是啊,这小子五大三粗的,干活应该不错,再加上下手黑,以后说不定能用上。”
说话的是普希金,老毛子吐了口烟气:“你别看咱们这儿偏僻,等你牧场真的做大做强,周边城镇的黑社会,肯定会来村里闹腾让你交钱,你应该知道一些。”
“嗤~~~来找我要钱?”
徐力冷笑连连:“老子把他全家都埋了!”
陪他们聊了一会儿,徐力起身出了院子,直奔村东头的老伊万家,开院门的是彼得罗夫,自己来村里四年了,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伸出右手和眼前的壮汉握了下:“我叫马卡洛夫,是村长安德烈的女婿。”
“你好~进来坐。”
彼得罗夫轻笑着让徐力进来,他习惯性的探出脑袋四下查看,这才呼了口气将院门关上。
屋子里只有老伊万抱着,吧唧奶瓶的小家伙,然后就是徐力和最后进来的彼得罗夫,老伊万的妻子死得早,反正他进村前就不在了。
“你以前在哪里工作生活?”
彼得罗夫接过他递来的礼物袋,感激的点点头:“以前在基辅上班,是一家德国人开的工厂,福利待遇都很好,我就和大学同学一起过去了,妻子是那边本地人。”
“会开枪么?”
“会!”
徐力点点头:“那你明天来我牧场干活,眼下过冬牧场周边,可能有雪狼和棕熊之类的,明天到了牧场领枪,先从巡逻开始吧,工资什么的别人多少你多少。”
“谢谢!”
彼得罗夫和他握了下手,徐力点点头:“以后就留在村里好好生活,回头让我妈她们,帮你重新介绍个媳妇,你家没个女人可不行,伊万叔叔身体不太好。”
说完起身对老伊万摆摆手:“先走了伊万大叔,回头我家孩子百天,家里请吃饭记得来。”
老伊万不太喜欢说话,咧着嘴点点头:“嗯!”
“我送你。”
彼得罗夫起身将徐力送到院外,有些窘迫的低声问道:“马卡洛夫~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给孩子买尿不湿和衣服,钱你回头从我工资里扣。”
“拿着~”
徐力掏出钱包数了十万卢布拍他手里:“伊万叔叔肺不好,冬天比较难熬,去布拉茨克医院看看,能不能买些缓解的药品,钱不够你说一声就行。”
拍了下彼得罗夫的胳膊:“走了,你明天先不用来,家里都安顿好了再找我。”
看着比自己小五岁的小伙子,彼得罗夫抿抿嘴将感激埋在心底,关好院门回屋,而回到家的徐力,也将老伊万一家的事情,在饭桌上说了一遍。
娜塔莎心软,只是一个劲的叹气,安德烈想了想:“你呀~与其在这里叹气,不如想办法帮他找个媳妇,彼得罗夫也才25岁,看看周边城镇,有没有合适的姑娘。”
“爸~我过几天去一趟布拉茨克,找列克什夫大哥,让他帮着联系一些牧场老板。”
“你找他得去伊尔库茨克,这小子九月份被调去伊尔库茨克任市长了。”
安德烈滋溜一口酒:“明天和我去小牧场,咱们宰头牛和两头猪,再杀几只羊,家里肉快吃完了,萨拉肉正好够吃到下一批腌制结束。”
“行!”
徐力给老丈人满上酒,一家人有说有笑的吃着晚饭,两只越加壮硕的西伯利亚大仓鼠,窝在沙发边啃烤制的牛腿骨,没肉主要是给它们磨牙打发时间。
第二天上午,安德烈带着徐力走进小牧场牛舍,在自家十几头肉牛奶牛面前站定,安德烈挑了两头一岁左右的小牛:“就它俩!”
徐力点点头,打开栅栏用青储将两只小牛引出来,一路出了牛舍来到外面空地,安德烈关好栅栏后推出铁架子,将双手锤递给自家女婿。
后者接过大铁锤颠了颠,在其中一头小牛吃完青储抬头的刹那,抡圆了一锤子翘在小牛脑壳上:“咔嚓~”
小牛哼都不哼一声,四肢身体紧绷的侧躺在地,就这么轻微抽搐几下便不再动弹,徐力又一锤将旁边的小牛送回牛牛星,这才将大铁锤丢到雪地上。
小刀在牛后腿关节处戳个洞,随后抱起八九百斤的小牛,往铁钩上一挂,小刀捅进牛脖子放血,安德烈只是站在一旁,叼着烟乐呵呵的看着。
小伙子身板越来越宽,也越来越浑厚,力气见长的同时,体毛似乎也越来越多,和斯拉夫小年轻没啥区别!
翁婿俩叼着烟一人负责一头,干净利落的将牛处理好,下水挑拣一番分开装,带着黄色油膘的肉牛,被徐力扛进车斗,牛内脏装进化肥袋,放到车斗角落。
随后又去猪圈和羊圈,挑了两头大肥猪,还有六只羊,全都处理好装车回家吃饭,吃完午饭翁婿俩处理内脏,猪大肠和猪肝,是徐力最喜欢吃的动物内脏。
所以两副猪大肠他清洗的格外仔细,牛心和牛肚也被他收拾干净,留着猫冬无聊的时候涮火锅,因为安娜和伊娃喜欢吃脆脆的牛肚。
羊心、羊肝、羊血、和羊肚,则留着煮汤喝,或者给花花它们加餐也不错!
