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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侯无敌的牌位,再听麻五这么一说,现场众人表情不一。

    有的人眼前一亮,心想……这么搞,说不定真能激怒侯雷让他出城,此乃妙计。

    有的人则是面带犹豫,因为此计过于歹毒,非君子所为,令人所不齿,传出去对名声不好。

    “大胆!”

    旋即,一声暴喝传来。

    看麻五哪哪都不顺眼的廷尉狱廷尉,如今耶律元亲兵队队长的石大亨冲上前,一脚踹在麻五胸口。

    麻五没有任何防备,被踹翻在地。

    踩在麻五的胸口上,石大亨粗眉紧皱,拔刀指着他冷喝道:

    “好你个麻五!你心肠可真歹毒啊!”

    “你!其心可诛!”

    “此计若实施,天下人如何议论将军?”

    “今后,将军无论走到哪里都要被人指指点点,你你是何居心?!”

    说完,石大亨举刀就斩,可谓是气急败坏。

    麻五害怕的闭上眼睛,抬起手臂阻挡,可刀最终也没落在他身上,因为石大亨拔刀的时候耶律元已经挥手叫人阻拦了。

    被两个人架住,石大亨嘴里咒骂麻五不停,而麻五被耶律元叫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看着石大亨,耶律元眼里满是厌恶。

    他教训说道:“石大亨,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在本将军面前动刀,还要砍出如此妙计的人,你莫不是西辽派来的奸细吧?”

    被耶律元怀疑,石大亨立刻双手抱住,俯身道:

    “将军明查,石某不是奸细!”

    “不是?”

    耶律元眼睛眯成一条缝,声音不由加重,甚至骑在马背上的身子都往下压了压,死死地盯住石大亨:“既然不是西辽奸细,那为何要阻拦?依本将军看,麻五的计策可以一试。”

    “将军!”

    石大亨急声,上前两步,但被士兵拦住了,不准他靠近。

    被人拦着,石大亨看着马背上的耶律元,大声说道:“将军,万万不可啊,此计过于歹毒,千万不可一试,对将军的名声大大有损!”

    “不会有损!”

    麻五伸手揉着刚才被石大亨踹的胸口,眼睛看向石大亨满是杀意,但杀意被他很好的隐藏起来,他发誓总有一天,他会亲自动手砍了石大亨,以报今日之仇。

    麻五看向耶律元,拱手说道:“将军,此计是小人想出来的,实施者也是小人,小人愿拿着牌位去城门前叫阵,如此一来,对将军的名声没有丝毫影响,就算被世人骂,骂的也是小人,和将军无关。”

    闻言,耶律元爽朗一笑,说道:“麻五,你才是真正的国之栋梁!不像某些人……麻五,你放心,事成后本将军亲自为你请赏!”

    将牌位丢给麻五,耶律元道:“去吧,拿着侯无敌的牌位去叫阵。”

    “遵命!”

    麻五抱着侯无敌的牌位,带着几个人翻身上马,一溜烟就跑到了城下。

    看着麻五一行人远去的身影,石大亨还想要阻拦。

    但被耶律元一个警告的眼神制止住了。

    耶律元用手里的马鞭指着他,一字一句,道:“石大亨!你最好给本将军安生点,否则,军法处置!”

    闻言,石大亨知道耶律元无论如何也不会听他的话。

    于是乎,石大亨看向申孝军和姚符,希望他们站出来劝劝耶律元。

    可两位将军眼睛都看向旁处,一位看天,一位看向自己胯下的战马,就是故意不去看石大亨。

    明知耶律元不爽石大亨,他们两人可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替石大亨说话。

    “唉!”

    石大亨重重叹了一声,内心憋屈无比,回到了他原来的位置。

    ……

    不久后,原本没有人影的朔州城头,在麻五搬出侯无敌的牌位后,陆陆续续冒出几个人头,紧接着一位将军模样的将领也出现在城头。

    擦了擦眼睛,赫然就是闻讯赶来的侯雷。

    在侯雷身边,手持羽扇的段儒形影不离。

    城外空旷的平地上,麻五将侯无敌的牌位踩在脚底放肆大叫道:“城墙上的人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是你们大将军侯无敌的牌位,我亲手给做的,木材用的是最好的,保证几十年不朽!”

    “你们西辽人不是号称最勇猛的吗,老子今天把你们大将军的牌位踩在脚底,你们怎么连个屁都不敢放!还是说,你们心里根本没有你们大将军!”

    “宵小鼠辈,休得放肆!”

    城墙上,侯雷一双喷火虎目瞪得老大。

    当他看见他爹侯无敌的牌位被一个金兵踩在脚下,肆意欺辱,这火气一下子就冲上来了,直冲天灵盖,难以压制。

    说完,侯雷就要下城墙,开城门应战。

    军师段儒一把抱住侯雷,劝道:“将军息怒,大将军尚在人世,哪来的什么牌位?那是假的,是金人的激将法,将军万不可上当!”

    侯雷一身武艺,仅凭一个段儒怎么可能抱住他。

    一用力,侯雷就挣脱开了。

    盯着段儒,侯雷急声说道:“本将军当然知道那是假的,可那块木牌上面刻着我爹的名字,就算牌位是假的,我也不允许有人把脚踩在我爹的名字上,那是对我爹的羞辱,更是对我的羞辱!”

    “只是一块牌子,写了一个名字!代表不了什么!将军息怒!”

    “不!”

    侯雷有不同看法,他说道:“虽然只是一块牌子,但只要写了我爹的名字,就和我有关系!”

    段儒知道侯雷正在气头上,但凡涉及侯无敌,这位虎威将军就失了智,听不进去任何话。

    正在段儒还要劝导的时候,在无数人的注视下,麻五麻利的解开裤腰带。

    一道淡黄色水柱倾斜而下,精准无比地浇在了地上侯无敌的牌位上。

    一边撒尿,麻五眼睛一边看着城头,猖狂地笑着。

    这一幕,无疑更加刺激了侯雷的神经。

    侯雷从小就把他爹侯无敌当作偶像,任何人都不能说他爹的坏话。

    更别说,现在有人把尿液浇在侯无敌这三个字上。

    这一刻,段儒知道事情不受他的控制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对方一个小兵,拿着一块牌子就成功激怒了侯雷。

    知道阻止不了侯雷,段儒立刻对侯雷的亲兵道:

    “随将军出城,贴身保护将军,切不可恋战,见好就收!”

    “是!”

    不久后,朔州城城门大开,一队西辽士兵在侯雷的带领下冲了出去……

    麻五见状不妙,搂起裤子就跑,有多快跑多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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