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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要有骨气。高风亮节,不为活下来而出卖灵魂,这是做人的基本原则!
“好,很有骨气,那你就和你的过往说再见吧!”
炉鼎之中,传来了鬼医冷峻的声音。
伴着回音,就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铮铮之音,让人心颤。
随即,嬴焕便感受到天昏地暗,日月旋转,仿佛坠入了时空隧道,整个人都迷蒙了。
周围,伴随着呼呼风声,耳鸣目眩,嬴焕感觉自己快承受不住了。
“王八蛋!”
“我热烈的马!”
最后时刻,嬴焕控制不住,面目狰狞,破口大骂。
“骂吧,骂吧,再不骂就没机会了!”
鬼医根本不在意嬴焕口吐芬芳,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被骂两句又不少块肉,可嬴焕现在是生死难料。
随着一阵剧烈的颤动,嬴焕很快就动弹不得了。
他感觉自己的皮肤被一寸寸剥离,感觉自己的灵魂被一丝丝扯碎,剧烈的痛苦传遍全身。
体内灵力,破体而出,意识模糊混乱,就好像自己体内的所有东西都正在被强行从体内剥离出来一般。
形象点比喻的话,就好像一个南瓜,被人越过表皮,直接抠出了里面的囊。
这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就连嬴焕的承受力,也承受不住。
在无尽的痛苦之中,嬴焕的意识坠向永无止境的黑暗之中。
仿佛是一片混沌,他的灵魂飘到了此处,于黑暗之中飘零,无枝可依。
不知道过了多久,嬴焕于浑浑噩噩之中睁开了眼睛。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小水沟里,潺潺溪水,流淌而下,淹没自己半身。
嬴焕从水沟里爬起来,然后俯下身子,大口大口的喝着溪水,然后脚底一滑,摔倒在旁边的大石头上。
“我是哪給?我囊个会在这嘞?”
嬴焕仰头看着天空,自言自语。
他仿佛失去了记忆,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过去的意识,都已朦胧,若隐若现,但又想不起来。
他只感觉自己非常痛苦,浑身上下都是伤痕,还感受到无比的疲惫,很想闭上眼睛睡觉。
就在这时,嬴焕突然发现,有十多条蚂蟥趴在自己肚子上,正疯狂的吮吸着自己的鲜血。
嬴焕被吓了一跳,赶紧将所有蚂蝗拔了出来,扔进小溪。
他站起身来,漫无目的,沿着小溪,往下游走去。
他就好像一具行尸走肉,不知道方向,不知道目的,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看见一块大石头上,有一个简易的麻皮袋,里面装着几个馒头。
此刻,饥肠辘辘的嬴焕也不由分说,顾不得太多,冲了过去,拿起馒头,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他只记得一些本能的事情,比如说吃喝拉撒,这些与生俱来的都没忘,只是关于记忆,好像如梦如烟,不复存在了。
“你是谁?你干什么?为什么偷吃我们的馒头?”
突然,有几个人冲了过来,都是十三十四岁的孩童,有男有女,手中还拿着棍子。
看到有人过来,嬴焕吃得更凶了,恨不得一口将所有的馒头都吃进肚子里。
那些年轻娃儿见他不听招呼,也不再多说废话,提着手中的棍子就招呼过来。
足足打了好十多棍,嬴焕才感受到疼痛,跑向一边,蜷缩在一个石头缝里,瑟瑟发抖。
“别打了,我看他好像是饿急了,要不把他带回村子里去吧!”一个小女生提议道。
几人点了点头,他们都还是孩子,心也不坏。
看样子,嬴焕神志不清,好像不是一个正常人。
于是,他们就拿馒头引诱,让嬴焕去村子里。
嬴焕看到有吃的,连忙点头,跟着几个孩童,回到了村子。
这个村子,名为谷村。
谷村一共只有八户人家,常年居住此地,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他们没有出去过,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只守着这一方净土,世代居住,无忧无虑。
见几个孩童带着一个陌生人回来,整个村子的人都聚在一起开会,将嬴焕也带到了此处。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来我们谷村?”
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问道,长着络腮胡子,发须灰白,皮肤黝黑,一看就是常年劳作之人。
他是谷村的村长……谷闻!
谷闻作为村长,自然要为村子负责,对外界来到这里的人,都必须要盘根问底,了解清楚。
嬴焕看了看谷闻,又看了看其他人,面露怯容,被吓得不敢说话。
见状,一个十四岁的孩童站出来说道:“他是我们放牛的时候在山沟里发现的,当时他在偷吃我们的馒头,我就跟他说村子里还有很多馒头,让他跟我们来,他就来了!”
“看样子,他应该是不知道怎么会流浪到这里来的!”
“是个可怜人,要不就暂时先将他留在村里吧,咱们每家每户,轮流寄养他居住一段时间,如何?”
村长谷闻提议道。
虽然他是村长,但他也不能命令所有人,只能大家聚在一起商量。
听到他的意见,所有人点了点头,表示答应。
毕竟,这种小村落里的人,他们没有与外界接触过,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勾心斗角,心思比较单纯,人心也没有那么复杂,心地也很善良。
“那就先从我家开始吧,正好,我爹可以给他治治伤,调理一下身体!”
一个中年大叔站了出来,虎背熊腰,身材壮硕,但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与五大三粗的形象格格不入。
这人名为谷远,他爹名为谷星文,是村子里唯一的郎中,平常哪家有什么风寒感冒跌打损伤,都会找他治疗。
“那正好,反正其他人也帮着照看一下,我刚打了一只山鸡,等会儿你提回去,给他补补身子!”谷闻笑道。
就这样,嬴焕住进了谷远的家。
这是一栋木质结构的房子,非常的简陋,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里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三间房间,中间有普通的木板隔开。
谷远的家里,一共四口人。
谷远的爹谷星文,谷远的妻子谷大婶,还有谷远的儿子谷雪生。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有什么需要就给我说!”
谷远道,将嬴焕带进了房间。
这时候,谷雪生拿着一根棍子走了出来,还不忘比画着,噼里啪啦,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剑客,自我陶醉。
见到谷雪生,嬴焕连忙后退,捂住自己的脑袋,似乎非常害怕。
这也让谷雪生啼笑皆非。
谷远眉头一蹙,道:“你是不是打他了?”
“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正在偷吃我们的馒头,所以我们就用棍子抽了他几棍!”
谷雪生道,小孩子其实没什么心眼,也没什么恶意。
“以后他住在我们家,你不准欺负他,听到没有?”
谷远严厉的说道,眉目威严。
“好,知道了!”
谷雪生把手中的棍子丢掉,蹦蹦跳跳地来到嬴焕面前,拉住嬴焕的胳膊。
“别怕,我不会再打你了,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谷雪生问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嬴焕。
见他没有恶意,嬴焕也终于放松下来,摇了摇头。
他现在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更不要说其他的事情。
他只记得本能的吃喝拉撒,至于其他之事,全然陌生!
别人陌生,自己亦是!
“爸,他身上好多伤口!”
就在这时候,谷雪生突然发现,嬴焕浑身上下到处都是伤痕。
还有汩汩鲜血,正流淌而出,染红衣衫,触目惊心。
“快,去找你爷爷回来!”
谷远眉头一挑,吩咐谷雪生道。
“好!”谷雪生应了一声,蹦蹦跳跳冲了出去,还不忘高声呼喊:“爷爷,爷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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