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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们面面相觑,没人再说一个字。皇帝见状,倒是觉得新奇,笑了笑问:“那你倒是看看,朕身上有什么不妥?”
“陛下,失礼了。”
苏年年抬眼跟皇帝对视,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会。
“陛下气虚,脾伤,肝损。”她顿了顿,到底把那句“肾亏”咽了回去。
在场众人脸色皆是一变。
皇帝的身体状况太医院向来保密,苏年年一句话却将皇帝的病症说出了大半。
皇帝面色微滞。
太医院那群老头,对苏年年敌意这么大,自然不可能偷偷给她泄密。
只能说她是真的有真才实学。
苏年年收回目光,很是抱歉似的,声音小了一些:“陛下平日要多注意休息,莫要留恋后宫。”
尽管声音小,皇帝也听了个清楚。
他登基以来的这些年,天灾不断,外敌频繁来扰,为了堵住百姓的嘴,他夜以继日地在勤政殿思量对策,等皇位坐稳了,身子却不行了。
而他也习惯了劳累。
皇帝忽然长叹了口气,许久,想起自己召她进宫的初衷。
“京中一旦发现疯狗病人,便全抓进官府看管,你如何试药?”
据他猜想,苏年年在东街摆摊的第一日,用的药已经是解药了。
苏年年闻言一顿。
要不要跟把萧晏辞供出来?
她思量不过片刻,刚想好了对策要开口,殿门口忽然进来一个小太监:“陛下,晏王爷在殿外等候。”
苏年年:“……”
正主来了,她刚想好的胡诌八扯的话可怎么说!
“宣。”
身后传来轻健的脚步声,苏年年眼观鼻鼻观心,抿唇不语。
萧晏辞走进殿中,朝皇帝行礼,对苏年年的存在好像丝毫不感到意外。
皇帝点点头,让他先在一旁等候,重新看向苏年年。
“你还没说,见不到病者,你如何试药?”
苏年年盯着自己的脚尖。
萧晏辞此人阴晴不定,要是她说得不合他心意,他当面否认,说出周游的事就不好了。
“陛下,其实……”她迟疑的目光落向萧晏辞,“其实小女能研出解药,也有晏王的一半功劳。”
皇帝:“哦?是吗?”
萧晏辞不冷不热地作揖,苏年年见他要开口,忙抢过话。
“早年小女跟晏王在太学同窗,交情不浅,晏王对小女的医术知晓几分,京中怪病太医们束手无策,正巧碰上晏王府中有人发病,晏王才差人喊小女去看看。”
苏年年半真半假地道,余光瞄见萧晏辞看自己,忽然反应过来有了底气。
他知道周游的性子,眼下他胃疾未愈,要是在皇帝面前泄露实情,对谁都不好。
果然,萧晏辞没否认。
皇帝颔首,终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苏年年见状,肩膀微微一松。
“刘兴全。”
刘公公弓腰上前。
“苏家嫡女苏年年,德才兼备,为朕分忧有功。你去库中挑些东西,一并送回苏府去。”皇帝十分愉悦,看了萧晏辞一眼:“晏王也一并赏赐。”
刘公公听皇帝的语气,便知这是要重重的赏,忙命人去国库挑选物件。
苏年年忍不住看向萧晏辞,却见他狭长的眸直朝她睨了过来,神色寡淡,看不出情绪。
她这么一圆,连着他也被赏了,多好啊!
苏年年压下想要疯狂上扬的唇角,保持着礼仪朝他微微颔首示意,这才跟着刘公公离开。
待她走了,皇帝才问道:“何事?”
萧晏辞不卑不亢,身子挺直:“陛下,是黄河的事。”
他们明明是父子,或许对皇帝心有不满,萧晏辞跟他始终以君臣相称,皇帝早已习惯,对这个从没教导过的孩子没有感情,也懒得纠正。
“眼下快要入冬,臣认为黄河之事是时候遣人去办了。”
皇帝闻言,眉心拧起。
今年黄河一带水灾频发,百姓苦不堪言,钦天监又道明年雨水甚多,此时派人确实正好。
他点点头,没看萧晏辞,顺手拿过一本折子:“你觉得派谁去合适?”
萧晏辞精致的眼尾泛起薄红,薄唇轻轻勾起:“臣以为,四皇子最妥。”
另一边,苏年年坐着宫里的轿子回到苏府,跟她同行的,还有刘公公和三个大箱子。
刘公公是皇帝眼前的红人,他来把人请走没什么,若是被他亲自送回来,对于一个未及笄的小丫头来说可是无上殊荣。
彻底惊傻了苏府上下。
唯有苏临海笑得合不拢嘴,他在朝中一向刚正,破天荒地跟刘公公寒暄了几句,打听宫中发生了什么。
“龙颜大悦。”刘公公手里的拂尘一挥,脸上堆笑:“苏将军,你养了个不得了的女儿。”
柳如珍将刘公公的话尽数听在耳中,待苏临海回身进府,忙扬起一个笑容。
“老爷说的没错,年年确实出息,能为苏家增光添彩了。”
苏临海见她这话发自内心,步伐都轻快了几分:“今日有喜事,去吩咐厨房,晚上多做些好菜!”
身后,柳如珍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
三个华丽的箱子被搬进院子里,苏年年一一翻看。
到底念着她是女子,这些赏赐中多的是环佩簪钗,锦缎衣帛。金银这样实质性的东西少了些,苏年年觉得不太满意。
周游闻声赶来,看着满院的赏赐,认可地朝她竖大拇指。
以前苏年年完全不懂医术,距离她从自己这拿走医书不过几日,从宫中安然回来已是难得,居然还领回来这么多赏赐。
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之前,一直想收个徒弟来着。
他正掂量着,便听苏年年说道:“你那些书你不是都背下来了?不如全搬来我这吧?”
“看书能学到什么东西。”周游缓缓笑了:“哪有我亲自教你来得快。”
苏年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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