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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禾苗吓了一跳,“小花龙,它在说话吗?”小花龙在她耳边轻轻叹了口气,“姐姐,银杏爷爷被妖藤吸食精气,好可怜哦!”
“它们吸我的血,我好痛啊!小丫头,救救我!救救我!”
古树痛苦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像一个垂死挣扎的老人。
话音未落,缠绕在树上的藤蔓突然蠕动了起来,伸出无数长长的触手,张牙舞爪向苏禾苗扑了过来。
“快跑!”
小花龙大叫了一声,拉着她飞上了天空。
“啊!”
苏禾苗惊叫了一声,蓦地睁开了眼睛,胸口剧烈的起伏。
惊恐的一幕在脑海中久久无法散去,耳边仿佛还听到古树凄惨的叫声,“救救我,救救我……”
“禾苗……”钱长安连忙将她搂住,柔声哄道,“做噩梦了?”
苏禾苗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微微颤抖道,“相公,我梦见一个好可怕的场景!”
听完,钱长安心头十分震撼,深眸微敛,“小花龙带你去的?莫不是……”
“相公,我们去救救古树爷爷吧!”苏禾苗忽然抬起头来,那双明亮的眸子里闪着光芒,“它真的好可怜!”
“嗯!”
钱长安应了一声,轻轻的抚着她的头敛眉道,“你还记得古树在什么地方吗?”
苏禾苗手心骤然一烫,脑海中浮现出明确的方位,忙道,“记得,我记得!”
……
翌日,小两口早早的就起来了。
钱长安去柴房拿了柴刀和锹,又装了一些桐油,苏禾苗去灶上包了一包馒头,又切了些咸菜疙瘩,把水囊装满了水。
匆匆忙忙跟娘说了一声要上山,两人就骑马走了。
王氏一脸茫然的看着小两口的背影,“咋又上山啊?家里柴还够用呢……”
李翠兰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依着门嘟囔了一句,“山上有宝贝啊,天天往山上跑也不嫌冷的!”
……
钱长安将马在山下放了,便和苏禾苗一头扎进了大山之中。
这个时节没有菌子,除了在山脚附近砍柴的,山上根本没有人。
草木凋零,树干掉光了叶子,光秃秃的,一派萧瑟气象。
林子里不时传来几声悉悉索索的动静,两人踩着落叶,脚下“哗啦啦”作响,一路跟随苏禾苗脑海中的念头前行。
自从进了山林,她的手心就开始滚烫起来,脑海中不断闪出画面给她指引方向。
越走林子便越密集,两人渐渐发现四周都变成了参天大树,头顶上的阳光被无数枝干遮挡,林子里变得昏暗阴森,一片死寂。
自从进了山林,头狼就带着狼群悄然的跟在他们身边暗中保护,可到了这里,狼群竟不敢进来了。
苏禾苗忽然顿住了脚步,小鹿般清澈的眸子眨了眨,喘息着叫住钱长安,“相公,好像就是这里了!”
钱长安微微眯了眯眸子,将她拉在身前护着,敏锐的目光打量着四周。
他察觉到这里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明明都是树木,却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一般,压迫感笼罩心头。
“诶,古树呢?”
苏禾苗四下望着,寻找那棵身上缠满了藤蔓的古树。
“小丫头,你来啦……”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如同一个垂死的老人,声音苍老无力,却带着一丝惊喜。
“树爷爷,你在哪儿呀!”
苏禾苗激动的大叫,“我怎么看不到你呀……”
“禾苗,你在跟谁说话?”
钱长安没有听到声音,却看她盯着一个方向大叫,顿时警觉了起来。
“树爷爷,他在叫我!”苏禾苗侧着耳朵听了听,一把拉住他的手道,“在前面,相公,我们快过去!”
跟着古树指引,他们向一片幽暗之中走去,头顶上垂下无数藤条,扭曲狰狞,好像无数条蛇倒挂在树上,仿佛随时跳起来咬人一口似的。
跟她梦里见到的一样,苏禾苗心里害怕极了,紧紧抓着钱长安的手出了很多汗,可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却闪着坚定的光芒。
钱长安越发抓紧了苏禾苗的手,用手上的力量给了她巨大的安全感。
很快,头上的藤蔓盘根错节将本就不多的阳光完全遮住,他们仿佛走进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幔帐中,眼前一片黑暗。
“小丫头,我在这儿!”
古树的声音再次传来,苏禾苗使劲儿眨巴着眼睛,也看不清东西。
“呼……”
钱长安从怀中摸出火折子来吹亮,借着这一团幽幽的火光,他迅速砍了一些藤条浇上桐油,在古树前点燃了一堆篝火。
两人才看清这是什么地方,顿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一棵三个人都抱不过来的大树,被无数蛇形藤条死死缠住,藤条上长着无数根系扎进了古树的枝干里,皮开肉绽,狰狞可怖。
“树爷爷!”
苏禾苗激动的叫了一声,“我、我和相公来救你了!是不是要把这些树藤都砍掉,你才能得救啊……”
“咻……”
话音未落,平地刮起了一阵阴冷的旋风,藤条像是在梦境里一般蠕动起来……好像一只毛毛虫拱着一环一环的身躯前进那样。
毛骨悚然,苏禾苗头皮都麻了。
“救我……救我……”
古树的声音在颤抖,在苏禾苗耳边越来越虚弱。
“相公,砍藤条!”她竭力压抑着心头的颤抖,心急如焚,“古树爷爷好像撑不住了,快!”
“好!”
钱长安眸光凛冽,忙从身后拿出了柴刀塞进她的手里,“这里很不一般,你小心些。”
苏禾苗颤抖的手紧紧握住柴刀,咬着下唇道,“嗯!”
“砰……砰……”
随着柴刀落下,深深扎进树皮中的藤条被砍断了根部,那些藤条的伤口处竟像是流淌血水一般,淌出一缕缕的白气。
钱长安用力一扯,便将一条藤条从树上扯了下来。
落地的一瞬间,它们还在像上岸的鱼一般疯狂蠕动,但很快就干枯僵死了。
他俩拼命的砍树藤,然后将树藤从树皮上拔下来,“啪啦啦”的破碎声不绝于耳,很快就将包围了整个树干的树藤全都弄下来了。
“哗啦……”
缠绕在头顶上的树藤,像失去了支撑的棚子轰的一声塌了下来,扬起漫天的灰尘。
“小心!”
钱长安将苏禾苗护在怀里,紧紧靠着古树躲避。
好半晌,直到眼皮感觉到一片光芒,他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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