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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冷静了下来,可当看向巨兽的时候眼中还是流露出了害怕之色。在雾气的笼罩下,这巨兽看起来实在太过恐怖,充满了不详的气息。
看到巨兽身上挂着的小将,唐老将军恨其不争。
“没用的废物,在营帐里也能被人捉到。”
与此同时,地牢处传来了一阵咒骂声。
“他娘的,这里面也太矮了,俺的腰都直不起来。”
李志一边说着,一边徒手将地牢的门拆了下来。
昏暗的地牢里,他几乎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只能喊着唐觉的名字。
“唐将军,你在哪?”
唐觉立马回应:“我在这。”
李志站顺着声音摸索过去,将唐觉处的门也拆了下来。
“走吧,唐将军。”
唐觉:“???”
“这么简单就出来了?”
“这还不简单,就这门俺都不用劲,轻轻松松就拆下来了。”
“唐将军跟着俺,慢点走。”
李志在前面开路,一边开路一边说道。
“俺和公孙越约好了,俺来救你,他趁机进攻许杨关,吸引这些士卒的注意,好让咱们离开。”
在昏暗的地牢里待的久了,再见天日时唐觉竟有几分恍惚。
“唐觉将军,别愣着了,快点上来,俺背着你。”
李志蹲下身,催促着唐觉:“快点,一会儿被人发现了,咱们就不能轻易离开了。”
唐觉爬上李志的后背,发现此时的地牢附近完全无人看守。
到处都是火光和厮杀的声音。
李志背着唐觉,顺着厮杀声,一路找到了公孙越。
看到公孙越身边的唐施时。
唐觉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部:“将军!”
“将军你真的活着。”
唐施唇角含笑,拍了拍唐觉的肩膀:“辛苦了。”
唐觉双眼亮的惊人:“不辛苦,只要能看见将军,属下一点都不辛苦,不止是我是这样想的,其他人也是这样想的。”
“对了,其他人都救出来了吗?”
公孙越点了点头:“我已经派人去救了,应该很快就能救出来了。”
李志将唐觉交给了军医,然后站在了唐施的身边。
“他娘的,演戏也太累了,比俺杀人都累。”
“公孙越,现在什么情况?”
“杀谁?”
公孙越下意识想要用扇子敲敲李志的脑袋,却发现扇子并没有携带。
他只好摇了摇头:“唐老将军带着大军躲进了山中,我们的人正在寻找唐老将军的踪迹。”
山中地形地势复杂。
此时又起了雾,很难看清他们的身形。
若是贸然出击,恐怕会遇到埋伏。
李志不高兴的掐腰说道:“躲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磨磨唧唧的。”
李志最喜欢的就是直来直往、真刀真枪的打,像这般躲躲藏藏的他最讨厌了。
唐施安慰众人道:“不必急于一时。”
“如今我们守着军营,切断了他们进许杨关的路,他们只能躲在山中。”
“山中的食物有限,他们总不可能一直躲在里面。”
“大家都累了,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
唐施他们下令,让将士们清理战场,好好休息。
他们则寻找了一处营帐,细细的分析起现在的情况。
如今他们的情况十分复杂。
本来以为闯进了许杨关的军营,就能真刀真枪的打一下。
没想到唐老将军在见到那个小将被擒之后,直接带着兵马撤退,躲进了山中。
此时若是对他们置之不理,直接攻打许杨关,恐怕又会遭到背刺。
公孙越说道:“山中地形复杂,我们也暂时找不到合适的向导,我看还是不要贸然进山。”
“我们大可以将山围起来,等到他们的补给没有了,自然就出现了。”
公孙越的想法很好,但唐施和李云风都知道,唐老将军绝对不会是这么容易就失败的人。
李云风说道:“此战不宜拖得太久,朝廷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存在,一定在默默地关注着我们。”
“拖得久了,自然会派来大军增援。”
“我们的将士打了这么多天的仗,前段时间又吃了一个大亏,此时身心俱疲,若是对上援兵,情况恐怕不容乐观。”
作为唐老将军的儿子,唐施是最了解唐老将军的人。
“我爹这个人看似温和,实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且极度怕死。”
“就算我们将山围住,他也绝对不可能饿死。”
“别忘了,这个世界上除了牲畜,还有人畜。”
剩下的唐施没说。
但所有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唐将军的意思是,唐老将军可能会让那些士卒自相残杀,以人肉为食?”
“正是。”唐施的唇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这种事,他并非没有做过。”
只要能赢,只要可以活下去,那个人无所不用其极。
吃人算的了什么,他甚至可以用自己的亲生儿子做诱饵,牺牲掉儿子的性命。
“我们必须掀掉他的乌龟壳,让他不能再躲。”
唐施摸了摸自己的脸,轻声说道:“刚才雾气浓重,想必他还没有看清我的样子。”
他可以肯定。
只要他出现,那他爹必然会现身。
一个死而复生的儿子,还成了叛军的手下。
他爹必然慌乱极了。
唐家军那些将士也就罢了,毕竟那些都是些无名小卒,且并非在他手中才投靠了叛军。
只要打赢了仗,尚且还有能博得陛下信任的机会。
可他的出现,定然打乱他爹的所有计划。
造反可是要诛九族的!
即便是将他斩杀,也会失去昏君的信任,受到昏君的处罚。
“明日午时,我们便去攻山。”
“李志你负责开路。”
“公孙越,你带着弓箭手等待时机。”
“李云风,明日跟紧我,你什么也不必做,只需要在一旁刺激我爹的情绪便可。”
唐施收起了舆图,找了个营帐呆呆的坐下。
看到营帐中的棋盘,看见熟悉的棋风,他意识到,这间营帐,是他父亲的。
他静静坐在棋盘前,捏起棋子,平静的望着棋盘,就好像是透过棋盘在看坐在对面的执棋之人。
半晌他才落下了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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