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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跟哪个电视上学的这么叫你的?”张奶玩笑了一句,我心里一动,以后可得让冷凝改个称呼了。
张奶感念我救了她一家的恩德,强留我吃饭,我不好推辞,便坐了下来。
张奶并不跟她儿子儿媳一起住,而是在老伴儿死后,一个人独居。
几人其乐融融的吃完一顿家常便饭,我和冷凝就回了家,正在我想和冷凝进一步增进一下感情的时候,却没想到,很久没开张的我,又来活了。
来人是我的小学同学兼发小陈东,刚一见面他就脸色苍白的告诉我,他可能撞邪了。
我给他倒了杯水,让他坐下别着急慢慢说。
陈东端起水杯猛灌了几口,告诉我这事儿的起因从一场朋友相聚开始。
那天陈东加完班正常回家,路上凑巧遇到了自己多年不见的朋友李贺,二人都没有回家,而是找了个地方,喝了几杯。
这本是稀松平常的一件事,可最近一段时间,李贺总是半夜打来电话,让陈东出来喝酒。
陈东认为俩人关系够铁,所以总是来者不拒。
直到陈东遇到了另一个朋友大刘,二人交流一番后才得知,这李贺早在一年前因沉迷赌博,债台高筑,跳楼自杀了!
起初陈东还不信,这亲眼所见的大活人在自己面前,还能有假吗?
结果这天晚上李贺再次打来电话,约陈东出去喝酒。
席间,二人都喝多了,陈东醉醺醺的问李贺:
“哎,兄弟,前几天我遇到大刘了。他告诉我,你一年前就因为赌博,还不起高利贷,跳楼自杀了,你说荒谬不荒谬?”
陈东大笑着,可李贺却没有笑,一脸严肃的看着陈东,静静地说道:
“大刘没骗你。”
李贺的话一出,陈东吓得脸色惨白,抽动了一下嘴角问李贺:
“兄弟,咱俩关系不错,你可别吓我。”
李贺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对着陈东说:
“兄弟,我知道你胆子小,没敢给你现出我的惨状,你低头看看我的鞋,再看看我身后。”
陈东闻言,半信半疑的朝下看去,只一眼,就给他吓得浑身发颤。
只见李贺双腿之下并没有脚,据李贺说从高楼摔下来的时候,脚离体了,身体稀碎,后来火化时都没能找到。
陈东又伸头向李贺身后看去,果然他人就坐在自己面前,可他身后却并没有人的影子!
陈东虽然心里害怕,但还是壮起胆子问李贺,找上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心愿未了?
李贺说自己是赌博自杀的,家里人都恨透了自己。
自从他死后,根本没人给他办丧事,更不会有给他烧纸钱,他在那边贫苦凄凉,希望陈东能给他烧点纸钱。
作为朋友,陈东虽然怕,但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第二天买了黄纸和冥币,在李贺跳楼的大厦下,给他烧了起来。
纸灰升腾而起,直冲天际,就像李贺在欢快的数钱一样。
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楼下的火光引起了楼上“热心大妈”胡阿姨的注意,她以为楼下着火了,端起来一盆水冲出去就给燃烧的黄纸堆浇灭了。
听到陈东说到此处,我紧皱眉头,这祭祀烧纸,最忌讳拿水泼。
水属阴,阴灵也属阴,阴上加阴,轻则遭到阴灵报复,重则阴灵化为厉鬼,与怨主纠缠不清。
结果可想而知,李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岂肯善罢甘休?
当晚胡阿姨家就出了事,先是胡阿姨家的小孙子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摔断了腿。
接着胡阿姨家的狗无故发疯,把胡阿姨给咬了,最后是胡阿姨的儿子,在上班的路上出了车祸,险些没命。
陈东说到此处,我并没有太在意,胡阿姨的无知妄为,断了人家的财路,人家报复也是情理之中。
俗话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李贺没有搞出人命,下手已经算是轻的了。
陈东又继续说道,此事过后他也去了胡阿姨家,让他们给死去的李贺低头道个歉,然后再烧点纸,这事儿就算过了。
可话刚说出口,陈东就被当成了神经病骂了出来,临走时,甚至连李贺也遭到了辱骂。
这一下可不得了,胡阿姨一家开始天天闹鬼,不是半夜看见李贺半截身体在她家艰难的爬行,就是睡到半夜,身旁的老伴儿突然变成了李贺在恶狠狠的盯着他。
胡阿姨家终于意识到惹了祸,连忙找到陈东,让他帮忙调解调解,陈东无奈答应了下来,可胡阿姨也到李贺惨死的地方赔了罪,烧了纸,可李贺并没有打算放过她,还是天天半夜折磨胡阿姨。
胡阿姨一家无奈,只好找了个半吊子道士,在家中做法,试图降服李贺的亡魂。
结果这半吊子道士法术不过关,不但没能解决麻烦,自己也被李贺上了身,从胡阿姨家的窗户上跳了下去,摔死了!
从此之后,陈东的手机便天天夜半响铃,一看电话都是李贺打来的。
陈东开始不敢接,但到最后实在坚持不住,按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先是沉默了三秒,然后传来李贺阴冷的声音。
“他们过后,就轮到你!”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而陈东夜夜都会准时准点的接到李贺的电话。
陈东怕李贺害他,打那之后,就没敢再接,而胡阿姨一家,也在一个月以后仓皇搬走了。
陈东的逃避,并没有换来李贺的饶恕。
几天后,李贺找上了门,他怨恨陈东帮自己的仇人,险些让自己魂飞魄散,还扬言给陈东十天的时间准备后事,十天后,他来取陈东的性命。
陈东看到胡阿姨家的下场,不敢再找不认识的道士来收服李贺。
眼看今晚就到了十天的最后期限,这才想起来小时候见到我爷爷在街上摆过摊儿,想着或许我能学会爷爷的一点本事,帮他把这事儿解决了。
听完陈东的描述,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安心,这事我接了。
看着我轻描淡写的应承了下来,陈东心里有些没底,我只好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符,放到陈东面前,轻轻一捏,黄符便自行燃烧了起来,然后手腕一抖,黄符又恢复了原状。
“阿九,你这魔术搁哪学的?”
陈东问完,我白了他一眼,把他推出门外,然后告诉他:
“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想死就出去,想活就进来,任你自己选择。”
陈东自然是不肯出去,笑嘻嘻的走了进来,夸我道法高深,一看就深得爷爷亲传。
我信他个鬼,他个糟老头子坏得很,要不是走投无路,估计他都要骂我是变戏法的了。
晚饭我简单的烧了几个菜,小店里本来就有酒,我开了一瓶,给陈东壮壮胆子。
“叮铃铃!”
夜半时分,陈东的手机果然响了起来,陈东颤抖着手,把电话屏幕给我看了一眼,只见来电显示上赫然显示着李贺的名字!
“接。”
我只说了一个字,好像给了陈东很大的勇气,他犹豫了几秒,还是颤抖着手,按下了接听键。
紧接着,一个阴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陈东,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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