“我要吃牛肝!吃屎的~我要吃牛肝!”
小黑在自己狗窝前蹦蹦跳跳,徐力叼着烟没理它,只是将牛肝切了一小盆,来到花花狗窝前,一块一块的给花花喂食,看着花花嘴角开始出现的白毛,他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等花花吃完后,给大黄和小黄也各自切了一小盆,唯独大黑和小黑只能干瞪眼,徐力斜愣两只傻狗:“你俩嘴这么臭,还是别吃好了。”
“吃屎的~你敢当着我妈妈的面,对我们兄弟打击报复,你等着!”
大黑龇牙咧嘴的开始威胁徐力:“等我们被放出来,一定要好好教训你,不然你认不清谁是大小王!”
小黑在一旁蹦跳着附和:“没错!没错!你认不清大小王!”
徐力将最后一块牛肝塞小黄嘴里,摸摸它的大脑袋,随后起身来到水池边洗手,甩了甩走进对面料仓,很快手里多了一把霰弹枪。
“咔嚓~”
“嘭~”
他一枪打在两只傻狗中间的空地上,溅起一大蓬雪花,吓得大黑和小黑立马夹着尾巴钻回狗窝,徐力将霰弹枪往肩上一扛。
拿大脚踹它俩狗窝:“你俩不是挺狂的吗?这就怂啦?出来单挑啊!”
“多大个人了你,和狗较什么劲,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叼着烟出来查看的安德烈,见女婿正扛着枪,拿脚踹狗窝,乐呵呵的上前拍了下他后背:“回屋吧。”
“好~”
徐力点点头,给了狗兄弟俩的屋子一脚:“以后老实点儿!”
等他走远后,大黑和小黑这才探出脑袋,原本还很狂傲的眼神,此时格外清澈。
......
今年村里的新年格外冷清,只有徐力在院子外的路边,搬出一排大烟花点燃,妻子牵着孩子在一旁等着看烟花最绚丽的一刹那。
“嘭~嘭嘭嘭~嘭~”
“哇~~~好漂亮。”
两个大孩子和两个小孩子,开心的拍着手手,抬头看着天空那绚烂的烟花,高兴的蹦蹦跳跳。
老丈人和丈母娘,依偎在一起乐呵呵的看着孩子们,眼中满是对现在生活的满意!
今年老大老二老三,都去了各自丈人家过年,老四老五远在莫斯科和圣彼得堡,相约明年回家过年,而老七博伊卡比较忙碌,此时正在境外执行任务,已经快两个月没有通讯。
村里有些人家亮着灯光,有些却黑蒙蒙一片,估计是进城过年去了!
新年结束后,村庄恢复平日的宁静,除了一些青壮要去牧场干活,其他人都在家里猫冬,去年夏天拉了新线路,还有网线什么的,看电视比以前方便太多了。
......
清明节只有徐力一个人回国扫墓,前后待了五天便回到西伯利亚,因为今年的活计很多,他这次订了一大批半岁小牛,还买了百十匹小马驹,以及十多匹再次改良的顿河马。
顿河马起源于前苏联的顿河 (维莱讷河支流)和伏尔加河附近地区。最初,这是种半野生的俄罗斯草原小马。
但在19世纪,大量的阿拉伯马和阿哈尔捷金马、卡拉巴赫马(Karabakh)血统的加入形成了今天的俄罗斯顿河马。
而他买的这十多匹顿河马,却是近些年和一些大体型马杂交后,稳定繁殖的新一代顿河马,大块头、爆发力强、速度上等且耐力持久,价钱也不会太便宜。
好在他买的多,还有百十匹用来当肉马的小马驹,所以马场老板也给他打了折。
此时这些新来的小家伙们,正在草原上悠闲的吃草喝水,村里的老老少少,能干活的基本都来帮着干活,将原本的栅栏拆除,开始按照今年的规划,往外延伸重新安装。
马厩和新牛舍,包给了一家施工队,大几十号人从早忙到晚,徐力身边跟着个带有安全帽的中年胖子,手里拿着图纸站在一处土坡上,对牛舍那一块指指点点。
“按照您这个要求改建的话,那您要考虑多掏钱,毕竟牛马数量多了以后,您这边也需要化粪池和污水处理,不然牛马很容易生病。”
徐力叼着烟看向远处的牛舍,和正在兴建的马厩:“这些你拿出最优方案,接下来每年我这边都要扩建,你设计的好能给我节省一些成本,我可以考虑今后继续和你合作。”
他拍了下男人的后背:“眼下都六月底了,咱们这人夏天短暂,你最好速度快点儿。”
“行!”
男人点点头,拿着图纸跑向自己的小车,打算回到公司,让设计员根据这个小伙子的要求,重新设计一套方案出来。
徐力弹飞烟头,跨上身边低头吃草的黑马,这是他购买的顿河马之一,也是当初一眼就相中的公马,还给它取了个响亮的名字--黑龙。
“郭德纲~郭德纲~郭德纲~”
他骑在黑马背上,任由黑龙载着自己,狂奔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以及一处处灌木丛之间,赤裸着上身张开双臂,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让他很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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