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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稚走在前面,傅京辞跟在身后。见她周身气场像染了层雪似的厉冷,他想了想,还是收回了准备去拉她的手。
她性子骄矜的像只猫,说不定刚一碰到就“挠人”。
换做是别人,他根本不会有顾忌,但小宝不一样。
景稚一踏出垂花仪门,一列正准备前往庆熹堂的小官儿相继走过来。
她们手里端着金质花卉镂空果盘,上面盛着迎新的糖果和糕点。
见九少爷和准九夫人出来,齐齐地颔了下首。
景稚微微颔首回应了下,挪开视线时,觉察到她们当中有人正琢磨地看着她和傅京辞之间的距离。
怕有耳报神传点不好的出去,她渐渐放慢了脚步,暗示傅京辞走近些。
再怎么闹别扭,也不要在人前不给对方面子。
见景稚收了那一身不准靠近的气息,傅京辞长腿一迈,走到了她身旁。
又看她没有远离的意思,便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她没甩开。
高大的男人微微低头,看着小姑娘的笑眼里,有迹可循地出现了爱意。
果然,她心里有他。
不舍得朝他发太久的脾气。
感觉到眼神的炽热,景稚抬眸,对上那双蛊惑的眼眸。
迷人到令人大白天都会想到夜晚温情时的缱绻。
真是罪恶。
心神意乱短瞬,景稚瞥开眼,“干嘛.....”
傅京辞被这细声软语勾得非但没有收回目光,反而身子低得更低了些。
魄力一瞬压下。
他凑到景稚耳畔,青天白日,人来人往,温热气息扑打在敏感的耳尖上,晦涩低语了两个混浊暧昧的字。
边上人不知这对霸王与美姬在蜜语什么,只知男人直起腰时,小姑娘被哄得若有若无的娇声笑了一下。
跟在身后的檀竹和拙言,也感受到早上那种气氛渐渐消散而去。
两人说闹别扭就闹,说好就又好了。
***
新年第一天的朝阳明媚又温暖,洒在盛了雪的王府屋顶上,绿色的琉璃瓦泛出新莹润的光泽。
景稚与傅京辞赶到庆熹堂时,其他家眷也从两边甬路纷至而来。
几分钟后,一大家子聚集在正屋。
老太太从碧纱橱后面出来,看起来精气神十足,坐到主座上后,所有人齐齐地拱手作揖贺了一声“新年好”。
新年伊始,万象更新。
有小官儿拿来老太太准备的压岁红包,给每个人手上都发了一个。
除此之外,作为傅家管内的千金,傅纠思也给没回家过年的小官儿们发了压岁红包。
傅家准备的红包都是金子打造的东西,图个吉祥的好寓意。
中国人在摸钱方面都有着与摸麻将一样到位的技巧,景稚隔着红包摸了摸。
是一个比掌心还大的实心金玉兰!
她又掂量了下重量,与一瓶娃哈哈矿泉水差不多重,大概五百多克,换算下金价,这红包大约三十多万!
景稚微不可察的震惊了一下,然后美滋滋地瞄了一眼傅京辞手里的红包。
看起来是一根金条。
她淡淡收回目光,忽然,傅京辞把红包塞到她的手中。
霎时间,春和景明一般。
景稚欣喜地仰头看向正在与其他子弟淡声交谈的傅京辞。
会主动送钱的男人简直就像是春天吹来一阵风,卷起漫天花瓣雨一样迷人!
