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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史那曜:……接连被背黑锅,这感觉,还是他娘的憋屈啊。
深吸一口气,阿史那曜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愈发冷静的思考问题:“因为一份中州地图,各方势力就怀疑搬空京城的人是我?”
暗探赶忙点头。
“他们又从搬空京城推测到传国玉玺,可能也被我早早地弄到手?”
阿史那曜继续梳理。
暗探再次点头。
阿史那曜:……
果然又被扣了黑锅啊。
他真是快要冤死了,好不好?
阿史那曜被气得,都不知道该发火,还是该发笑。
再次深吸一口气,阿史那曜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很快,阿史那曜就又联想到了什么——
“他们怀疑传国玉玺在我手里,所以,辽东节度使动用他深埋的钉子,不是要我的命,而是要‘控制’我!”
对!
是试图控制!
而不是想让他失控发疯。
因为只有控制了他,辽东节度使才能有机会拿到传国玉玺。
若是死了,秘密可就永远成为秘密了。
“没错!应该就是这样!”
阿史那曜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他猜到了辽东节度使的意图,便忍不住嗤笑一声:“看来啊,我的这条命果然比不上传国玉玺。”
人家大将军更想要的是传国玉玺,所以,狠心动用了足有价值的一枚棋子。
留了阿史那曜一条命,只为找到那件绝世珍宝。
“对了,他给我下的药是什么?他可有招供?”
阿史那曜意识到对方的企图,也就愈发想要知道那个药是什么。
应该,是能够控制人的。
但,在对自己使用的过程中,出现了纰漏,这才没有发挥该有的药效,而是让他直接失控。
“说是一种源自于西南的药膏,名曰神仙膏。”
“只是,那小厮第一次用这种药,没有掌握好剂量,恰巧那几日,将军您又因为伤寒吃了些药——”
药,相冲了,也就“失控”了。
“那荷包里的药粉呢?”
阿史那曜眉头微蹙。
药膏?
应该是膏状的,或许能够混到水里。
但,绝对不是粉末状。
而在他贴身的荷包里,发现的却是粉末啊。
听阿史那曜问到这个问题,暗探赶忙说道:“那小厮一直喊冤,说荷包里的药粉,不是他动的手脚。”
“辽东的暗探悄悄将药膏送到他的手里,他便将这些混入您日常喝的茶汤里。”
而这个年代的茶汤,不是清茶,而是混合了羊油、胡椒等等作料的“汤”。
因为有多种味道混合其中,也就掩盖了药膏的味道。
阿史那曜没有察觉,就一饮而尽。
不想,却跟阿史那曜喝的药,药性相冲,继而——
阿史那曜皱眉,“也就是说,我身边的内鬼,不止一个?”
这,简直就太可怕了。
他的卧榻之侧,竟藏着这么多的饿狼。
这次,其中一方没想着要他性命,只是下药。
另一方呢?
若是想要他的命,他简直防不胜防。
躲过这一次,还有下一次!
这世上,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阿史那曜握紧拳头,用力锤着面前的案几,冷声道:“查!继续查!”
暗探被阿史那曜喷涌的怒意吓到,赶忙跪下,恭敬地连连应声:“是!遵命!奴婢遵命!”
“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需要回禀的?”
阿史那曜倒是没有迁怒暗探。
在短短一天的时间,暗探就抓住了潜伏在他身边十多年的钉子,已经非常努力,也足够靠谱了。
阿史那曜发怒,更多的是气自己。
亏得他还自诩是个善于伪装的人,曾经骗过了元安帝,骗过了全京城。
结果呢,自己身边还有更能“演戏”的人。
十几年的忠仆啊,居然是别人安插的奸细。
当然,这小厮或许是被忽然威胁、收买,这才背叛了他。
但,背叛就是背叛。
而他,也确实是有“失察”的过错。
“看来,这是安稳的日子过得久了,一路走来更是顺风顺水,我都有些懈怠了!”
就算身边人“反水”,若是他足够警惕,足够敏锐,应该也能发现端倪。
而不是似现在这般,被人下了药,才知道出了事。
阿史那曜努力回想起当初在京城装疯卖傻的日子,那种如履薄冰,那种战战兢兢……必须警惕,必须掌控所有的消息。
阿史那曜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暗探:“说说吧,各方势力都有什么动向?”
“京城、中州等,最近可有什么事故?”
“哦,对了,还有万年公主,她停留在城郊,又是为了什么?”
阿史那曜问出一连串的问题。
暗探不敢耽搁,赶忙一条一条地回复。
“最近辽东有水灾,节度使忙着赈济灾民,无力扩张。”
“西南亦有大雨,江河几经泛滥,南州、西南等两位节度使,也都为了灾情而焦头烂额。”
不得不说,今年真不是个好年景。
关中地区旱灾+虫灾,其他地方则洪水泛滥。
天灾肆虐,各方军阀倒是都消停了。
不敢再四处征讨,而是想方设法地稳固自己的地盘。
否则,阿史那曜手握传国玉玺的流言传遍天下,几大军阀早就想办法出兵争抢了。
辽东节度使不甘心,也只是动用自己埋下的暗探,而不是大张旗鼓的发动战争。
阿史那曜自己也有中州这个麻烦的地方,自然能够明白这些军阀的想法。
他缓缓点头,“天灾不断,就不能再加兵祸了!”
暗探吞咽了一口唾沫,见自家大将军的情绪已经恢复,便继续回禀着:
“万年公主之所以会停留在城郊,是因为那个村子发现了疫病!”
“什么?疫病?”
阿史那曜瞪大眼睛,作为上位者,他当然知道疫病的可怕。
虽然万年停留的地方是在利州,但利州距离中州并不远。
一旦病情蔓延开来——
“回禀将军,就是疫病,听说是中州逃难过来的难民,最先发病,他们投宿在村子,村子里的百姓也都被传染了。”
“不知道万年公主是如何发现的,但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她和姜砚池就已经在村子里了。”
阿史那曜再次被震惊:“什么?他们、他们竟以身犯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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