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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禾苗知道相公心里一直想问战事。他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七尺男儿,保家卫国是刻在骨血里的信念,便悄悄的握住了他的手表示安慰。
钱长安在她的手上拍了拍,脸色好看了很多。
气氛有些沉了下来……
“诶哟!”甄娘忽然捂着肚子叫了一声,无奈笑道,“这小东西惯是个不安生的,时不时要踢我一下……”
“她肚子里是个男孩儿!”小花龙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姐姐,你快告诉她。”
苏禾苗欣喜的瞪大了眼睛,忙道,“男孩子自然是调皮一些,甄姐姐不要担心。”
甄娘一怔,满脸惊喜的看着苏禾苗,“妹妹,你是说……我这肚子里的是个儿子?”
她能让鱼儿听话,必是有神灵护佑的,她说是儿子那必然不会出错!
苏禾苗点了点头,“是呀……我不会骗你的。”
只是奇怪,小花龙怎么一直提示她甄姐姐的事情。
甄娘喜极而泣,“若是能为相公诞下一子,也不枉这几年他待我那么好了。对了禾苗妹妹,你家住何方?
过几个月这孩子出世,姐姐可否请你……和钱公子来府里热闹热闹?”
甄姐姐果然问她家住哪儿了!
就是猜不透小花龙指点这个是为什么……
他们当神仙的都是这么神神秘秘的吗?
苏禾苗爽快的应承下来,“那当然好呀!相公你说好不好?”
钱长安淡淡勾唇,意味深长道,“好,我也希望有机会能与刘将军促膝长谈。”
甄娘深深打量了他一眼,笑道,“一定有机会的,相公最喜和读书人谈古论今,钱公子谈吐不凡,相公一定喜欢。”
苏禾苗看着钱长安,心里美美的想,相公跟官家夫人说话咬文嚼字的,就是比没读过书的人说话好听!
“对了禾苗,”钱长安忽然道,“夫人赏的扳指一定要收好……不如暂且串在你的玉牌上,回家再珍藏起来吧。”
“好!”
苏禾苗解下了脖子上的玉牌,又从荷包拿出扳指串在一起,笑嘻嘻的说,“玉牌是相公送的,扳指是甄姐姐送的,串在一起还很好看呢!”
相公说过,玉牌是王爷所赠不可轻易示人,想必他也觉得甄姐姐可以信任的吧。
甄娘盯住了那枚翠绿的玉牌,若有所思。
……
吃完了饭,甄娘亲自送两人出来,再三要用刘府的马车送他们回去。
自己只是帮了点儿小忙,甄姐姐就太盛情了,苏禾苗哪里好意思,只好拉着钱长安谢道:
“甄姐姐不必客气了,我还要与相公在这里转转,买些好玩的回去给小侄女呢!”
看钱长安神色也淡淡的,甄娘只好作罢,依依不舍的看着两人离去。
“夫人待人一贯是好的,那对小夫妻倒也有福。”春姐搀着她上轿,随口感叹了一句。
甄娘抬头望着远处,意味深长的说,“也许,有福的那个是我呢……”
……
庙门前的街市好热闹呀,苏禾苗看的眼睛都花了,忍不住给念儿买了一堆稀罕的吃食,还有风车,推着手柄就会自己跑的小鸭子车……
自己带的十两银子和娘给的二两都没怎么花呢,她买东西的时候掏出荷包,里面赫然藏着那张一百两的银票!
苏禾苗哭笑不得,在心里直“埋怨”小花龙。
傍晚时分两人才坐了马车回去,苏禾苗困的眼皮子都睁不开了,靠在钱长安肩头昏昏欲睡。
钱长安干脆将她揽入怀中,两人依偎着摇晃了一路终于到了村口。
到家天都黑透了。
“啊……”
苏禾苗伸了个懒腰,揉着颠疼的屁股皱眉:
“相公,等以后赚了银子咱家也买一辆马车,然后在车上铺厚厚的褥子,再去看小花龙就不用颠的屁股疼了。”
“马车上会铺特制的垫子,软而不塌,必是舒服的。”钱长安牵起她的手道,“回吧,去了一天娘要担心了。”
奇怪,村子大路上一个人都没有,空荡荡的让人心里不自在。
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两人刚走近家门口,就看到一群人围着自家小院儿,念儿的哭声惊天动地的,娘和嫂子又哭又骂:
“哪个天杀的欺负我闺女!有种你出来,老娘跟你拼了!”
“看看把我孙女的耳朵拧的,耳垂都裂开了……丧良心啊!她还是个孩子!
谁!谁对我乖孙女下这么狠的手哇!”
“娘,嫂子,念儿怎么了!”
苏禾苗吓了一跳,奋力推开人群去看念儿。
“念儿……”
钱长安也赶了过去,看到念儿的一瞬间,脸色骤然一凛。
念儿的左耳整个通红,高高的肿了起来,耳垂上一道狰狞的豁口,滴滴答答的往下淌血。
“小叔叔,小婶婶,疼……耳朵疼……”
看到苏禾苗,念儿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豆大的泪珠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张开手让她抱。
苏禾苗一把将孩子抱住,心疼的都要裂开了,还没问话,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
钱长安面色阴沉,声音如同刀子一般刮着耳膜,“娘,谁欺负念儿的!”
“不、不知道啊!”
王氏抹了一把眼泪,心疼的身子都在打摆子,“孩子刚回来就这样,问她也说不清楚,就说有个黑影抢她栗子糕,她不给就拧她耳朵……”
“不用问,肯定是钱老三那一家子天杀的!”李翠兰冲去厨房拎了一柄菜刀出来,跳着脚大骂:
“敢害我闺女,老娘跟他们拼了!钱老三家的,你给我等着,今儿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拎着菜刀就要去砍人,吓得大伙儿赶紧拦住,抱着她两条胳膊死劝:
“富贵媳妇儿,杀人偿命,可不敢这样……”
“除了那家混账东西还有谁!可你也不能砍人啊!砍死她你还得抵命!”
“先问清楚孩子再说,不管是谁你也不能砍人,去告官!让官府抓她!”
……
苏禾苗抱着念儿直哭,将孩子交给婆婆,抹了一把眼泪咬牙道:
“娘,嫂子,先给念儿洗洗上了药再说,我这就去钱老三家问个清楚……”
“不用问。”
钱长安从嫂子手里夺过菜刀,声线阴翳可怖,“刀不架在人的脖子上,必不会说实话!”
说罢,他阔步便走,直奔钱老三家去了。
“相公!”
苏禾苗心头激愤,随手拿了一把铁锹跟了上去,“我跟你一起去!”
真要偿命,她也跟相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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