四下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一会儿后,大家渐渐散了。
傅京辞牵着景稚走在抄手游廊中。
原本落在槛窗上的斑驳光影打在了两人身上,温柔又和谐。
回了百纳川和苑,景稚回自己卧室将红包放好。
在房间里和景平打了个电话,和家人贺岁完,她下了楼。
傅京辞正坐在沙发上,夹着烟的手还持着一张邀请函,听到楼梯上传来景稚下楼的声音,不动声色地把卡片扔在了垃圾桶里。
景稚走过去,瞥了一眼。
是一张来自香港顶级豪门宴会的邀请函。
“为什么要扔掉?”她随口一问。
傅京辞夹着烟的手离开了些。
另一只手将景稚揽到腿上坐,眼里的宠溺快溢出来似的,“不感兴趣就不去。”
周淙也家的宴会,加上并不是很重要的宴会,所以去不去无所谓。
他吸了一口烟,微微偏头吐出烟圈,长指轻轻在茶几上敲了敲。
景稚看过去,那是一个红包。
给她的?
正疑惑着,傅京辞的沉音传来,“新年快乐,我的小姑娘。”
景稚惊喜地看着过去,眸光都亮了许多。
“新年快乐,承策。”她欣悦地笑了一下,伸手拿起茶几上的红包。
见她没有要拆开的意思,傅京辞温雅一笑,“可以直接拆。”
真的假的?那就不客气啦!
景稚娇俏地笑了一下,满是期待地拆开了红包。
红包比她的手掌还大,但却很薄,她往里瞄了一眼,伸手将里面的薄纸拿出来。
下一刻,她的瞳孔骤然放大。
“这是……支票!”
支票上满格的“9”,是中国人民银行支票最高额度。
一共是9.999999999亿元整!
差一分就是十亿!
傅京辞慢条斯理地将烟在烟灰缸中捻灭,抬起那双深情又透着不以为意的眼睛,“喜欢吗?”
那种被物质满足又久居高位的轻松感。
景稚忽然大气不敢出,抱住男人的脖子,欣喜地亲了一口他的脸。
生气时说旗袍上有亮片,不让碰;开心时直接抱住他亲,没有一点犹豫。
傅京辞像一座青山一样,任由景稚拥抱撒野。
亲完了,他挑眉温雅一笑,像是对待最珍贵的宝贝一般,伸着大手轻轻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最喜欢谁?”
“财神爷。”
“小财迷。那你看我够不够做你的财神爷?”
景稚含着泪光“嗯嗯”了两声。
中国人民银行规定的支票票据,最大金额位次到亿元,他填了支票最大的金额,满格的“9”,即差1分为10亿元,很长很长的9,也是爱情长长久久的寓意。
支票虽满额,但他的爱却无限。
叫她怎么不心动!
她咬着唇,眼里泛了些莹润的水光。
决定了!等下她就把给他的备注改成:纣王(南无加特林财神爷版)
站在一旁的檀竹和拙言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看着小姐撒娇的样子,她也不禁偷笑。
景稚感动完,将支票小心仔细地重新放回红包里,然后起身。
见她要走,傅京辞伸手拉住雪白的皓腕。
景稚回眸,“怎么了?”
“新剧不是有要骑马的片段?”傅京辞循循善诱地道。
景稚实诚地点了点头。
傅京辞松开手,虽是抬眸看着小姑娘,却依然矜贵逼人。
他缓缓道:“等会儿我带你去傅家的马场。”
景稚瞪大双眸,脱口而出:“你要教我马术?”
震惊完她又坦白道:“我还打算过几天找人学的。”
“我教你。”傅京辞说的很悠闲,但语气里还带着些威严。
景稚意外地愣在原地,“真的?”
傅京辞不紧不慢地点了下头,眼里都是笃定。
景稚欣感一笑,澄澈的大眼熠熠生辉,“那你等我一下。”
傅京辞轻点头,看景稚欣喜的走开,心里也跟着有几分愉快。
他摸了摸脸上被亲的地方,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拇指,有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轻松惬意。
片刻后,景稚下来了。
傅京辞带着她走出王府,上了迈巴赫。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了整个帝都最大的马术场内。
一下车,他盯着边上那两辆熟悉的劳斯莱斯,缓缓压下了嘴角。
……为什么沈砚知和商时序的车也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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