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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用深吸口气,双目如炬凝视着石安,一字一顿道:“曾几何时,我也已经认命了。”
“但是自从与石大人结交,我开始觉得,或许我们梁山,还有另外的出路。”
“无论是归顺朝廷,建功立业。”
“还是再行大事,让宋头领九锡加身,也未必不可。”
吴用的话,让石安陷入了深思。
一直以来表现的对宋江唯命是从的吴用,竟然深藏如此野心。
“吴军师,我也只不过是个丢了城池的守城官,而且还是临时的,实在是能力有限。”
“但有一点我可以保证,现今你我,以及城外的赵世臣,依然还在一条船上。”
“为了我们所有人的活路,此去汴梁,我一定竭力斡旋、并行观望。”
“天下时局,朝堂风云,都要先彻底看透,才好进行下一步的打算!”
石安心知,如今的大宋奸佞当道,风雨飘摇。
再过不久,就不仅仅只有梁山这一只起义军了。
除此之外,还有北境蛮族虎视眈眈。
到时内忧外患,必定天下大乱。
如果能够彻底掌握梁山,也可以成为石安自保的手段。
但是此时,他不敢,也无法给出任何承诺。
就连今日和吴用的密谈,也不可以让第三个人知道。
“吴军师,我只能言尽于此。”
“另外,还有一言叮嘱,你的担忧,切不可告知宋头领!”
吴用可能未曾想到,但石安心知,宋江其实是个爱惜羽翼的人。
为了能够名垂青史,他甚至可以出卖同生共死的兄弟。
认真思索过后,吴用点头答应下来,虽然今夜没能得到最想要的结果,但好歹石安也没有把话说死。
吴用离开之后,石安一夜辗转反侧,深知此次进京面圣,不仅要时刻谨言慎行,而且还要提防着那个曾经坑害自己的幕后黑手。
翌日天明,石安早早打包好了行李,并去敲响了隔壁李师师的房门。
“师师,我要去汴梁了,你和我同去,我要去一趟教坊司,帮你赎身。”
石安早就有了这个打算,既然决定了拯救李师师出苦海,自然要把一切都置办妥当。
李师师现在是跟在石安身边,但她的户籍册子还在教坊司中,只要坊丞愿意,随时可以上报衙门,将李师师给领回去。
大宋虽然对外军师武力薄弱,但律法还是不可触犯的。
最重要的,石安不想因此节外生枝落人口舌。
“真要带我回去?我昨日就想着说你肯定不会把我落下的。”
“正好,我要回教坊司取我的琴。”
石安只听得房内一阵嘈乱杂声,过去许久后,李师师才推开了房门。
迎面而来的,是一股子混杂着少女体香的胭脂香气。
“这等姿色,难怪会成为能勾动天下男人心弦的妖精!”
石安低声呢喃了一句,等李师师收拾妥当后,便带着她去向宋江辞行。
临行之际,石安又看上了在旁兀自生着闷气的武松。
“宋头领,此行遥远,能否再让武二郎陪我几天,一来能够护持我和师师的周全,二来也好路上能有个说话的人。”
宋江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拱手作揖道:
“是我疏忽了,我应该多为石大人安排几个人做护卫的。”
石安摇头道:“武二郎神勇无比,有他一人足矣。”
在征问了武松的意见后,石安便将其一起带上。
三人离了城主府后,石安见武松依旧面带愤懑,只好开口询问。
“二郎,这几日我都见你火气上脸,究竟是所为何事?”
武松终于找到了可以诉说之人,怒声直言:“还不是那鸟什子招安令?”
“我就是不明白,你和宋头领为何如此想要招安。”
“要我说的话,咱们梁山的人越来越多,地盘也越来越大,为何不去与那朝廷掰掰腕子?”
石安哭笑不得,早就知道梁山中有多人对招安不满,现在看来,就连宋江身边最亲近的几位,也都是如此。
开口安抚了几句后,武松的情绪略有缓和,却突然对石安道:
“要是宋头领像你一样就好了。”
“俺看的出来,你虽然不会舞刀弄棒,但和我们宋头领不一样。”
“你看似文弱,但其实跟我们习武的一样,有胆,不怕事!”
石安对此不予回应,心想自己现在还是过于招摇了,就连武松这个粗人,都能看出他其实是个杀伐果断的人。
这种习惯,得改。
前世今生的经历,让石安对于‘藏锋于拙’四个字,极为看重。
三人上路,如踏野游玩,看上去也极为悠闲。
尤其是刚到了城外,就看到赵世臣已经带了数十名亲兵在此守候。
军中没有马车,为了能够遮风挡雨,赵世臣很细心的专门用运送辎重的板车改造了一辆,给石安三人乘坐。
石安也不是喜欢吃苦的人,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下来。
然而就在半日路途之后,这辆马车却险些成为石安葬身的棺椁。
申时,天日西落,密林狭道之中。
此处距离濮州城已近百里,于荒野之中专门开辟出的一条路径,是为了联通官道。
按理来说,这地界虽然荒凉,但因为常年有官驿信差通行,也不至于出什么危险。
但不知为何,一进入这林间小径,石安心里就开始惴惴不安。
石安掀开马车帘布看了一眼,因在林中穿行,林木枝叶遮蔽阳光,显得此地有些阴森。
“难道真是因为秋天到了,显得有些萧瑟肃杀之气?”
石安皱眉低语,李师师下意识接话。
“我虽不喜萧瑟词调,但那些个悲秋之词也能唱得,要不我唱支曲子给你听?”
石安摇头:“悲悲戚戚的东西,没什么意思。”
“不如我也教你唱首歌吧?”
石安想要换换心情,便开始在脑海中思索回忆,想要找一首古风的流行歌曲出来。
然而他这个音痴还没从曲库中搜索出来,便听到车外马嘶长鸣,紧接着便是接二连三的勒马声。
“我等是濮州城守城军,尔等何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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