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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栀面露羞赧,有点不敢去看南景棠的眼睛,正打算打个哈哈,就听头顶传来男人清润含笑的声音。“你这么直接的吗?”
“啊?”黎栀抬起头。
南景棠挑眉,“我不想吓到你,但你好像把我吓到了。”
黎栀,“……”
她脑子迟钝,有点没听懂。
南景棠已是笑着道:“没错,我是喜欢你。”
他承认的很坦然。
挑破了,黎栀倒没那么不自在了,她神情无比惊愕,抚上自己的孕肚,很是不解。
“可我这样,没道理啊……”
她和南景棠接触的并不多,几年前的一面不算,他们再见,她已经是孕妇的身份,被他送到医院。
黎栀眼神慢慢变得古怪起来。
她听说有种男人,寻找刺激,就喜欢人妻,南景棠的口味这么重的吗?
她那个眼神变化,南景棠看的清楚。
他面露无奈,失笑。
他抬手揉了下黎栀的头发,“别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我。喜欢一个人,从来都是不讲道理,不问身份,身不由己的,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啊。
我也是再见到你,才发觉多年前的相遇每一个细节都还历历在目,或许那时就有了动心,但很遗憾,被我忽略掉了。”
再遇到她,曾经的忽略变成了淡淡的遗憾。
不自觉便被她吸引目光,而关注和怜惜,往往就是沦陷的开始。
黎栀僵站着,小脸写满了无措和慌乱。
南景棠却已收回手,男人微微弯下腰,面对她浅勾唇角道。
“你不用觉得负担,因为我对你的喜欢其实也没那么浓烈。”
他微微眯了下眼睛,抬手比了个小拇指。
“也就这么点吧,仅止于在我力所能及的地方想要帮助你,成全你的想法,如此而已。”
黎栀看着南景棠伸到她眼前的小拇指,有点啼笑皆非。
她又看向男人的眼眸,他深邃眼眸很清澈,带着笑意,从容坦率。
眼神专注,但却不灼热疯狂,是令人舒适的温度。
黎栀便也跟着笑了起来,“喜欢也就一点点,我第一次听人这么表白的……”
真是够特别。
南景棠直起身,眸带戏谑,“本来也没到表白的程度,这不是被迫的吗?”
黎栀,“……”
她脸上再度热起来,催促道:“你不是要走?赶紧走吧,雪天路况不好,别错过了航班。”
南景棠看着她微红小脸的模样,唇角又牵了牵,转身大步朝外。
黎栀跟在他身后,看着男人宽阔的背影,抿了抿唇。
她发觉南景棠果然也是个精明的商人。
一句喜欢也就一点点,既缓解了尴尬,还让她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了。
相处起来,也好似没那么紧张了。
但这种不动声色,似温水一样的渗透,其实有时比猛烈的攻击更危险。
送走南景棠,黎栀像往常一般坐在窗边吃早餐,丽萨清扫好院子里的雪进来,黎栀回头问她。
“我们后面坡上那栋房子住人了吗?”
她想到那个雪人,之前那栋房屋是空着的。
丽萨脱掉手套,刚刚她扫雪时也留意到了,她摇头。
“应该是住人了,但也没见有人出入,大概是有旅游客吧。”
这边小镇虽然不是很热的旅游打卡点,但不时也会有人过来游玩小住一段时间都很常见。
黎栀点了下头,也没多想。
丽萨上楼,黎栀听到了门铃声。
她放下牛奶杯,起身到门口,打开了门。
以为是森诺,她眉眼微弯,但门外却站着一抹极高大的男人身影。
男人穿着黑色皮衣,工装裤踩着皮靴,戴着帽子和围巾,皮手套拎着一个工具包。
他甚至还戴着挡风眼睛,通身上下只露出了一点下颌和嘴巴,还留着络腮胡。
但他气场很强大,也很熟悉。
黎栀把着门把的手脱力,怔怔的盯着男人,朝后退了两步。
直到他开口,用当地话问道。
“我来给壁炉售后检修。”
声音粗哑,不是熟悉的嗓音。
黎栀眨了眨眼,回过神。
她掌心里都是冷汗,心跳还有些狂乱。
她仔细的又打量了下来人,依然觉得身高身形熟悉。
但他微微弓着背,络腮胡挡了大半张脸,皮衣上仔细看还沾染着机油,脚上皮靴带着些许泥污。
而傅谨臣,永远身子笔挺,洁癖严重,气质大相径庭。
这不可能是他!
“对,请进,壁炉就在那边,有些露烟,麻烦你了。”
黎栀侧开身,让开了路,礼貌笑着道。
早上丽萨告诉她,已经打了壁炉售后电话。
但黎栀没想到人来的这么快,服务还挺高效的。
男人经过她身边,抬手咬着皮手套边缘,摘掉了手套。
动作粗狂不羁,露出的大手微黑,他身上没有熟悉的木质沉香,只有霜雪的冰冷气息。
黎栀觉得自己有些搞笑。
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怎会看谁都像傅谨臣,这么天差地别的人都能错认。
“今天路况不好,辛苦了,我去帮你倒杯热水。”
“谢谢。”
男人提着工具箱朝壁炉方向走去,并没看黎栀。
而这时,丽萨也从楼上下来,仔细看了男人一眼,没发现什么异常,她冲黎栀走过来道。
“我去吧。”
黎栀摆手,“没事儿,我多走动走动更好。”
丽萨便转而收拾了餐桌上的东西,进了卧房。
壁炉边儿。
男人摘掉了护目镜,弯腰打开工具箱,目光却直直投射在了站在茶几边倒水的女人身影上。
贪婪的,灼热的眼神。
昨晚她躺在被子里,根本看不出身形。
此刻她就站在面前,穿着长款白色羊绒毛衣,四肢依旧很纤细,但是也显得骤然鼓起的孕肚,那么突出。
让人心惊肉跳,担心她单薄的身体承受不住。
但她好似小脸胖了一些,胸口也丰润了些。
她脸颊红润,柳眉舒展,明眸潋滟澄澈,表情很恬淡。
桌上和沙发上放着一些自娱自乐的手工,窗边养着几盆花,屋子布置的温馨舒适。
她把自己和宝宝都照顾的很好。
好的令他欣慰的同时,也心酸苦闷,挫败极了。
发觉她好像真的不再依赖需要他,让傅谨臣感受不到任何屋里的温暖。
放肆比屋外的冰天雪地还要深寒的冷,一瞬包裹住他。
让他在黎栀回头看来时,僵立着都忘记了收回目光。
和她一瞬,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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